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皓披着一身夜色進入,身上的月白色披風還沒來得及脫下,他的目光就被披風后面的身影所吸引。
隔着一層屏風,他只能看到一個女子窈窕的身影,她拔掉頭上的玉簪,一頭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衣衫簌簌而落,露出女子纖細的身軀,她的肌膚雪白散發着瀅瀅光澤,柔和細膩。
君傾皓身體受着某種驅使,腳步不停的像浴桶邊緣走去,他就靠在屏風旁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欣賞着眼前的場景。
不得不說,君笙這個男人真是包裝的極爲成功的。
脫掉在地上的工具才露出的身子,經過了多重厚實的裝裹,纔將她身體玲瓏的曲線遮掩住,再穿上這寬大的官袍,看起來本就顯得臃腫,更不會讓人懷疑,她內裡,其實是這樣一副柔弱的身軀。
瓷白的肌膚泡大部分泡在水裡,水面上還漂浮着零星的花瓣,將某些君傾皓看不到的地方給遮住,她鎖骨上,肩頭,手臂上都被她抹上的一層花瓣,玫瑰的豔紅與她肌膚的雪白相映襯,顯現出一股魅惑至極的風情。
若是尋常男人看了這風景,怕是早就熱血沸騰的按捺不住,上前要做點事情了。
可是與君傾皓而言,他倒是沒有別的反應,只是想起自己現在乾的事,與回憶裡相對,他又想起了,三年前在宮中,他得罪了任筱筱,她一氣之下跑去蕭姨娘的殿中,留他獨守空房的事兒。
那時候,他費盡心思的在蕭姨娘面前做三好女婿,加之他手下碧草的神助攻,這才‘買通’了蕭姨娘,蕭姨娘趁任筱筱洗澡的時候,將他放進寢殿裡去了。
那時候,他也是這麼安安靜靜的站在浴池邊看任筱筱洗澡,她這人調皮,平時就不是個能安靜的性子,規矩什麼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個人的時候,怎麼四仰八叉都來。
按照她的話說,她自己舒服,就怎麼高興怎麼來。
她就連洗澡,也是極爲調皮的。
君傾皓清晰的記得,任筱筱這傢伙,當時在浴池裡撲騰,還游泳遊了幾個來回,樂不思蜀的,將玫瑰花瓣貼滿了全身,舒舒服服的,還哼着小曲,當時,就差給她來壺小酒了。
那日子過的叫一個愜意啊……
而眼前的君笙……
“嘩啦嘩啦——”
“啪啪——”
她將水面拍的嘩嘩作響,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玫瑰花瓣向天上撒着,她撒的精神,竟然有好幾瓣都撒到他身上來了。
不得不說,君傾皓這幾年武功是突飛猛進的,他這輕功練的,進來根本沒有腳步聲,就連他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任筱筱身後,她都絲毫沒有察覺,只一味的玩着水和花瓣。
玩的不亦樂乎!
這女人,有着一份天下無雙的膽識和學識,敢女扮男裝考科舉入仕,走入男人的朝堂,現在,竟也像個小孩子一樣嗎?
她玩的開心的樣子,竟然讓君傾皓覺得,那調皮可愛有幾分像任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