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站起來提醒他一句,讓他悠着點,畢竟身上的傷根本沒好全。
徐悌說了,他那一身的內傷不可能會痊癒,不好好養着,還很有可能會落下心疾,以後沒多少日子活了。
看見君傾城與衆人把酒言歡的樣子,她又憤憤的坐了下來。
臉上一派平靜,手落在桌上的時候,卻忍不住捶出了聲響,驚的曲妙連忙看她,“公主因何事生氣?”
想想方纔夜初是看了君傾城一眼,曲妙多觀察了一會兒,同夜初笑道:“公主,此次將君傾城從濯日王朝帶回來,若真能將他收回己用,對咱們必然有利。面對他,連姬玖雅都有些把持不住,我們從他那裡得到消息,要容易的多了,且微臣聽說,君傾城武功不錯,想來能辦到的事情更多。”
夜初勾脣輕嘲,“能在濯日王朝攪動風雲的人,當然不會差!可也要能讓他聽話才行!”
她可沒忘記君傾城對她說的話,做的事。
他說,沒用的人他向來不用,若是她敵不過姬玖雅,在他眼裡就沒有利用的價值。
哪怕她暫時用王朝的關係將他給糊弄住了,可君傾城這該死的性子,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倒戈到姬玖雅那裡去?
夜初眼神冰涼,曲妙一聯想便道出了其中關鍵,“公主是怕,君傾城不能爲我們所用?”
這點,是最大的隱患。
君傾城是個寶貝,但他如果不能幫助她們,倒是跳到姬玖雅那裡,成了他們的對立面,那她們……
“若真如此,公主決不可對君傾城手軟,一定要趁機殺了他!”
“殺了他?怎麼殺?他是母皇的新寵,在母皇眼皮子底下動他麼?”
“公主,想要一個人的命很簡單,只是這個人尚存有利用價值,我們不必如此着急,這段時日,便請公主多注意留心了。”
曲妙清秀的臉上勾出冷冽的弧度,那種冷,是踩過無數鮮血,從裡面浸泡出的冷漠,冷漠到令人覺得,無情。
夜初突然覺得,眼前的曲妙好陌生。
儘管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夜初也十分信任她,可爲什麼……
在曲妙看來,殺一個人可以那麼容易?
因爲她要殺的人,是君傾城嗎?而君傾城,又是她所在乎的人?
她在乎君傾城?!
這個想法從腦子裡一蹦出來,就立刻被她否決掉了!
腦海裡的她,有些慌亂的逃避着這個想法。
適逢小花回來向夜初稟告,小花扁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公主,顧相跟三公主正跟君傾城飲酒作樂玩的開心呢,沒有空顧及楚公子,屬下問她要不要送楚公子回去,她都沒說話!”
還把她給趕出來了呢!
這點小花忍着沒告訴夜初,免得夜初一知道,生氣又跟顧若煙鬧什麼矛盾。
淵國上下的女人,除了姬姒,得罪誰都別得罪顧若煙。
這尊冷佛爺,可不是好招惹的!
看之前羞辱她的楊家和楚家的下場就知道了,楊家的嫡女大小姐楊如意問斬了,楊家的人除了斬首就是流放,一個大家族七零八落的悽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