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身爲尚書的江濤主動將這個大案子攬了下來。
想要一肩挑大樑。
任筱筱一凜,這個江濤,不安好心啊這是!
明知道這個案子是她主動上報的,要主審,怎麼也落不到刑部去!
文帝看着江濤點了點頭,江濤爲官多年,又是尚書,這案子雖大,交由他親自主審,也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文帝快要點頭的時候,任筱筱急匆匆上前跪下磕頭,“皇上,微臣啓奏,請求主審此案!”
文帝皺了皺眉頭,看着殿下跪着的小身板的任筱筱,從鼻子裡擠出來一聲,“你?”
這人他記着,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他特意賜了她刑官的官位,對她確實寄予了一些希望。
知他在提邢府的表現也不錯。
如今更是剛正不阿的將使臣的案子上報,爲百姓鳴冤,他是極爲欣賞這個青年才俊的。
可是要主審這個案子,這其中的利弊關係斡旋,他只怕還是太年輕了一點。
“君笙,你可知此案的來龍去脈?”文帝試探着敲打了一下她。
沒想到,君笙的回答這樣讓人震驚,她挺直了腰板,認真道:“回皇上,並非微臣誇口,只怕這大殿之中,沒有比微臣更清楚此案來龍去脈之人。微臣自薦,並非自吹自擂。”
“果真嗎?”文帝再次試探一問。
君笙正直的磕了頭,堅定不移的回答道:“回皇上,是!”
這殿中,除了她,她敢打包票,誰都沒她清楚裡面的膩膩歪歪了。
因爲這件案子,一開始就是上報到她的手中,她權衡利弊多日,爭取到了君傾皓的支持,才一舉將案子上報到文帝面前,爲的,就是爭取這案件的主審權。
“哼!”江濤一甩長袖,走到任筱筱面前就將她整個人給攔住了。
“君大人是否自吹自擂倒是有待考證,只是君大人對於此案的急功近利,下官看來,十分不妥!”
“你!”任筱筱瞪着擋在她面前的江濤,“江尚書這是什麼意思?”
江濤黑炭一般的皮膚泛着油光,他轉眼對上任筱筱雙眸,眸中帶着挑釁,“本官的意思是,君大人還不配做此案的主審!涉及各國使臣的案子,君大人資歷尚淺,只憑着一腔熱血橫衝直撞,怕是最後也審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狗屁刑部尚書!
任筱筱在心底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這人,藉故說她年輕血氣方剛,辦事不牢靠,實際就是像衆人昭示:你們看看吧!這麼個嘴上沒毛的傢伙,你們怎麼敢指望他辦事牢靠?
那些跟沐風有生意來往的官員們,更是對任筱筱嗤之以鼻,想着要是她當上這主審了,真的對沐風大刀闊斧,那他們的生意不更加玄乎了嗎?
相比任筱筱,江濤這個老油條就不一樣了。
起碼他能保證,他們這些人跟沐風的利益啊!
結果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沐風這人,得好好的活下去。
萬一任筱筱真如江濤所說,將所有東西都攤在了明面上,多少官員家要斷糧?
這個後果,是他們大部分人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