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在對方玄青面具上的陳二狗,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戲謔嗤笑。
對後來又有過兩次突破,並獲得透視能力的陳二狗來說。
十天前在陵南省的實力,和現在早已是天壤之別。
雖然無可否認,眼前這傢伙確實強大,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格。
但,陳二狗感覺自己現在卻未必真如他所說,毫無勝算。
而且即便他裹得再精細,在透視能力面前,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他的任何細微表情變化,根本逃不脫陳二狗的眼睛。
“你在笑什麼?含笑九泉嗎?”
十天前這傢伙見了自己,還是一副愁眉苦臉。
就連上官家這條肥羊,都可以忍辱負重拱手相讓。
所以陳二狗眼前這一副坦然自若,甚至是帶着一絲挑釁意味的表情。
着實讓黑衣人充滿了意外和不解,更是罕見地擰緊了眉頭。
“我在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能讓像你這樣的高手,甘當走狗?
蔡元斷然不敢對我撒謊,但,他的話卻很多存在明顯漏洞。
醉仙樓的一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切都是你們提前設置好的陷阱吧?
夠陰險,夠縝密。”
從他見到自己,面上並無半點意外開始,陳二狗便已經猜得了大概。
緩步圍繞黑衣人轉了一圈的陳二狗,有條不紊道。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有些事情,我勸你,還是少往深了去想比較好。
因爲,你未必有能力承受真相。”
嘴角揚起一絲狡黠弧度的黑衣人,不慍不火道。
“只是,既然已經立下三月之約。
你們又何必費盡心機,這麼早跑出來和我爭鋒相對?
來都來了,我又有什麼理由,鎩羽而歸?”
完全無視對方警告的陳二狗,饒有興趣道。
雖然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疑問,但卻也默認了自己的猜測。
這黑衣人代表的果然不是一個個體,而是一個團伙。
難怪之前他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能輕鬆佈下如此縝密的圈套。
“有你有限的智商,想不明白,很正常。
我們所做的一切,若是連你都能想明白,那我們還有什麼做下去的必要?
我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讓你知道烏家這處密穴,卻不讓你進去,癢癢死你。”
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黑衣人心中自然有桿秤。
乾脆直接取下玄青面具,露出一張和陳二狗差不多年紀的俊臉後,帶着一絲譏諷冷笑道。
在他眼裡,陳二狗不過就是自己手中隨意擺弄的玩具而已。
雖然確實還有點作用,但自己讓他往東,他就絕不敢往西。
即便陳二狗就是想往西,他也沒這個資格和能力。
簡單來說,陳二狗就像是一隻被自己牽着鼻子走的蠢牛。
“那你們可真是夠賤的,關鍵是,你知道什麼叫做養虎爲患嗎?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又何況是十日?”
隨意找塊石子坐下的陳二狗,饒有興趣打量着對方道。
即便是換作十天前,自己確實並非他對手,但卻也並非完全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即便是不敵,想要在他手下逃脫,也絕非難事。
雖然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對半開絕不在話下,但陳二狗還是沒有要主動出手的意思。
因爲黑衣人雖然和自己有過多次交集,但他對陳二狗而言,還是太過陌生。
除了他這一張臉,陳二狗對他的其他一切,全都一無所知。
所以一來陳二狗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信息,二來,也是確實沒有完全把握。
畢竟,這傢伙,絕對是陳二狗這輩子迄今爲止,遇到的最強對手。
“哈哈,好像說的除了你在進步以外,全世界都在靜止似的。
就算你日進千里,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日進萬里。
你以爲我想讓你活着?按道理說來,從你在楚州冒出頭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該是一具屍體了。
說白了,沒有方家那小子庇護,你早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說句不好聽的,你小子,不過是一條苟延殘喘的落水狗而已,真以爲你自己有多牛?”
手下敗將而已,有什麼資格跟自己叫板?
所以陳二狗的話,對黑一人而言,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自然少不得又是一番仰頭大笑的譏諷。
雖說一直都是各方勢力,各懷鬼胎。
但對黑一人這邊來說,陳二狗存在的作用,卻並沒有太多價值。
所以他們真正想要針對,也是真正頭疼的,其實還是方家的殘餘勢力。
要知道,當年的方家,可是獨步華夏的恐怖存在。
就算是現在所謂四大家族,見了那也得卑躬屈膝的叫聲大哥。
“那你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方家的人?
實話告訴你,方家勢力遍佈華夏,拿捏你們,易如反掌。”
知道他指的就是那贈送自己玉佩的白衣青年,也知道他非常忌憚那白衣青年。
迄今爲止,不僅黑衣人所代表的勢力,對陳二狗而言是個謎。
就連那神秘消失的方家,也不例外。
因爲並沒有完全把握拿下對方,無法對他使用土地神能力。
所以陳二狗乾脆直接拿出方家信物,試探他的反應。
反正,烏家秘穴,自己是進定了。
而且他顯然並沒有打算放自己進去的打算,一場惡戰,自然在所難免。
“哈哈,好傢伙,發財了。
小子,你他媽真是老子的貴人啊!
有了這玩意,老子何愁不能一步登天,縱橫華夏?哈哈……,真尼瑪的給力。”
看到陳二狗手中信物的黑衣人,忽然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稀世寶物一般,簡直比見了他親爹還激動。
不僅兩眼直放貪婪光芒,甚至一躍而起的同時,還情不自禁地撫起了掌。
站在黑衣人的角度,這絕對是他有生之年,最幸福的一天。
陳二狗的這身份,對他而言,簡直比瓊漿玉液,稀世珍寶,還要珍貴千百倍。
他本沉穩,如今的反應,便足以說明一切。
“這東西,也可能叫催命符。”
他這誇張的反應,倒是完全出乎陳二狗的意料之外。
面色微沉的陳二狗,立刻便緩緩站起了身來,凌厲的目光下,也同時做好了一較高下的準備。
十天不算太久,毫不誇張地說,眼前這黑衣男,絕對是陳二狗迄今爲止,存在的第一大恥辱。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上官家隕滅的那一刻,陳二狗本該得到更多,更不該如此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