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未打開木盒,但裡面的東西,可瞞不住陳二狗的透視能力。
毫不誇張的說,裡面那玩意的價值,對普通人而言,或許一文不值。
但對於絕大部分修真者,絕對是爲了得到它,連命都可以豁出去的絕世瑰寶。
而且老者實力如此之強,卻心甘情願在豔陽下苦等自己近兩小時。
所以陳二狗還真不得不慎重,畢竟,好東西有命拿,還得有命用才行。
“老朽慕名而來,確有一事相求。”
“五年前,老朽主人忽發奇病。”
“這些年老朽遍訪全球,苦尋天下名醫,卻始終束手無策。”
“近日老朽才聽聞陳少醫術冠絕古今,所以還請陳少妙手回春,救我家主人一命。”
“這只是其中一點心意,事後家主定當厚禮送上,老朽也將一輩子對陳少感激不盡。”
稍稍靠近車窗,老者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陳二狗面前,眼含熱淚道。
“老先生請起,泱泱華夏,神醫何其多。”
“五年治療無果,您主人的病,肯定不簡單吧?”
“醫者仁心,晚輩若是有這能力,當然樂意效勞。”
“只是聽您這麼說,晚輩心中着實沒有半點把握。”
這還只是一點心意,陳二狗實在難以想象,後面的厚禮得有多誇張。
而且老者忠心,也確實讓人感動,從目前表現來看,陳二狗更相信他絕不是什麼壞人。
但陳二狗並未因此昏頭,而是稍作沉思後,有些爲難道。
“不管結果如何,爲了感謝陳少好意,這份心意,老朽都將恭敬奉上。”
“不瞞陳少,您已經是老朽最後的希望了。”
“五年了,主人也確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堅持不了幾天了。”
起身後,老者恭恭敬敬再次舉起木盒,頓時老淚縱橫,長長哀嘆一口氣道。
“救人要緊,便走邊說。”
“還請老先生,先跟晚輩說說您主人的情況。”
示意駱明珠先回家後,陳二狗緩步下車取過木盒收起,面帶和善微笑道。
雖然心中對老者並不是沒有疑惑和戒備,但陳二狗相信自己的判斷。
更何況,即便是爲了那盒中瑰寶,冒險一次也值得。
所以陳二狗這才決定先收起木盒,防止意外和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見老者孤身一人,也並未開車。
剛走到無人之處後,陳二狗心照不宣的立刻踏空而起,消失在了雲層之間。
一路上,老者很快解開了陳二狗心中疑惑。
因爲自己成名不算太久,老者一直在海外遍尋各種名醫。
而且他們隱居深山,其它人常年並不出門。
所以現在才找到自己,也算是合情合理。
而且老者很快,又詳細說明了他主人病況。
因爲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些口頭表達,還不能直接得出判斷。
所以陳二狗只是記在心頭,並未急着表態。
大約近十分鐘後,在老者帶領下,陳二狗落在了一處完全不知名的密林深處茅草屋外。
常年不出山,還能拿出如此瑰寶作爲見面禮,並承諾事後還有厚禮。
所以陳二狗一路都在猜測,對方是不是什麼八大古族之一的人。
但眼前的情景,卻徹底讓陳二狗失望了。
山澗小溪,雞鴨牛羊,蔬果圍滿草屋,到處都透着濃重的生活煙火氣息。
毫無疑問,這裡絕對常年有人居住,絕不是什麼像黃家一樣,臨時避人耳目的場所。
“有些寒酸,還請陳少見諒,請。”
雖然感覺有些不禮貌,但心急如焚的老者。
還是立刻打斷了陳二狗查看周邊美景,恭恭敬敬伸出右手道。
“站住,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家主人治病救人。”
陳二狗剛點頭答應,要邁開步伐。
一聲稚嫩輕斥忽然從天而降,瞬間便被兩道身影擋住了前進道路。
陳二狗頓時眉心微蹙,簡單打量了一眼二人。
發聲的,是一名穿着樸素,年約五六歲左右的稚弱小童子。
站在童子身側的,卻是一名人高馬大的青年魁梧壯漢。
但陳二狗更多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那童子身上。
因爲陳二狗立刻便感覺得出,這童子雖然小小年紀,但實力絕不在身邊那老者之下。
這簡直已經不能用天賦異稟來形容了,完全就是逆天的存在。
陳二狗實在無法想象,什麼樣的高手,才能培養出這麼一位驚天少年天才。
“先生……。”
正當陳二狗打量那童子時,忽見那老者恭恭敬敬向那壯漢彎腰抱拳,滿臉恭肅道。
“老牛,你這牛膽,真是越老越大了,什麼垃圾都敢往家裡帶。”
“這裡是這種凡夫俗子,能踏足的地方嗎?”
“出了事,你負責得起嗎?”
冷眼一掃陳二狗,壯漢滿是不屑中帶着一絲慍怒,對那老者喝道。
“先生教訓得是,但這位陳少,醫術驚人……。”
嚇得老臉慘白的老者,頓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解釋道。
“呵呵,醫術驚人?”
“知道這是什麼嗎?你還敢說,這小屁孩會醫術嗎?”
不等那壯漢發怒,陳二狗立見那童子從腰間取出一塊黑鐵令牌對向老者。
隨後又朝自己投來了,滿是不屑的冷眼。
“啊?這……。”
“老奴知錯,還請先生責罰。”
“但陳先生是受老朽邀請而來,並無過錯。”
“還請先生,饒陳先生一條性命,老奴這就送他出山,再回來領罪。”
一見那令牌,老者頓時便驚得渾身一顫,趕緊磕頭如搗蒜哀求道。
面無表情的陳二狗,平靜的掃視一眼那令牌,一言未發。
就肉眼看上去,至少在陳二狗看來,那令牌實在沒什麼可稀奇的。
不過是一塊黑鐵上,刻着一些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奇怪符文而已。
所以真正讓老者感覺恐懼的,肯定是持有這令牌的人,或者背後勢力。
而且類似的嘲諷聽多了,陳二狗也早就不在乎了。
何況此時自己早已通過土地感應,將屋內情況瞭如指掌,懶得跟他們浪費自己口水。
“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沒見到這老傢伙,在爲你小命求情嗎?”
見陳二狗面上毫無波瀾,壯漢總覺得他是在無聲的嘲諷自己。
所以頓時眉間一緊,略帶怒意喝問道。
“我是被你們請來的,那你覺得,我該是什麼態度?”
“好心提醒你們一句,裡面那老頭,救不了裡面另外一個老頭。”
“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五分鐘,你們就可以準備喪禮了。”
人都是相互的,既然對方對自己毫無敬意。
那陳二狗也懶得跟他們客氣,頓時便冷淡一笑,不慍不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