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樊燁拿起啤酒罐看了看,“宋姍姍,你買的酒是不是質量太差勁了?怎麼喝了這點,腦袋疼的這麼厲害?”
別說質量差的酒了,假酒我都喝過。只要不是純酒精,我都不會有現在的反應。我身體發抖的厲害,眼前一花一花的。身上沒幹透的襯衫粘貼的更加厲害,我似乎不斷的在往外冒着冷汗。
我能喝醉,樊燁更不用多說。在感覺出身體異樣之後,樊燁跟着搖搖晃晃的躺在了石臺上。我不敢動也不敢挪,心裡後怕的要命。
之所以能帶着樊燁來天台,那便是我確信自己不會喝多。現在我出現了喝多的狀況,我只能老實的坐在石臺上等着自己醒酒然後再帶着樊燁回去。天台的風一吹,沒多久我便有點清醒了……可正當我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從天台的暗處飛射來一隻針管。
飛來的針管力道很大,針頭更是直接扎進了我的胳膊裡。我感覺事情不太對,用手一掃,筷子粗細的針管酒就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針管扎過的位置開始不斷的往外擴撒麻意。
我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明白過來要壞事兒。我爸就是警察局的,這種事情我聽太多了。麻醉完了拉到黑市兒上出賣人體器官賣淫嫖娼的,案例不勝枚舉……我是對不起樊燁,他要是沒了腎,他算是讓我坑苦了。
雖然注射到我體內的麻醉藥計量不是很大,可我還是受了不小的影響。膝蓋一軟,我軟趴趴的趴在地上。我努力的眯縫眼去看,躺在石臺上的樊燁已經完全昏過去了。
今天我話說的比較多,酒基本上都被樊燁喝了。樊燁是一動不動,他整個臉蛋緋紅緋紅的。我強撐着不讓自己合上眼睛,眼皮都撐的疼了。夜風吹在身上,是涼酥酥的麻感。等了大概能有一分鐘,投射針管的人才出現……是超市送酒的小哥。
來的人很謹慎,他特意帶上了口罩和鴨舌帽。穿過的外套和褲子,他都一併換了。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送酒的小哥。
因爲他的脖子上,有一個印記很深的吻痕。
超市小哥剛纔來送酒的時候,他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和樊燁。我無意中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當時還沒怎麼往心裡去。現在倒好,算是派上用場了。
就算我認出來也沒有用,從超市小哥狠叨叨的眼神看,我怕是活不了了。要不是我嘴巴麻的張不開,我真的很想開口求饒讓他放過樊燁……可是超市小哥直接奔着我來,他壓根沒打算動樊燁。
看我沒閉眼睛,超市小哥只是冷哼一聲。把地上的針管撿起來,他接着把剩下的藥液注入到了我的體內。這下我不用奢望了,我是徹底昏過去了。
我似乎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特別特別複雜的夢。冗長的夢過去之後,我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痠軟。我想要掙扎着從夢裡醒來,但是卻於事無補。如同深入泥潭裡一般,越是掙扎下陷的越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生生被一桶涼水澆醒。涼水裡還夾雜着冰塊,打的我頭皮又麻又疼。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我猛的大吸一口氣。鼻子裡抽進了髒水,我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
等我喘勻了氣之後,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綁在椅子上。我茫然的看了看站在我對面的超市小哥,不解的問他:“你誰啊?你抓我幹什麼?”
“我是誰?”超市小哥帶着口罩,他說話發悶,“你個臭不要臉的婊子!你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說完,超市小哥大力的扯下自己臉上的口罩。使勁揪扯住我的頭髮往後,超市小哥尖細着嗓子咆哮:“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我什麼時候認識過他麼?
超市小哥的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十七八九歲的樣子。細皮嫩肉,大眼睛高鼻樑,穿着打扮不像是窮人……我應該不認識他吧?
以前我爸當刑警的時候,我有被匪徒尋仇綁架過。但是以超市小哥的年紀,我爸估計是沒跟他有過恩怨。而我這個人平時雖說是嘴比較賤,不過我想我還沒嘴賤到被人尋仇的地步。最起碼用藥綁架的事情,是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的。
“你好好想想!”超市小哥的行爲舉止比我還像個女人,他拉扯着我的頭髮來回搖晃着我的身子。“你最好是能想起來!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嗎?
“真是對不起,你是我的客戶吧?”我態度良好的賠禮道歉,“我最近幾天打了不少的客戶電話,你到底是哪個,我真想不太起來了……呵呵,有事兒咱們好說?你是說過我再給你打電話,你就殺了我……但是我想,我罪不致死吧?”
超市小哥的年紀不大,被我一繞,他明顯發暈。不過他發暈的時間沒多長,他立馬反應過來:“宋姍姍!你少跟我繞彎子!”
“繞彎子的不一直是你嗎?”超市小哥綁架沒經驗,我被綁架已經綁出經驗來了,“您直接告訴我您是哪位,我肯定回去把您的電話從公司的客戶資料裡一刪除……我用我宋姍姍的人格保證,今天的事兒,我絕對當作沒發生過。”
跟超市小哥周旋的功夫,我不着痕跡的掃視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毫無新意的綁架,完全沒有讓我眼前一亮的感覺。這次,還是在我上次被綁架的破工廠裡。
只要超市小哥不割我的肝賣我的腎,他做別的事情我都不在乎。如果他想姦淫我,我反倒覺得自己賺了。
很憂傷的是,我的肉體根本激不起超市小哥姦淫的慾望。超市小哥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他指着我的臉罵道:“你撒謊!你肯定知道我是誰!你和李恆約會,你以爲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