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二狗以外,在場所有人瞬間也被呂鵬一句問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形似刺蝟的病人,此時依舊還是靜靜的上身下垂坐在寒冰之上,相較之前,除了全身多了一百零八根銀針外,絲毫沒有半點其它區別。
“就算是神藥,見效也需要一定時間,施針也是如此,呂先生不必着急。
很快,最多再過五分鐘病人就可以甦醒。”
面色微微一沉後,雖然閆思明心中直呼不可能不應該,但面上卻依舊勉強保持着信心滿滿道。
出於對藥王谷的信任和實力瞭解,在場並無一人質疑閆思明的話。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閆思明手心和上身早已被冷汗浸溼,他心中比在場任何人都要着急。
藥王針法不傳之秘,只有歷代藥王世代嫡傳,外界更是稱之爲起死回生針法,效果每次都是立竿見影,眼前情況顯然並不正常。
“哎,麻煩了,藥王針法名震天下,都傳成什麼樣了?連下針手法都被改得一塌糊塗了。”
仔細端詳一眼寒冰之上的病人,陳二狗忍不住發出一聲輕聲嘆息道。
但有感而發的陳二狗沒注意到的是,此時的地室內落針可聞,安靜得極其可怕,所以即便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還是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子,你說什麼?有種站出來大點聲,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東西?”
正愁沒有臺階可下的閆思明,本就滿心鬱悶,陳二狗的話完全無異於火上澆油。
“這傢伙誰啊?”
“哪來的野小子?竟然敢質疑藥王谷和藥王針法,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在閆思明勃然大怒的同時,一陣帶着幾分難以置信的驚愕質疑聲也跟着四面而起。
“各位,息怒息怒,這位是我們華盟新上任的榮譽會長陳二狗。
大家可千萬別小瞧我們會長,他可是實打實的楚南第一神醫。”
見閆思明和衆人滿腔怒火神色不對,一旁的萬長春趕緊滿臉堆笑的站出來道。
“什麼楚南第一神醫?沒聽過,自封的吧?”
“呵呵,小小楚南五省,貧瘠之地出來的野郎中,也敢來京城大放厥詞?也不怕笑掉我們大牙,不自量力。”
“別的不好說,不過,這名字倒是取得挺貼切的,確實不是一般的狗,而是兩般的狗,哈哈。”
不介紹還好,萬長春這一介紹,整個地室內立刻便響起了一片炸鍋般的鬨堂大笑。
華夏英粹聚京城,楚南五省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京城名醫而言,無疑就是貧瘠之地出來的鄉巴佬,自然根本不可能有人將他放在眼裡,更何況現在治病救人的還是下一任的藥王谷藥王。
雖然之前華盟確實也是名震京都,只是那已經是過去式,現在的華盟過得還不如狗,大家當然也沒什麼好臉色給萬長春。
“小子,既然你說我的藥王針法一塌糊塗,想必是很瞭解藥王針法了?
那好,我也不欺負你這種井底之蛙,既然你這麼牛,銀針給你,你來治,有本事讓我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藥王針法。”
現在自己說的五分鐘已經再度過去,要不是陳二狗這個救命的刺頭青出現,閆思明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爲了轉移矛盾,也爲了給自己爭取時間再想他法,所以閆思明故意擡高聲音,怒氣衝衝指向陳二狗道。
“沒本事就沒本事,還玩轉移視線這種小小兒科把戲。
不是說五分鐘嗎?既然你的藥王針法這麼厲害,怎麼八分鐘都又過去了,病人怎麼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緩步走出人羣,陳二狗平淡一笑道。
倒也沒想到現在的華盟勢微到這種程度,他要虛心請教,提點一下倒未嘗不可,但這種被人當槍使的黑鍋陳二狗可不背。
“對啊!閆神醫,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病人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被陳二狗一提醒,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到了閆思明和病人身上,質疑聲音也立刻再次左右四起。
被陳二狗扯下遮羞布的閆思明,頓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對羞辱藥王谷威名的陳二狗,閆思明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我承認,我確實學藝不精,低估了這位病人的情況。
不過,大家也不用着急,這不是又冒出來了一位神醫嗎?連我藥王針法一塌糊塗都看得出來,他肯定有辦法救人。”
所以在短暫的平復心情後,閆思明乾脆大方承認自己的失誤,並陰陽怪氣的指向陳二狗冷嘲熱諷道。
說話間,閆思明心有不甘的取出雪山冰蓮,依依不捨交到了呂鵬手裡。
這次閆思明出谷,本就是衝着雪山冰蓮而來,呂鵬這邊高手如雲,而且藥王谷名聲也不容自己褻瀆,所以即便心有不甘,但他也不能硬搶,只得先看看情況再說。
“救人我可沒把握,不過,正統的藥王針法,我倒是會使。
至於有沒有效果,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想聽大家陳詞濫調嘲諷的陳二狗,搶先一步走向寒冰上的病人,風輕雲淡道。
雖然陳二狗並不想與藥王谷爲敵,但呂鵬咄咄逼人,已經將自己逼到這一步,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因爲陳二狗之前就細思比較過,要救眼前這位病人,確實唯有藥王針法好使。
而且事到如今,陳二狗也不能見死不救,一來這是一個打響自己名號的好機會,二來雪山冰蓮自己也確實想要,同時還能爲華盟出一口惡氣,他沒有理由再不出手。
最關鍵的是,閆思明身爲藥王谷傳人,只要陳二狗一使用藥王針法,他必然能看出來,到時候藥王谷還是要來討個說法,這矛盾根本避無可避。
“哈哈,天下誰不知道藥王針法世代嫡傳?我看你會使的不是藥王針法,而是什麼狗針法吧?大家說的還真沒錯,你他孃的,這名字取得真貼切。”
藥王針法從不外傳,除了藥王嫡傳弟子,外人根本不可能會用。
所以陳二狗的話在閆思明眼裡,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自然不可能相信,一時間立刻便嗤之以鼻的笑得前俯後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