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懶懶的往牀頭一靠,腦袋枕着雙臂,將滿眼的疲憊鎖住,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徐悌端藥給他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嘆了一聲氣,“哎,二公主自從醒來之後爲人清冷,甚少與人接觸,更別說發脾氣了,昨晚她請示了陛下之後帶老臣來此,發現三皇子的時候,您已經昏迷不醒了,二公主擔心您身體再有狀況,便一直守在此處。”
君傾城勾着脣涼涼的笑了笑,“你是想說,我錯怪她了?”
他心裡是清楚的,隱約能感覺到她昨晚確實照顧了他一夜。
可這又如何?他不會感謝她的。
他們兩人,不過互利互惠,其間沒有任何感情牽扯。
而且他看那嬌公主的樣子,實在是欠調教,他總是忍不住想要調教她一番。
在這種時候跟他親近關心他,並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她長了點腦子,知道提前跟姬姒打招呼,但姬姒不傻,知道她在這裡待了一夜,她若不去姬姒面前天花亂墜的說上幾句,被有心人捏着一造謠,她還不知道有什麼後果呢!
君傾城喝完藥靠在牀上,真覺得心累。
他懷疑的問了徐悌一句,“你們淵國的公主出的可真夠獨樹一幟的,這位二公主是怎麼長大的?爲何與十幾歲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他不知道這女人多少歲了,看起來倒是年輕,不過按照姬姒的年齡來推斷,總歸二十多歲不小了吧。
面上保持着清冷,性情和腦子到底還跟個二十多歲的小孩子一樣,怎麼讓他放心呢?
跟個小孩子,他連合作的心情都沒有,只會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他還不如去見一見,那位傳說中更厲害的三公主。
“這……”徐悌本能的想告訴君傾城,夜初之前收過很重的傷,被顧相帶回淵國之後休養了很久才醒過來,可想起姬姒下的死命令,對於二公主的往事,整個宮裡都不許提起。
一旦提起,就不只是個人的問題了,違者,滅族。
誰會因爲一時守不住嘴而葬送了一整個家族呢!
徐悌默默的收了藥碗,沒有正面回答君傾城,只是淡淡道:“二公主生性如此。”
他記得小時候的夜初也是這樣,她清冷,防備心極重,失去了記憶之後醒過來,還是跟原來一樣。
只不過現在的她,失去了十多年的記憶,想來,會做更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夜初從君傾城這裡出來,立刻去了太極殿向姬姒覆命,姬姒倚靠在鳳座上,懶懶的笑道:“那孩子傷的很重嗎?竟然還暈了過去。”
想起昨天見到的那傾城容顏,和那雙勾人的眼睛,她可真是心疼的很呢。
夜初聽姬姒說這話,莫名很不高興,可臉上的面具將所有的情緒都遮掩住了,她淡淡道:“徐大人守在他身側,想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姬姒微微蹙眉,低笑道:“徐悌守在那裡,你怎麼走了?”
夜初的心猛地一跳,腦中想起君傾城的話來,面上的緊張即便稍縱即逝,也被姬姒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