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袁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無不是正襟危坐,忐忑萬分,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屋大廳裡,每個人的神色上都佈滿了憂慮。
昨晚袁輝趕回家已經將情況說了出來,但其有些細節之類的東西也被他扭曲了一番,導致在袁家的人形成了另外一個真相——袁月蓉因爲被楊松羞辱了一番,所以心生報復之意,企圖將楊松殺害,但被袁輝看到,袁輝極力制止,卻還是未能挽救楊松的生命,最後碰巧被人撞見楊松倒在袁月蓉和袁輝的腳下,導致誤會成他們兄妹二人合謀將楊松殺害,後來袁月蓉被神秘高手救走,袁輝則跑回家彙報這一情況。
因爲袁輝先一步回家將事情扭曲成這番,先入爲主的思想讓其父母袁承俊和歐陽蘭都信以爲真,真以爲袁月蓉是畏罪潛逃了,而袁輝則是被冤枉的,但這種說法肯定無法服衆,更不能讓楊家的人信服,所以讓袁輝躲在密室裡暫時避避風頭。
該來的始終會來,袁承俊心一凜,他已經看到楊松的父親揚樊友帶着一大批人浩浩蕩蕩,氣勢洶洶的衝進來了。
袁承俊,歐陽蘭,陳叔等一羣主要人員紛紛出門迎接。
“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我就不多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把人交出來。”揚樊友五十來歲,頂着一個禿頭招搖過市,老年喪子,讓他的心都冷血起來。
“他們都沒有回家,我們現在也正在找他們。”袁承俊對此深表歉意,但是要他乖乖把自己的兒子交出去,他也做不到如此狠心,即便現在袁家已經沒落,但袁家有一個王牌,他也仍有叫板的資本,也真是因爲這個王牌,舟水鎮的其他勢力纔不敢落井下石,即使袁家沒落如斯,在舟水鎮也依舊屹立不倒,過着逍遙自在的日子。
“你覺得這話能搪塞過去嗎?”揚樊友冷笑道,他知道袁家的王牌,可如果袁家不給一個交代,他即使拼着楊家被滅門,他也會屠袁家滿門以祭奠自己的兒子。
“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袁承俊神色緩和說道,他自然也知道其的厲害,倘若仗着這張王牌就有恃無恐,那肯定也是不行的,要是逼得楊家狗急跳牆的話,袁家肯定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袁承俊也只能先拖一拖,等找到袁月蓉再做打算。
“好,我就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到時候別怪我楊家翻臉不認人,我知道你們有所依仗,但逼急了我,我拼着身家性命,也會殺的袁家雞犬不留。”揚樊友冷然撂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一羣人也恐嚇的叫嚷了一番,旋即跟着揚樊友離去。
偌大的袁家一時間靜的可怕,誰也沒有說話,此時無論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無力蒼白。
歐陽蘭當先開口打破沉默,怒氣衝衝的說道:“都是那個賤種,爹媽死了還要拖累袁家,竟然讓袁家陷入這種境地,她到底是何居心。”
“先找到月蓉再說。”袁承俊面無表情說道。
“找到她,直接交給楊家,還害得我兒子被冤枉成殺人兇手,她真是個掃把星。”歐陽蘭似乎還覺得不解氣,非要置袁月蓉於死地一般,雖然打扮的妖嬈,風韻猶存,但心腸未免太歹毒了。
遠離鎮區的一條路上人煙稀少,道路一側是一個偌大的湖,一側是叢林樹木,頗爲幽雅寧靜,是孤男寡女偷情野戰偷嚐禁果的最佳地點。
此時一輛車緩緩駛在這條道路上,開車的是一個冷峻男青年,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座的是一個妙齡美少女,一路上妙齡美少女絮絮叨叨的不停講着自己的經歷和助人爲樂的愉悅,似乎這便是她快樂的源泉。
“喂,昨天你們是故意在我家門前逗留的嗎?”袁月蓉好奇的問,微微側着身看着萬孜亮那張冷峻的側臉,這張臉似乎越冷便越有味道。
萬孜亮轉頭看了袁月蓉一眼,又緩緩的別過頭,神色冷漠的盯着前方的路,他沒有說話,不想否認的事情,他一向都是選擇沉默。
“那你們又幹嘛跟蹤我呢?”袁月蓉似乎非常具備刨根問底的潛質。
“猜到你哥帶你出去沒好事。”萬孜亮沒有轉頭,盯着前方只能兩輛車並行的路。
“你是故意去保護我的?”袁月蓉驚奇的看着萬孜亮,隱約還有點點驚喜,如果萬孜亮是那種紈絝子弟,或者口花花的公子哥,也許這句話反而會讓袁月蓉覺得反感,但萬孜亮這種冷酷無情的人說出這般有情有義的話,那含金量就顯得十足了,旋即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曖昧的感覺,連忙問:“爲什麼呢?”
“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樣,你,太善良。”萬孜亮語氣似乎不那麼冷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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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袁月蓉心裡微微有些甜絲絲的,畢竟被人誇獎始終是件美妙的事情。
也許袁月蓉並沒有現萬孜亮的異常,但倘若葉凡在這裡,就會驚奇萬分,萬孜亮這一會竟然就跟袁月蓉說了這麼多話,而且語氣似乎有些變化,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太可能生的事,雖然只有簡短的兩句,但他從來沒有跟一個女孩交流過三句話,這一會兒就跟袁月蓉說了兩句。
“呃,到了。”袁月蓉喊住萬孜亮。
這是一個小山莊,建造還挺精緻,依山傍水,環境很是幽雅清靜,空氣也頗爲清新,在都市,已經很難聞到清新的空氣了,在這種環境下,人的心也會漸漸的有所平靜。
萬孜亮轉頭看着袁月蓉,以眼神傳遞着一個疑問的訊息,即便沒有說話,袁月蓉卻似乎心領神會,小臉微微一紅,轉身小跑向小山莊:“你進來就知道了嘛!”
萬孜亮在原地愣了愣,很快便擡腳走進小山莊。
走進小山莊,萬孜亮頓時被袁月蓉的舉動驚呆了,她正緩緩的脫下外套,旋即把簪取下,頭披散開來,見到萬孜亮過來,她朝萬孜亮吐了吐小粉舌,道:“喂,你幫我去那邊那開水提過來吧,我要幫張奶奶洗頭。”
沒錯,她是幫一名老奶奶脫下外套,把頭散開,旁邊還有不少老人圍着袁月蓉,神色都顯得非常開心,喜形於色。
萬孜亮沒想到這裡竟然是敬老院,而且在這種非常時刻,袁月蓉還不忘來敬老院做義工,這也是萬孜亮剛纔之所以驚呆的地方。
萬孜亮轉頭看向袁月蓉手指的方向,看見那邊已經燒好了不少開水,便走過去提水。
張奶奶看了看萬孜亮,旋即神色慈祥的看着袁月蓉,一雙滿是老繭的大手緊握着袁月蓉白皙粉嫩的小手,笑着說道:“月蓉啊,這年輕人長的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不錯哦,是你男朋友嗎?”
老人紛紛開心的笑着,露出已經掉的沒剩下幾顆牙齒,似乎也爲袁月蓉終於找男朋友而感到高興。
袁月蓉粉嫩的小臉頓時飄起兩抹紅霞,嬌羞說道:“不是啦,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呢,怎麼會是我男朋友。”
“如果覺得這年輕人可以依靠,就不要錯過了,現在不比我們那時候,作爲女孩家倒追男人好像覺得很丟人。”張奶奶似乎倒也開明,思想沒有那麼古板。
袁月蓉轉頭看了萬孜亮一眼,此時萬孜亮已經提着開水走回來,她便不再說話了,老人們也知道袁月蓉害羞,便紛紛呵呵笑笑,也不再提及這件事。
幫老人們洗完頭,袁月蓉又拉開架勢,看着樣子是準備大幹一場了,把老人們的衣服一捆一捆的摟出來,幸好有洗衣機,否則用手洗,估計得把袁月蓉一雙小手洗脫皮不可。
“喂,你幫我去曬下衣服吧。”袁月蓉見萬孜亮站在一旁沒什麼事,剛拿出來一簍洗乾淨的衣服便遞給萬孜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萬孜亮。
萬孜亮眼神冷漠的盯着袁月蓉,袁月蓉被盯得心微微有些害怕,連忙挪開視線,喃喃道:“讓你晾衣服而已,用的着那麼嚇唬我嘛,真是的。”話未說完,萬孜亮突然伸手接過衣服轉身朝外面走去。
袁月蓉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好像經過艱苦奮鬥終於勝利了一般,所以說無知是可怕的,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她敢叫萬孜亮去晾衣服,一個小姑娘讓一個殺手界的王牌殺手去晾衣服,這事要傳出去,還不讓人下巴都驚訝的脫臼。
“喂,等等。”
萬孜亮端着一摟衣服剛走到門口,袁月蓉又突然開口喊住他。
萬孜亮沒有轉身,回頭看了袁月蓉一眼。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就什麼名字,我總不能老叫你喂吧。”袁月蓉道。
“萬孜亮。”萬孜亮道。
袁月蓉揚起可愛的柳眉,一張臉精緻如瓷器,她開心的笑了,那笑容猶如皎潔圓月,既清晰可見,又可以說朦朧不清,雙眸微微眯着,劃出一道月牙兒般的弧度,璀璨的令人心醉神迷。
她笑着說:“那我叫你小亮,可以嗎?”
萬孜亮轉過身,冷漠的眼神凝視着袁月蓉,就那麼久久的凝視,也不開口說話。
袁月蓉知道萬孜亮這種神情肯定就是否定了,旋即小腦袋瓜一想,又開心的說:“那我叫你大亮?老亮?”
萬孜亮繼續凝視,神色漠然。
“好吧,我還是叫你喂好了。”袁月蓉嘟着小嘴,旋即又轉身將需要洗的衣服塞進洗衣機。
萬孜亮便走出去晾衣服。
說實話,晾衣服對於萬孜亮來說是個技術活,他以前獨自生活,換洗的衣服都是直接掛在樹上,這一次對他而言具有非常嚴酷的挑戰,他搗鼓了半天,最後把衣服晾的亂七八糟,惹的袁月蓉嬌笑不已,笑罵萬孜亮真是豬頭,笨手笨腳的,最後還是她動手將衣服整理好,鑑於萬孜亮越幫越忙的表現,袁月蓉而後還是自己親自動手,免得又的多一道程序。
萬孜亮也沒有反駁,有些東西,女人確實有與生俱來的天賦,比男人乾的強多了,但如果一個能將飛刀玩到出神入化地步的人也算是笨手笨腳的話,那這世界上就真的沒有心靈手巧的人了。
打理完一些雜物,萬孜亮便飛身躍上樓頂,坐在高處觀賞着周遭幽雅的環境,下面是一羣老人,正坐在暖洋洋的陽光下與袁月蓉言談甚歡,這讓萬孜亮的心靈得到短暫的寧靜。
自從去過昨晚去過袁家之後,他的心便一直暴躁煩亂,而且愈演愈烈,面對滅門的血海深仇,他始終還是不能做到收放自如,甚至此時正在實行一個違揹他自己原則的計劃。
“蓉兒,你果然在這裡。”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萬孜亮的沉思,袁家的管家陳叔快步走進了小山莊。
“陳叔,你……你還是找來了……”袁月蓉臉上有些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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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十二點之前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