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輕音擡腳便要走，殊不知，就在她轉身之際，蓮已從水中飛出水面，而他身上，已經穿戴整齊，半點水漬都沒。
輕音看着師父俊美不凡，穿戴整齊站在自己面前，雙眸驚得老大，“師，師父，您，您也太快了……”
蓮忽略她眼底的震驚，眼眸捕捉到地上，那雙相互搓着的玉足，眉峰一蹙，“怎麼又不穿鞋？”
說着，將小徒兒抱起來，走到一旁的休息區域，將她放下來。
他半蹲下來，捧起小徒兒的玉足，使出一個淨漬訣，上面的污垢很快乾淨。
接着，他憑空取來小徒兒常穿的那雙蝶戀布鞋，親手爲她穿上。
“天氣漸漸轉涼，你是肉身凡胎，溼氣沾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蓮輕聲說着，擡眸，便對上小徒兒那雙如鹿的眸子，那裡，映着他的面容。
輕音全然籠罩在暖暖的小幸福裡，她想，她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師父竟會親手給她穿鞋。
震驚之餘，並沒聽見師父對她的叮囑。
“你這麼着急找爲師，可有事？”蓮又道了一聲，這一次，輕音總算是聽見了。
輕音緊張兮兮地凝着師父如玉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問，“徒兒是想問，竹青她……怎麼樣了？”
雖然，早已知道結果如何，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蓮並沒立即回答小徒兒的話，而是站起來，漫步走到一邊，雙手負於身後，望着滿月華清池的池水。
見此，輕音連忙跟了過去，靜待佳音。
半晌，蓮才淡淡地道：“自然是依法懲辦了。”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輕音的心情愈發低落了。
她木訥地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旁邊那張石凳子處，失神地坐下來，用着不真切的聲音又問：“那她，還活着嗎？”
“沒有內丹護體，她無法扛過雷劫，魂飛魄散了。”蓮的聲音極輕，他如何不知道小徒兒此刻有多傷心。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上面沒有經受過任何玷污。
哪怕是經受過那麼多的挫折，生死離別，她依然那麼單純，那麼善良。
這樣，並非不好。
只是，擔心她心地太過善良，容易遭人利用。
“師父，徒兒可以再去竹屋看看嗎？”輕音的眼眸流露出懇求。
竹青從這片天地消失，獨留張恆一人。
她答應過竹青，一定會抽時間去看看他。
她還答應竹青，定將她的內丹交給張恆，讓他繼續活下去。
蓮猶豫了下，最終點頭，“爲師陪你。”
“不。”輕音拒絕，“徒兒想一個人去。”
蓮不放心，“讓小寶陪你一同前往。”
輕音本想拒絕來着，可看到師父那無法拒絕的眸子，她點頭同意。
“徒兒沒事了，徒兒這就告退。”輕音的眼神有些黯淡，從聲音裡聽得出來，她的心情很低落。
她走下臺階，蓮忽然叫住了她：“再過兩日，我們要離開這裡。爲師放你兩天假，這幾日不用修行！”
輕音眼眸黯淡的光芒即刻晶亮起來，轉身，仰望着蓮，欣喜地問道：“我們是要去仙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