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是料事如神,青絲佩服。"承德帝離開之後,雲橫自竹林後面緩緩的走出來,她會選擇樑貴人成爲她的同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樑貴人聰慧,而且她心中並無對權勢的眷戀,當然,人身份不一樣了,心中的慾望也會慢慢的增大。但是至少目前來說後宮之中,無人比樑貴人更加的合適。
"我會助你一步步登上這至高的位置,而你,不需要做什麼,你只需要將所有的人踩在腳下就足夠了。"
樑青絲顰眉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猜不透面前的女子心中到底是如何的想法,她只能夠坦然的接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氏青絲,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於宮盡事,克盡敬慎,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椒庭之禮教維嫺,堪爲六宮典範,實能贊襄內政。今冊爲正一品貴妃。授金冊金印。欽此。"
當宮中掌印太監笑盈盈的站立在香影宮的時候,香影宮中的宮女紛紛喜極而泣,樑青絲的貼身宮女秋月更是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也請娘娘搬入芙蕖宮中,陛下今日夜宿芙蕖宮。"
這宮裡自古就是迎高踩地,這詔書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有人在她耳際說道,兄長已被釋放,而父親也即將擔任禮部主簿。
她穿戴上帝王送來的禮服,承德帝並未昭告天下,反而只是讓她搬進芙蕖宮中,平日這掌印太監李隆,身爲宮中三大總管太監,對於不受寵的宮妃而言,他素來是頭在頂上,根本不屑一顧,如今倒是笑容滿面。
青絲點點頭,她也不至於和李隆計較,這宮裡原本就是這樣。
香影宮的宮人更是歡喜無比,畢竟主子得了恩寵,他們這些下人也會一步登天,青絲擡起頭看着不遠處的藍天白雲,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吧。
冥冥之中似乎能夠感覺到那女子心底的怒氣,她隻手遮天,到底所謂什麼?!
帝都鬧事之中一處民房之中,偌大的房子顯得有些陰暗潮溼,只有中間桌子上的女子,輕描淡寫的看着手中的賬冊。
"主子,下個月,陛下將會擇選內庫的掌權者。"
"內庫的定奪是由什麼來決定的?!"雲橫微微皺眉,對於內庫,她是勢在必得,昨日,她收到落兒的信箋,知道他安然無恙,倒是讓她放下了心,只是對落兒動手這件事情徹底的激怒了她,既然你如此在乎這江山,那我就奪你的江山,毀你烈氏,讓你生生痛苦至極。
說話的男子一身青衣,包裹出他挺拔的身軀,他微微蹙眉,一張臉看起來冰冷而嚴峻,他身側的另外一個藍衣錦服的男子倒是顯得閒情逸致,只是也眉頭緊鎖。
"阿橫,皇室一向對內庫看的極爲的重要,如何願意將內庫交付到你這樣一個女子手中。"言如風搖擺着手中的扇子,話語之間是滿滿的擔心。
"內庫掌控權所在,你知道是依靠什麼嗎?"雲橫淡淡的開口問道,言如風搖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要知道這內庫皇家一向是不會讓其他人插手其中的。
"皇室規定,內庫皇家之人,每個人都有權利搶奪,並未規定女子不行。"
言如風微微一怔,這似乎……在大烈雖然女子的地位並不算低下,但是比起尋常男子來說,仍然有了許多的限制,這樣導致的是所有人都沒有將女子考慮進去。
"所以,內庫的所有權,我志在必得。"
緩緩的說完這句話,雲橫的手指慢慢的拂過桌子上的地圖,低聲說道"內庫所在遼東之處,聽聞這裡,是大烈耗費數十年打造的生產地,這裡有廣袤的土地,也有各式各樣的匠人,機關,也只有掌握了這個地方,纔算真正的踏入大烈的皇家核心。"
"慈安太后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我知道,所以,我必須讓她沒有時間來管我的事情。"
雲橫的話顯得有些斬釘截鐵,言如風和紫剎對望一眼,並不明白麪前女子說所的到底是什麼。
雲橫的手指慢慢的滑過地圖,半眯起的眼睛,低聲念道"落兒,看你的了。"
那人,慈安太后派人前往太書菀中,並未尋到雲落的蹤跡,雲落一直在整個皇宮最高的那棵大樹上冷冷的看着這一切,他知曉孃親的心思就猶如孃親明白他,他與孃親的底線就是彼此。
任何人一旦開始觸碰這條底線開始,那麼他們就會選擇無窮無盡的報復。
遼東之處,地域廣袤,民風彪悍,也導致這個地方的人只會崇尚勇者,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當東城之中出現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帶着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的時候,衆多的遼東人民也只是回頭望了一眼,並未引起注意,畢竟在這遼東之地,連幾歲的孩子都可以勇鬥餓狼,這種一看風吹就倒的小孩子,誰也沒有興致。
"大叔,請問星月教如何去?"
正在打鐵的大叔赤裸着上身,因爲常年打鐵所練出的雙臂肌肉凸冒,盤根錯節,他回過頭,帶着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呵斥道"小娃娃,走開,走開,奶都還沒斷,居然就想去星月教,要知道在咱們這一代,信奉星月教的教衆無數,要是你有任何的冒犯,你爹孃就是想救你都不成。"
打鐵的大叔伸出手準備抹去額頭上的沁出的汗珠,小娃娃身側的少年沉默不語,伸手遞給他一張錦帕,喲呵,大叔倒是睜大了眼睛咧嘴一笑,繼續開口"我還道哪裡來的小娃娃,原來是帝都來的,難怪膽子這麼大。"
沉默的少年正是烈無非,烈無非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們是來自帝都?!"
"哈哈……"
"笨蛋,你給的錦帕是帝都御繡坊的,能夠用的起御繡坊東西的都是非富即貴,當然是帝都之中最多,他其實也不確定,不過這麼一句話就是訛你的,居然一下子就被套出來了。"
被雲落數落一頓,烈無非有些垂頭喪氣,他鮮少出外,對於外界有着莫大的好奇,但是不得不說人情世故上面他真的猶如一個新生兒。
而反倒是雲落在這些上面懂不少,鑄劍師就站立在一邊,有些詫異的看着那個四歲左右的孩子一臉正色的教訓少年,少年低垂着頭,沒有半句的反駁,反而滿臉的愧色。
"小娃娃,你這樣欺負你哥哥是不對的。"
"他不是我哥哥。"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轉過身,臉上面無表情,眼睛之中精光乍現,倒是讓鑄劍師隱隱有些心驚。
這般的神色,就是遼東武功最強的望舒先生也似乎也沒有他身上那般的氣勢。
鑄劍師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沁着顆顆的汗珠。
"小娃娃,你們找星月教幹什麼?"
遼東一代信奉星月神教,無數大漠之人在沙漠上行走,性命幾乎是交付給了天氣,而星月神教素來能夠占星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