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院,方家大弟子韓哲低頭跪在地上,嘴角帶着還沒有乾涸的血跡,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着,頭耷拉着垂着頭氣喘如牛,顯然經受過一番慘無人道的暴打。
自從方家大公子被葉凡殺了之後,斷後的方山對平時這個疼愛有加的大弟子怒然大喝道:“你這個飯桶,你瞧瞧這麼多年你到底幹什麼事情成功過,讓你去抓唐雲你弄得全軍覆滅,讓你去衢德市圍剿重傷將死的葉凡,你又被全軍覆滅,這次讓你運輸這匹東西出城,又被人家一鍋端了,你說說你到底還能幹什麼,倒是去按摩城警察掃黃你每次都能帶領一幫子弟兄安然無恙全身而退,你說你成天把腦子都放在這上面,能成什麼大器,師傅這麼器重你,打算培養你成爲方家下一任的族長,你能不能給我爭口氣。”
韓哲抹掉嘴角的鮮血,苦着臉道:“師傅,我也不想遇到這種情況,但是搶劫的人是和葉凡一道的血手,王志翔,永純禿驢,萬孜亮,還有歐陽家族的三小姐歐陽凝,這種級別的人一起出手,我還是憑藉我的聰明才智和過人的身手纔好不容易逃脫回來給師傅您報信啊。”
他能把這種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顯然無恥的境界不比葉凡低。
“他們?”方山驚疑不定問道:“那葉凡在不在?”
“沒有看到他。”韓哲搖頭。
“聽說他們在北陽市幫助馬家成爲北陽市一大家族,難道葉凡沒有和血手他們一道回來?”方山心疑惑不已。
“師傅,現在該怎麼辦?”韓哲問。
“怎麼辦?.這次要出大事了。”方山滿臉愁容,這批貨的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主要情況是這批貨的來源問題。
似乎上天正在印證方山的想法……
這時,三道人影映射在地上,從外面緩緩的進入到大廳之,看着這三道身影,方山已然是臉色大變,擡頭看去,赫然看到一個全身黑衣,臉帶面具的人走進來。
這人身後跟着兩名鬼一樣的男人,兩男子一人全身白衣,一人全身黑衣,嘴裡含着一條殷紅恐怖的長舌,整張臉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十分的猙獰。
這兩男子赫然就是傳說鬼煞的兩大級高手——黑白無常。
“閻王……”方山戰戰兢兢的走到閻王身前,神色很是恭敬。
閻王一如既往是那副招牌式的裝扮,寬鬆的長袍掩蓋了整個身形,讓人看不出原來的身材,鬼面具猙獰恐怖。
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雙手,白皙纖細的有些過分,唯一的瑕疵就是他這雙比女孩子還白皙嫩滑的手被他自己的指甲戳的的傷痕累累。
“我給鬼煞六判官助你們展,你們卻一再失手,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合作取消了。”閻王聲音嘶啞的讓人頭皮麻。
這道如刀尖劃玻璃出的聲音,讓韓哲,方山一陣膽寒,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江湖上無比神秘的鬼煞閻王是多麼的恐怖。
“閻王,你聽我說,這件事實在太突然,我們根本沒有料到血手,永純這匹高手會突然回來把這批貨給截了。”方山只能儘量將自己的責任推脫出去。
“血手?”閻王暴露在外面的一雙眸子陡然暴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
他右手尖利卻晶瑩剔透的指甲緩緩的刺入了他的左手掌心,鮮血一滴一滴的從指尖和皮膚的縫隙溢出,將整個巴掌染的鮮血淋漓——這是他怒的信號。
閻王伸出殷紅的舌頭嗜血的舔了舔自己掌心的鮮血,將鬼面具渲染的越的猙獰駭人,他沙啞的聲音再次透出:“血手,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傷我的心。”
“閻王,希望你能再給我們方家一個機會。”方山恭敬的看着閻王,剛纔那一幕讓他的心都站在顫抖……
閻王陰森的雙眸盯着方山,旋即轉過身,道:“好,我就再給一次機會,一個月之內沒有將那批貨完好無損的找回來,休怪我殺的你方家寸草不留,我會讓六判官協助你們搶回那批貨物,記住,他們會是你們的幫手,也會成爲你們的死神。”
“我明白。”方山卑躬屈膝的恭送着閻王,彎着腰一直不敢直視着閻王的雙眼。
許久……
“師傅,他們已經走了。”韓哲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說道。
方山直起身板,一巴掌拍在韓哲腦袋上,雄糾糾氣昂昂說道:“難道我不知道嘛,愣着幹什麼,還不去召集人手給我去追回那批貨,你這個蠢貨。”
鬼煞屬閻王最爲恐怖,其實是黑白無常,他們的身手高絕倫,單獨一人都是絕頂高手,然而黑白無常聯手之下的實力,更是難逢敵手。
即使是從少林寺帶着天命魂丹回來救唐雲的葉凡碰到黑白無常也只有被打的份。
白無常問道:“閻王,屬下不懂,那批貨到底有什麼特殊,值得您花這麼大的力氣?”
“你最近似乎話越來越多了。”閻王停下身眼神陰寒的看着白無常。
“屬下多嘴。”白無常不敢直視閻王的雙眼,微微低着頭。
葉凡此時正在市長家裡享受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由海州城市長親自泡茶並且親手奉上,這種待遇外人看到還不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杏鬱強兄弟,那批貨確定已經到手了嗎?”曹龍狐疑問道。
“你放心吧,我已經讓我一羣江湖朋友出手將那批貨截下來了,現在恐嚇你的人,估計正忙活着追他們去了,你現在安全了。”
葉凡懶洋洋靠在沙上,捧起一杯上好的龍井茶就倒進嘴裡,茶杯太小,還沒品出味道,葉凡反客爲主拿了個大茶杯給自己倒了半杯,直把茶壺泡好的龍井榨乾,這才心滿意足的仰頭一口喝下。
他眨巴了幾下嘴巴,有些澀,不過喉嚨裡有點甜,總之越喝越覺得口渴,他又往放着茶葉的茶壺裡倒滿白開水。
曹龍,曹靈,殷雪琪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看着以喝酒那般豪邁架勢去品茶的葉凡,一個個捏着小小的茶杯愣在空一動不動。
曹靈不屑道:“喂,你是深山老林出來的沒喝過茶啊,這麼好的龍井,有你這麼牛飲的嗎?真是暴殄天物。”
“你一個小娘們兒懂什麼,哥喝的不是茶,是寂寞。”葉凡撇嘴道。
“呵呵,杏老弟真是太風趣了。”市長曹龍笑道。
曹靈反駁道:“他這是太風騷了。”
“靈兒,別瞎說話,這次要不是杏鬱強老弟的仗義相助,你現在估計都已經成爲階下囚了,還不知道事情會展成什麼樣子呢,如今社會像杏老弟這麼智勇雙全,仁義無雙,有膽氣有魄力,武功高強的年輕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簡直就是現代版的活佛濟公。”曹龍揶揄的讚賞道。
葉凡無比自戀的甩了甩頭,卻是謙虛的笑道:“別這麼誇我,我壓力很大的。”
曹龍從皮包裡拿出一疊錢:“杏老弟,我當市長多年,也沒有多少錢,這十萬塊,你拿着,當我對你們的答謝,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不出我的權利範圍,不違背法律法規道兒倫理,能幫的我一定幫。”
葉凡雙目直勾勾的盯着茶几上厚厚的幾疊人民幣,頓時如鬼子見到花姑娘一般眼前一亮,嘴巴張得老大,眼睛擦的賊亮,十足一副市儈小民的形象,完全與曹龍的誇獎形成鮮明的對比。
曹靈看着一副市儈小民形象的葉凡,心裡頓時沒來由的好一陣失落,眼前這個市井小民形象的男人與她心目那個身手過人,才智雙絕,面對強敵依舊談笑風生,泰然自若的大英雄產生了巨大的落差。
雖然葉凡罵人的本領不亞於潑婦,擁有無恥和極度自戀的性格,但依舊不妨葉凡的魅力照射在曹靈心。
不過,一旦接觸到了金錢這個東西,一切就都變質了,變得不再那麼完美。
見到葉凡的雙手正以餓虎撲羊的威勢伸向茶几上的那幾疊人民幣,曹靈心裡越來越失落,心越來越沉,她是那麼的想一把火將這些錢燒掉以維持葉凡在她心目無恥自戀卻高大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