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我們的車不能動……”這時,一名年輕人跑過來焦急的對張成說道。
“這輛車也不行,動不了。”陡然,又是一名年輕司機跑下車急切的說道。
停在張家大院門口有四輛車,每輛車的動機都出怪異的聲音,始終不能動。
一羣張家忠實高手和家眷都顯得焦慮不安,急的彷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來還是走不了啊。”張成神色滄桑,這種情況已經說明了一切。
“來了,他們來了。”陡然,張軍驚駭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先是看了張軍一眼,旋即就順着張軍駭然的眼神看去,赫然看到三個人並肩緩步走了過來,僅僅只是三人,便讓張家十數名高手驚駭不已,內心被無法言明的恐懼佔據。
血手,葉凡,萬孜亮三人臉帶笑容,閒庭散步一般走到張家一羣人身前。
三個絕頂高手並肩前行,那磅礴的氣勢不比幾百個人一起拿着砍刀的氣勢弱,相比之下,這三人一同前來,更具有震懾人心的威力。
葉凡揶揄笑道:“打算來一次全家環遊世界八十天嗎?”
“綁架馬玉婷的事情是我策劃的,和張族長沒有關係,這事我一個人承擔,你放過其他人。”張軍儘管內心恐怖,卻毅然站出來直視着葉凡。
葉凡擺了擺手指,似笑非笑道:“今天我沒打算讓任何人離開。”
“你要趕盡殺絕?”張成慘然道。
“也許,會留一兩個活口。”葉凡猶豫了一下。
“兄弟們,跟他們拼了,讓族長他們先走。”張軍和張飛相視一眼,彼此都是一臉的決然之色。
他們都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十死無生,就差沒大義凜然聲若洪鐘的吶喊出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的騷包口號。
“讓族長先走?”葉凡似笑非笑的唸叨着這句話,突然想起在上看到的一個新聞。
話說一羣小學生在大劇院給領導演習才藝,後來大劇院着火,竟然有某位教育局的領導大喊一聲:同學們都不要動,讓領導先走。
然後數百名學生被活活燒死,救人的老師也相繼犧牲,在如今這種社會下,已經沒有任何老師會捨棄自己的生命挽救學生的生命,這樣便更顯得那羣老師的大公無私,精神難能可貴,這纔是真正的爲人師表。
十數名對張成死忠的張家高手紛紛朝葉凡,血手,萬孜亮三人出最猛烈的攻擊,這十數人是張家的死黨,所謂死黨,那當然是必須死的。
十數名張家高手還沒有衝到葉凡三人身前,萬孜亮的飛刀已然無情剝奪了三名高手的性命。
葉凡雙手同時探出,手臂在空劃出道道殘影,靈犀指長驅直入,毫無阻擋戳兩名高手的身體。
在密室閉關數月,在密室的牆壁上刻畫了無數奇妙的步伐,相當於也是對靈犀指的修煉,天陰之力與他體內其他幾道力量緩緩的融合,陰靈自動過濾了融合產生的雜質,漸漸壯大的天陰之力也越來越精純。
葉凡的身體強度和力量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此時的靈犀指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被靈犀指戳的兩名張家高手,思維都還沒有形成閃躲的意識,粉碎性全身骨折的身體便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只能順應着牛頓萬有引力定律緩緩倒在地上。
血手泣血掌的威力比之葉凡靈犀指的威力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他泣血掌之下,也無一合之敵。
所謂戰決,葉凡,血手,萬孜亮演繹到了極致,他們在用乾淨利落的手法詮釋着殺人的藝術……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十幾名張家高手已然全部倒地不起。
“我這些家眷是無辜的,放她們走。”張成已經報着必死的決心,反而在一瞬間坦然了。
葉凡活動了一下不停戳來戳去的手指,看着張成,道:“馬玉婷和殷雪琪也是馬家無辜的家眷,她們從來沒有參加過家族的鬥爭,你綁架她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張雯看着葉凡等人,突兀站在張成身前,大聲嚷道:“永純,我知道你來了,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着我的家人被你的同伴一個個殺害嗎?”
葉凡,血手,萬孜亮三人愕然,面面相覷,苦笑着搖了搖頭。
許久……
張雯的聲音沒有激起任何反應……
張雯依舊執拗的嚷道:“永純,你爲什麼這麼狠心,你是不是也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才甘心。”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張雯淚眼婆娑,帶着哭腔說道:“那好,你們真的要殺我爹的話,就先殺了我吧,我不想看到我的親人一個個在我眼前相繼死去,永純,你出來先殺了我,我甘願死在你手裡。”
又是一陣沉寂……
張雯環視着四周,確實並未現任何異常,但她仍然堅信永純一定在場,她相信自己和永純的感情,這個時候,永純不可能不來。
張雯突兀掏出一把匕擱在自己脖子上,哭喊道:“永純,既然你不出來,我只能死在我爹和親人的前面。”
“這妞還真是倔強。”葉凡無奈的嘆息,下意識的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匕在張雯白淨滑嫩的脖頸上摩梭着,已然擦破皮膚溢出絲絲鮮血,血紅色的劃痕在白皙的脖頸上清晰可見。
“住手……”一道聲音陡然透了過來,空一道身影閃現。
眨眼間,永純的身影出現在葉凡,血手,萬孜亮三人身前,他直視着張雯,一時間百感交集。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張雯笑的很憂傷。
永純凝視着張雯真誠感動的眼神,片刻,他轉頭看着葉凡,淡然說道:“放了他們吧。”
“你確定?”葉凡面無表情的問。
“確定。”永純點頭。
“好。”葉凡無奈的擺了擺手,對張成等人道:“你們走吧。”
“謝謝……”張雯破涕爲笑,當即對張成說:“爹,我們走吧。”
說着,張雯,張成以及一羣張家家眷轉身離開,張雯卻是有意無意走在張成的身後,身體和張成的身體緊挨着。
永純看着張雯的背影,又回頭看着葉凡三人,葉凡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角帶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看着永純,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永純卻似乎心領神會一般,他毅然展開身形,朝張成追擊過去,龍爪手霍然使出,張家的家眷可以免除死罪,但是張成,必死……
永純和葉凡等人也是喝過酒結拜過的兄弟,他知道葉凡讓張家的家眷活着離開,是兄弟給他面子,但是必死的張成,不可能活着離開。
永純也不想其他兄弟爲難,龍爪手朝張成背心抓了過去,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出手,葉凡,血手,萬孜亮三人也會出手殺了張成,甚至會殺了其他張家的家眷,包括張雯在內。
與其這樣,不如選擇只殺死張成一人保住其他人的性命……
或許,和張雯的相遇,本身就是在錯誤的時間裡遇到錯誤的人生一段錯誤的戀情。
恍惚間,永純追擊到張成的身後,龍爪手離張成的背心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然而這時,他的視線裡卻突然多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姿擋住了張成的身體,張雯臉上帶着哀傷的笑容站在永純面前,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永純的龍爪手。
距離之近,讓神色恍惚的永純來不及變招,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爪子穿透了一具軀體。
張雯一次近距離的觀察到永純的龍爪手,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卻是由透過了她的身體而來,沒有恐懼,沒有怨恨,她心甘情願死在永純的手裡。
永純瞪大着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張嘴裡濃濃的血液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天地之間似乎一瞬間黯然失色,張雯的鮮血是他眼僅有的唯一的色彩……
一瞬間,永純的腦袋好似被抽水機快抽走了所有的思緒,變得一片空白,然後一張張老舊默片彷如放映機一般緩慢的放映着一張張有張雯,有愛的鮮明圖畫,從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來回的變換着。
最終所有的畫面凝固在這一刻——他的龍爪手穿透過張雯身體的一刻。
“啊~~~……啊……”永純瘋一般吼叫起來,抱着緩緩朝地上倒去的張雯的身體,血淋淋的右手瘋狂的抓着頭神色痛苦猙獰的嘶吼着。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衝出來,,,啊~~~。”永純抱着胸口被穿透的張雯,張雯血流不止,他淚水橫流,緊緊抱着張雯的身體,痛哭着。
“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爹,我不願意看到爹.死在我面前,我不想親眼看到我深愛的男人親手殺害我爹,那樣我會痛苦的生不如死,死在你手裡……我……我心甘情願……”
張雯有氣無力的說着,慘白的臉被鮮血染紅了雙脣,說話時,鮮血不斷溢出,染紅了她的嘴角,下巴,染紅了血手的衣衫,兩顆心在血一起碎了。
堅持着說完這句話,身體被穿透的張雯再也支撐不住,她試圖伸手去撫摸永純痛哭流涕的臉,去拂乾淨永純臉上的淚水,卻在伸到途時,無力的垂落下去,雙眼緩緩的閉上,身體還在抽搐着。
“啊~~~~。”永純抓住張雯的手緊緊貼着自己的臉,重重的摩梭着,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在天空久久迴盪,直插雲霄……
“小雯……”張成等一羣張家家眷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張成頓時老淚縱橫,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麼就這麼沒了……
“滾,誰過來打擾小雯,我就殺了誰。”永純怒吼,抱起張雯的身體,鮮血如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滴落在地上。
他抱着張雯,緩步走着,旋即展開身形,奔逸絕塵,瞬時間在衆人視線消失不見。
“永純……”血手此時也沒有任何心情去捉弄永純,目睹永純痛哭的一幕,身爲男人的削瘦都不禁鼻頭酸,耳邊似乎還回蕩着永純撕心裂肺,聲嘶力竭的嘶吼聲,那是多麼肝腸寸斷的泄。
萬孜亮一刀終結了張成的性命,旋即便和葉凡以及血手一起追永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