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清一個大概,因爲此時北疆王正十分貪婪地趴伏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努力耕耘着,樣子的確是淫靡非常。正當雲落覺得沒什麼好看的,想要施展輕功下去的時候,卻猛然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側臉。
這女人的側臉此時被青絲遮住了一小半,但是卻已經能看見半個鼻樑了,這樣子讓雲落感覺十分眼熟。似乎是應該在哪兒早就見過這個女人似得。
洛雲橫在下面等得心急,只見原本自己的寶貝兒子臉上的神情還有些新奇,像是馬上就要下來吐一吐的樣子,但是此時卻又盯着十分專心地看了起來,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說道:“是不是讓小孩子看這種東西不太好啊……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上癮什麼的。”
烈西曉十分佩服地看了洛雲橫一眼說道:“我想你應該是想太多了。也行落兒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就在這時,雲落似乎是想要往前湊一湊再看的仔細一些,但是因爲腳下一不小心沒有站穩而發出了一些聲響,因此驚動了房中的人。
“誰?!!!”一個十分清冷的女人的聲音從房中傳來。與此同時雲落立刻將手中的瓦片給扔了回去,隨後馬上飛身飛了下來,來到了洛雲橫的身邊,跟洛雲橫兩個人拉着烈西曉就要躲到一邊兒去。
洛雲橫跟烈西曉對視了一眼,因爲此時他們兒子的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等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洛雲橫立刻拉着雲落的手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的確……”雲落神情複雜地看了洛雲橫一會兒,隨後試探着問道:“月痕是不是有什麼孿生姐妹?!”
“哈?!”洛雲橫被雲落的這一句話給弄得莫名其妙,有些奇怪地問道:“沒有啊,你怎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雲落低下頭來思考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我想,可能是我看錯了……”
雲落跟烈西曉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看雲落此時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也不能繼續逼問,於是就只能放棄了,等待時機下次再調查過。
賞花大會是要持續三天的,就算是北疆王在第一天的晚上半路自己抱着美人走了,但是按照規矩還是要將賞花大會給辦完。
只是第二第三日的賞花大會跟第一日不一樣,第二第三日還是需要皇帝出面一下,來給羣臣主持賞花大會的程序的,有點兒例行公事的意思,並沒有第一天晚上那麼隨心所欲。
只是讓人不解的是,第二第三日都還是沒有看見北疆王的身影。
皇帝因爲沉迷於聲色犬馬而不過問朝中事務,就算是賞花大會這樣的事務,卻也還是會引起人的注意的。
不少人想要去北疆王的寢宮求見,都被北疆王給擋了回來。他們可以在寢宮外面聽到北疆王的聲音,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機會看到北疆王的人。
因此就有人開始去找玉真公主說明情況。
原本玉真還以爲自己的皇兄只是因爲太過於喜愛那個女子因此纔會被美色迷惑,半途離開,但是在得知這三天北疆王一天都沒有走出過寢宮大門之後,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於是這一日,玉真早早地就去找了北疆王,但是卻再次被北疆王怒吼了出來。
回來的路上,玉真碰到了正在花園當中散心的洛雲橫跟烈西曉。
烈西曉見到玉真的樣子還是那麼冷冷的,倒是現在的洛雲橫,大概是因爲烈西曉在自己的身邊,挺有安全感,因此在面對玉真的時候並沒有之前那麼警惕了,反而十分關切地問道:“怎麼,玉真公主,你的皇兄還是不願意出門麼?!”
玉真臉上有些掛不住。原本北疆王這皇帝當得雖然不如烈西曉那麼好,但是在北疆臣民的眼中卻也還算是一代明君,但是這幾日關於北疆王不好的傳言越來越多,這十分不利於北疆的穩定。
要是再有人在這種時候趁火打劫的話,北疆無疑就要陷入危機之中。
因此玉真就只是冷冷說道:“我皇兄先前忙於政務,的確是很久沒有放鬆了,想必是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番也未可知。總之這是我北疆的家事,還是請大烈皇后不要再多問了,省得讓人覺得你們別有圖謀。”
“別有圖謀的人,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吧。”洛雲橫笑着說道:“我只是想要提醒公主一下,這種事情若是持續這麼兩三天還好,可若是明日早朝的時候北疆王再不出現的話,只怕公主一個人堵不住悠悠衆口呢。”
烈西曉也意味深長地看了玉真公主一眼。現在就算是個傻子都已經可以察覺出北疆王翻天覆地的變化,玉真又豈能不知道?!
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玉真被洛雲橫這話刺激的不輕,因此一甩袖子就走了,就連烈西曉在面前都已經顧不得了。現在還是北疆的穩定更爲重要。
看着玉真離開,洛雲橫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你是想要用玉真去將那個女人給逼出來?!”烈西曉淡淡問道。
“落兒的表現總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似乎那個女人應該是我們認識的,而且跟月痕有關……”洛雲橫皺眉說道:“此時一定要調查清楚。”
北疆王因爲一個女子而荒廢朝政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得人盡皆知。玉真公主這段時間都快被朝中的大臣給煩透了,但是無奈北疆王就是不出門,整日裡都是呆在寢宮跟那個女子尋歡作樂,就連飯菜都是讓宮人送進去的。
就連烈西曉也不禁開始懷疑,原先見到的那個北疆王還是現在這個麼?!
洛雲橫一邊給烈西曉梳着一頭長髮一邊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真是奇怪……纔不過見了一面而已,這北疆王怎麼就跟被關了迷魂湯似得對這個女子如此青睞?!”
烈西曉微微搖頭說道:“若當真這女子來歷不明,是想要害得北疆國破家亡的話,那這北疆王也是夠糊塗的。”
只是洛雲橫現在心裡還是一直在意雲落那天晚上的反應。總覺得他的樣子怪怪的,像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卻故意不肯說出口的樣子。
洛雲橫想了想,突然將手中的梳子放下,對烈西曉說道:“我有事兒找雲落一趟,你還是先休息吧。”
烈西曉倒是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隨後看着洛雲橫出門。
其實不只是洛雲橫,烈西曉也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似乎是有着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而且這一切感覺的源泉正是來自於那個神秘的女子。
洛雲橫奪門而出之後,就立刻來到了雲落的房間。這會兒雲落也正皺眉單手託着下巴坐在桌邊,似乎是在想着什麼心思,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洛雲橫的到來讓雲落一下子回過了神,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洛雲橫說道:“皇娘?!你怎麼來了?!”
洛雲橫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就直接抓住雲落的小手問道:“你那天是看到了什麼了對不對?!有什麼事情可不能瞞着爲孃的啊。”
雲落被洛雲橫看得有些心虛,眼神也就有了一些躲閃的意味。洛雲橫怎麼能不瞭解自己的親生兒子,於是就眯着眼睛問道:“說不說?!”
無奈,洛雲橫很少對雲落如此嚴肅,這說明她現在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雲落就只能無奈地低聲開口說道:“不是很確定……但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蓮兒美人,似乎跟月痕有七八分的相似。”
“什麼?!!!”洛雲橫此時臉上的表情驚訝異常。難怪那天雲落從屋檐上下來之後就突然問月痕是不是有什麼孿生姐妹,現在想來可不就是不對勁麼!!
可是月痕是暗宗的人,自己還是暗宗的宗主……沒道理月痕突然來到了北疆來做妃子,卻不通知自己一聲的啊。而且月痕怎麼可能是那種貪慕虛榮,想要費盡心思爬上高位的人?!
見到洛雲橫這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雲落皺着秀氣的眉毛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爲換了衣服而且變換了妝容,只是看着有些像罷了。”
洛雲橫神情複雜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對雲落說道:“這件事還是需要調查。月痕不是這樣的人,這世上人有相似,可千萬別產生了什麼誤會纔好。”
雲落也點頭。總覺得這事情來得莫名其妙。而且若當真是月痕的話,月痕又怎麼會整日裡與北疆王沉迷於聲色犬馬而讓北疆王一點兒都不想要過問朝政呢。
烈西曉知道洛雲橫去找雲落商量事情,也知道洛雲橫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所以故意不讓自己操心這些事兒,因此也就沒有去跟蹤調查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在房中呆着。
只是若是以前什麼都不知道的烈西曉的話,或許還會聽從玉真公主的話整日裡呆在房間裡不出門,但是現在已經恢復記憶的烈西曉怎麼可能還是這樣的傻子?!而且這北疆王宮十有八九就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他身上的毒,能出去走走看看蒐集一些線索也是好的。
因此烈西曉並沒有告訴洛雲橫,徑自從房中走出了門。
雲翳奉命在門口守着,看見烈西曉出門了,於是就跟了上去。現在的烈西曉不會武功,若是他發生了什麼三長兩短,自己可沒有地方哭去。
烈西曉倒是也不介意雲翳跟着,這也算是洛雲橫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了。
兩人就這樣出了寢宮的宮門往外走去。只是越是往外走,就越覺得奇怪。因爲今天的北疆王宮似乎是格外熱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