君傾皓面上無波無瀾,他心中的疑惑始終沒辦法消除,他不相信世上真有這種巧合,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皇上還是不相信,玉兒所說的話嗎?”玉兒睜着一雙圓潤的眼睛,看向君傾皓的神情有幾分無辜。
“你的身份來歷,想必歐陽澈最爲清楚。”
玉兒失笑,“奴婢的父母盡在陛下掌控之中,陛下怎麼會不清楚呢?玉兒知道自己與玉寧公主長相相似,才得以留在陛下身邊,也正因如此,纔會令皇上對玉兒有所誤會,玉兒今日來,是想跟皇上澄清這個誤會。”
君傾皓擡頭緩緩看向她,“你只是想,澄清這個誤會嗎?”
被人一眼看穿了心思,玉兒有些侷促不安的捏着手心,“玉兒……想大膽懇求皇上一件事。”
君傾皓冷笑,“你不是玉寧,朕也不是歐陽澈,你憑什麼以爲朕會相信你?”
“奴婢……”玉兒咬脣,分明不該說的話,被她大着膽子說了出來,“奴婢雖伺候在陛下身上,可奴婢也是王朝子民,懇請皇上,短時間內不要與陛下爲敵!”
輕靈的聲音伴隨着額頭與地面接觸的碰撞聲,有那麼一個瞬間,君傾皓在懷疑,她真的只是一個婢女嗎?
玉兒磕頭之後,君傾皓良久都沒有反應。
她鼓起勇氣,將心中所想一一說了出來,“皇上,您與陛下相識已久,即便互爲仇敵,也十分了解對方的性格,皇上是頂天立地的英豪,絕不會乘人之危,在陛下最虛弱的時候打擊他。還請皇上給陛下,給大齊一些時間,不論以後如何,雙方在平等的地位上,纔有公平可言。”
“大戰之中,從來沒有公平。”
“可是皇上您和陛下心中都有!”
說到激動之處,玉兒挺直了身子跪在君傾皓面前,“您與陛下亦敵亦友,難道還不瞭解陛下的性格嗎?今日陛下強撐下車,傷勢沉重昏迷至今,可是爲了大齊,他不得不這麼做。”
“你忘了,朕與歐陽澈勢不兩立。”
“難道兩國之間,可以只因爲一個玉寧公主,就勢不兩立嗎?皇上這樣,不是太感情用事了嗎?”
“你敢斥責朕?!”
玉兒抿脣,“奴婢只是實話實說。您與陛下因爲玉寧公主挑起兩國戰禍,導致生靈塗炭,大齊和王朝因此死傷的子民,難道還不夠多嗎?”
“你可知道,憑你方纔所說,朕可以立刻殺了你。”
玉兒釋然一笑,“奴婢身份卑微,一條性命不足爲掛,可皇上要繼續與陛下爲敵,便不是奴婢一條性命可以挽回的了,奴婢言盡於此!”
玉兒起身,朝君傾皓行了一禮,也不等他迴應,扭頭便離開了。
走出了君傾皓的房間,玉兒跑出老遠,纔敢停下來,摸着自己怦怦跳動的心臟。
在君傾皓面前,她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來了。
背後冷汗早已溼透,玉兒雙手捂住胸口,慢慢蹲下來,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臨風見玉兒衝出去,進來向君傾皓請示,“主子,可要將人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