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文帝本已就寢,卻聽到馮有才來報,將一紙花箋遞給他,他一看,立刻拆開,眼中隱有期待之色。
同樣的書信,幾個月之前他也收到過一封,就在收到了這封書信之後,他才注意到任筱筱,而後,將她賜婚君傾皓。
幾個月之後再次收到,文帝內心總是抑制不住的期待。
然而,當他的目光與花箋上的字跡接觸到之時,他怔住了。
一模一樣的字跡,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娟秀,字跡非常狂野,跟上次同樣是簡簡短短的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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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五個字卻……
寢殿內燈光很暗,文帝握着信箋的手卻開始劇烈的顫抖。
馮有才侍候在一旁,瞧不見文帝的神色,卻看見他的手指指尖都在顫抖,驚得他忙問,“皇上,皇上這信……”
他不敢問信的內容,可是文帝手一偏,那字就落入了他眼中,驚的他也是腦子嗡的一陣。
他都可以想象了,更何況是文帝。
文帝的嘴脣一下子褪去了血色,整張臉都是慘白的,如鷹般銳利的雙目盯着信箋,眼中迸出的火幾乎要將信箋燃爲灰燼,全身都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文帝腦中畫面一幅幅閃現,多年前女子的嬌笑,任筱筱跟她相似了六七分的面容,任筱筱跟君傾皓幸福的擁抱在一起……
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文帝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揪了起來,沒有預兆的,“噗——”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向後倒去。
“天吶!皇上!皇上您怎麼了!來人,快傳太醫!”
翌日清晨,任筱筱早早的起來便梳妝打扮好了,蕭姨娘看着她又歡歡喜喜的樣子,心中的擔憂也驅散了不少。
她知道任筱筱思念君傾皓,君傾皓又可能回來陪着她,只怕是等到這孩子出生才能再見君傾皓。
對任筱筱的擔心,在看到她明媚的笑容之後都落了下來。
任筱筱今日穿着一身粉紅色的繡花羅裙,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蕭姨娘從梳妝檯上拿起一隻翡翠玉簪子,專門做成竹葉青的形狀的,插在任筱筱發間,顯得更加沉熟穩重,添了幾分爲人婦的嫵媚風情。
擱從前,任筱筱一定會拎着裙襬來回轉圈圈問大家好不好看,可她剛剛提起裙襬,就愣住了動作,嫣紅的小嘴動了動,“呀,我不能這麼轉,會把孩子轉給賺暈的。”
碧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旁的小丫鬟們也跟着埋頭笑了起來。
蕭姨娘好笑的搖搖頭,“哪裡就轉暈了,真是傻孩子。”
任筱筱摸着自己平扁的肚子,臉蛋越發俏麗了,她晶瑩剔透的水眸一眨一眨的,望着蕭姨娘,“姨娘,我是不是要很小心?我若是再調皮,會不會很容易傷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