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的月色永遠都像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的朦朧,那一片片淡淡的朦朧的月色揮灑下來卻還被城市裡準時在六點鐘就亮起的路燈和林立的高樓大廈散出來的燈光所掩蓋,這裡是一個不夜城,卻也讓人們失去了被皎潔月色撫摸的怯意,在流淚的時候,沒有月色的修飾,總是顯出清晰的悲涼。
馬路上載着綠化樹,於是在這個燈紅酒綠,光怪6離的大都市裡人們抽泣的時候不用抱着冷冰冰的電線杆,而它們的距離是固定的,兩者之間永遠沒有焦急,近在咫尺,形同天涯,無聲的述說着無數人的無奈,悲哀。
葉凡沒有放開殷雪琪的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找到了短暫片刻的寧靜,像似一對普通平常的小情侶一般幸福怯意的漫步在車流不息人來人往的街道,人們投來了嫉妒羨慕的眼神。
殷雪琪那張滑嫩白皙絕美傾倒衆生的容顏,彷彿永遠沒有表情的冷若冰霜,明亮燈光灑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瑕疵,燈光幻化出的,只是一雙略帶羞赧的雙眸。
感受着葉凡寬大粗糙的手心傳來的微微暖意,彼此的心似乎雙掌相觸的那一刻緊緊交融,一種愉悅曖昧的氣氛漸漸的在燈光下的空氣靜頤的盪漾開來。
好像看得見的白蕙,瀰漫在眼睛裡,瀰漫在整個心間,彼此的緊握是一種心照不宣,於是,她的眼失去了冷漠,她的心也不再沉默。
如果和這個男人長相廝守是一種奢望,那麼,現在這種漫步,是否也算是一種幸福呢?只是這種幸福,還能維持多久,我們還能這樣走多久,走多遠,盡頭在哪裡?前面街道的拐角,抑或是下一步?
路過一個小型的廣場,廣場上有着法式浪漫的座椅上,一些靚麗青春的女孩子捧着cd靜靜的欣賞着不知名的音樂,她們的視線在周圍顧盼流轉,期待着下一刻與誰的美麗邂逅。
你緊握着手,是否也會在與那個女孩的突然邂逅而毫不猶豫的鬆開呢?
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殷雪琪感覺太虛幻太飄渺,以至於讓她害怕下一刻也許自己就將從夢醒來,眼前這個男人終究還是不屬於自己。
今天是什麼日子,爲什麼這麼熱鬧,爲什麼找不到只屬於我們的世界。
殷雪琪看着來往的行人,他們的臉上都帶着那麼開心的笑容,相互依偎牽手的情侶毫無顧忌的炫耀着他們的幸福。
“先生,今天是情人節,買束花送給這麼美麗的姐姐吧,只有美麗的花兒能夠配得上這位美麗的姐姐。”
殷雪琪希望的寧靜最終還是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捧着一大束鮮豔的花站在葉凡和殷雪琪身前,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手的花散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這是什麼花?”葉凡看着女孩手裡一大束紫色似花似草的東西,它的花瓣很小,很細緻,一株上層疊着無數細小的紫色花瓣,一大束捧在手裡,像似一個紫色的海洋,任何女人,對這種花都沒有抵抗力吧,葉凡轉頭看向旁邊的殷雪琪,她臉上凝聚着花瓣上彌散開的溫柔……
“這是薰衣草,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只要用力呼吸,就能夠看到愛的奇蹟。”女孩臉上洋溢着對這種浪漫唯美愛情的憧憬,而她們又可曾想到,這種愛情的結局都是悲慘的,或許只是一種童話。
薰衣草有很多傳說,相傳很久以前,天使與一個名叫薰衣的凡間女子相戀。爲她留下了一滴眼淚,翅膀爲她而脫落,雖然天使每天都要忍着劇痛,但他們依然很快樂。可快樂很短暫,天使被抓回了天國,刪除了他與薰衣那段快樂的時光,被貶下凡間前他又留下一滴淚,淚化作一隻蝴蝶去陪伴着他最心愛的女孩。而薰衣還在傻傻地等着他回來,陪伴她的只有那隻蝴蝶,日日夜夜的在天使離開的園地等待,最後,薰衣化作一株小草,每年會開出淡紫色的花。它們飛向各地,尋找那個被貶下凡間的天使。
人們叫那株植物“薰衣草”。
薰衣草——等待愛情的奇蹟。
一個年少時的承諾,兩人手緊握的薰衣草瓶,在歷經了時空的相隔、人事的變遷後,彼此間那份純粹的深情,依然在心刻劃出無人能替代的地位;
即使面對上天的捉弄、命運的殘酷,男孩和女孩的愛情故事,讓人感受到真愛的力量與奇蹟,還有心底那份對愛情的悸動。
“等待愛,還要等待多久,可是等待,真的會有奇蹟嗎?”葉凡低頭凝視着紫色海洋一般的薰衣草,想起了那個會穿着白色長袍含着長長猩紅色舌頭扮鬼嚇唬自己的女孩,想起了那個爲了守住貞潔不惜自斷經脈的忠貞不二的女孩,想起了那個爲了救自己不惜放下矜持放棄一切的勇敢的女孩,想起那個擁有天使容貌惡魔性格喜歡惡作劇的頑皮的女孩,還有等多久,你纔會回到我身邊,還有等多久,才能聽到你天籟般的娃娃音叫我一聲老公,還要等待多久……
葉凡的喃喃自語讓殷雪琪痛徹心扉,她輕輕的掙脫了葉凡那隻大手的緊握,等待愛的奇蹟,還要等待多久,我一直奮不顧身的追逐着你的步伐,而你,是否會在某一天累了,倦了的時候,等一等我。
殷雪琪婉約轉頭看着葉凡,卻陡然看到葉凡黯淡的眼神突然在那麼一瞬間精光暴射,就好像一頭沉睡的獅子突然被驚醒那一刻的爆。
在殷雪琪還不明所以然之時,葉凡陡然將他身前賣花的女孩攬到身後,大步向前一踏,數米距離眨眼間踏過,剛纔擋在了殷雪琪和賣花女孩的身前。
殷雪琪回過神來時,空一道閃電般的寒光已經從眼前閃過,這道寒光顯然是朝她激射過來的,但葉凡已然先一步衝上去接下了這道莫名的寒光。
葉凡右掌食指和指迅猛揮出,夾住了飛來的物體,好似徑自將空的閃電夾住了一般,寒光在葉凡雙指之間消失。
然而,那一剎那,手指上傳來的衝擊力讓葉凡心都駭然萬分,那一瞬間的衝擊力,險些讓葉凡從未失手的靈犀指沒能夾住激射過來的飛刀,他的右臂膀一彎,飛刀的刀鋒險些就刺透了葉凡的咽喉。
幸虧葉凡的反應神經敏銳的恐怖,在千鈞一之際左臂迅雷不及掩耳緊握住右臂的手腕,雙臂合力擋住了飛刀的衝擊力。
飛刀的度之快令葉凡暗自咋舌,破開氣流的阻礙,導致飛刀的兩側都有波紋一般的氣流纏繞,饒是葉凡靠雙臂合力接下了飛刀,但身體還是被衝的向後快滑退。
在滑退了五六米,鞋子已經被磨平了底時,殷雪琪急忙飛身上去頂住葉凡後退的身軀,殷雪琪心知,倘若葉凡的身體向後倒下,飛刀殘留的威勢依舊能夠穿透葉凡的咽喉。
葉凡的下盤穩健異常,在殷雪琪的幫助下,兩人一起向後在滑退了三米許的距離,這才堪堪穩住了身形,而此刻葉凡的指和食指傳來一陣陣的劇烈麻痛,彷彿就鐵錘重重的敲擊了一下,那種疼痛不亞於硬生生捏碎骨頭。
剛纔生的情況委實太過突兀,度快的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不遠處廣場上的人和周圍的行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回合的交手便已經結束,眼睛尖的人也只是看到那個白男人和一個絕美的女人一起向後滑退,而男人兩根手指間夾着一把形狀怪異的匕,事實上切切的說是飛到。
可是這柄飛刀的形狀異常的怪異,飛刀呈現月牙狀,這樣能夠刺入人體的時候將殺傷面積最大化,而整個飛刀沒有刀柄,能夠非常流暢的穿透任何物體。
葉凡的眼力在老家的時候就已經練就到在叢林裡能夠輕易現飛奔的狡兔,經過這些年的苦練,他沉浸在那種心如止水的狀態,幾乎連蒼蠅振翅的度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是平常時候,他的眼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他微微眯起寒氣畢露的雙眼,打量着前方一個打扮怪異的人,從體型上看,是個男人,這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勁裝,胸口處繡着血紅色似盛開的玫瑰又似綻放開的血肉一般的觸目驚心的標誌物,紅黑相間,顯得格外鮮明,臉上帶着一張鬼面具。
這種標新立異的裝扮讓葉凡腦海裡立即飄起一個令人膽寒的名字。
鬼剎,這是鬼剎的標誌性裝扮,江湖獨此一家,也只有鬼剎纔會在衣服的胸口位置鏽上那麼鮮豔的東西,事實上,真的很噁心,葉凡始終沒有辨認出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物體。
葉凡凝視着前方緩步走過來的那人,不明白鬼剎爲何突然派人來暗殺自己,或者說暗殺殷雪琪,葉凡轉念想到殷雪琪的身份和她所知道的秘密,心頓時瞭然,只是剛纔的那一手飛刀的力量和度讓葉凡心驚駭欲絕,鬼剎到底還有多少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