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還有哪些人會參加這樣的一場死亡遊戲呢?”
“這都是聖師感興趣的人。”仙成天徐徐地說道:“如變魔、黑暗鬼地這樣的兩大贖地,又如抱朴、元陰仙鬼,再如無尚天、斬三生,說不定,全部都會加入這一場有意思的死亡遊戲呢。”
“看來,你乃是胸有成竹,有備而來呀。”李七夜看了仙成天一眼,悠然地說道:“這隻怕不是什麼臨時起意吧。”
仙成天也真誠地說道:“回聖師的話,這的確不是什麼臨時起意,畢竟,面對死亡,我也是一直戰戰兢兢,爲了讓自己這一條小命活下去,也是殫精竭慮,所以,總會想到一些妙法子的。”
“你確定就能成?”李七夜淡淡一笑,反問了一句。
“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把握。”仙成天說道:“但,以我對聖師的瞭解而言,聖師還是會感興趣的,畢竟,聖師來殺人,不管殺誰,總是有點枯燥無味,若是加一點興趣,玩點小遊戲,把聖師想殺、也都該去殺的人,都拉入水,對於聖師而言,這樣的殺人過程,總不會那麼的枯燥無味了吧。”
“如此說來,你這是爲了我着想了,這還真的是貼心了。”李七夜撫掌大笑起來。
“也是爲了我自己這條小命。”仙成天說道:“我也當是爲了自己活下去,抓住這一切的機會呀。”
仙成天說得十分真誠,而且,沒有一絲的隱藏,把自己的想法都全部說出來了。
“你還真的有點了解我。”李七夜不由點頭,徐徐地說道:“看來,我不感興趣都難了。”
“只要聖師玩這個死亡遊戲,我敢保證,該出來的人,那都一個不落下,甚至聖師都不用親自去找了。”仙成天也都不由露出笑容,他的笑容是那麼的真誠是那麼的陽光,讓人都不由爲之驚歎這個不食煙火的男人,不該是出於這人世間。
“看來,你是信心十足嘛。”李七夜悠然地一笑。
“也不也說是信心十足這只不過是一個預測罷了。”仙成天真誠,把自己的想法也都和盤托出來,徐徐地說道:“世人並不知道,我與斬三生、兩大贖地之間有過約定,曾經簽署過《四巨頭協議》,而與元陰仙鬼、抱朴之間又有着《三方契約》,可以說,我在這些人之中,將會起到一個關鍵的作用。”
“怎麼樣的關鍵作用呢?”李七夜不由濃濃的笑容。
仙成天也認真地說道:“說不定,到時候大家會蜂涌而上,畢竟,這些協議契約一旦是打破了,那所有的平衡也都會隨之破壞,到時候,該出手的人,一定會出手。只要他們出手了,都會露臉,不需要聖師一一找上門去。聖師,你說是不是呢?”
“好像是有這個道理。”李七夜點頭。
仙成天認真地說道:“當然,聖師要找一個人,不管他躲得有多深,聖師都能把他挖出來。就如抱朴、元陰仙鬼,他們想躲的話,也躲不過聖師。但,這終究是需要時間,讓聖師去操勞,那不如讓他們自己跑出來,聖師一舉收拾了,這是多麼好的事情。”
“這麼說來,你是知道他們的下落了。”李七夜看着仙成天。
“不敢說百分之百精準,但是,我與他們終究是有契約的人,就算他們一直不想見人,躲藏不出,但,我也是能猜到大概的。”仙成天胸有成竹,十分篤定地說道。
李七夜打量了仙成天一會兒,悠然地說道:“這算不算是你在爲自己掃平道路,借刀殺人呢?”
“也算吧。”仙成天聳了聳肩,也不隱藏,說道:“但,前提是我要活下來,我死在聖師手中,那也談不上什麼借刀殺人,更談不上什麼掃平道路我只不過是一隻小丑在那裡蹦達罷了,讓聖師看着都會發笑。”
“你也知道呀。”李七夜笑着說道。
“雖然我也知道我此舉是不自量力,像小丑一般,但,至少還是有一線的希望。”仙成天也不羞愧,十分坦然,說道:“但,爲了活下去,讓自己體面一點點,這不寒磣。至少,我也沒有向聖師你磕頭求饒,是吧。”
“這倒是。”李七夜不由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嘛,就算你磕頭求饒,那也沒有什麼用處。”
“是呀,只不過是換一種死法罷了。”仙成天感慨,說道:“我也覺得,我死的機率接近百分之百,但,有那麼一絲一縷的機率,我也想要嘗試一下。”
“好,那就給你這一線的機會。”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既然你都認爲了解我了,那我又焉能讓你失望呢,那就允了。”
“感謝聖師。”仙成天鞠身,大拜,說道:“就算最後死於聖師之手,那也是無憾了,這也是我的榮幸。”
李七夜似笑非笑,看着仙成天,淡淡地笑着說道:“這就不好說了,這不見得就會死於我手,也不見得你能享有這一份榮幸。”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仙成天不由呆了一下,回過神來,說道:“聖師之卓遠,非我輩所能揣摩也,若是如此,那就是我獻醜了,讓聖師見笑。”
“可也。”李七夜答應了仙成天這一局遊戲,淡淡地笑着說道:“若是你能熬到最後,我就饒恕你一命,助你破了詛咒,讓你成爲仙人。”
“感恩聖師。”仙成天再拜,真誠地說道:“我努力去,希望下一次見到聖師,是我熬到最後之時。” 李七夜輕輕地擺了擺手,仙成天乃是仙光一閃,整個人出塵絕世,仙道加持之下,眨眼之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看着仙成天離去,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
而一直站在旁邊未曾開口的木大祭司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也都有些好奇,說道:“這個仙成天,似乎是胸有成竹。”
“畢竟,把大家拉下水,把水攪渾了,他就有機會渾水摸魚了。”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他這是要躲起來嗎?”木大祭司一想,也覺得不對,就算是仙成天要躲起來,李七夜也一樣能把他挖出來,但,如果不躲起來,仙成天又怎麼能熬到最後呢?
“什麼樣的人,能免於一死?”李七夜反問了一句木大祭師。
“什麼樣的人,能免於一死?”李七夜這樣的反問,也都把木大祭司給問住了,哪怕他是一位無上巨頭,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
“真仙嗎?也不對。”木大祭司不由喃喃地說道,也覺得這不可能,仙成天一時之間,都不可能成爲仙人,更別說是真仙了。
如果說,仙成天不躲起來,不成爲真仙,那麼,他有什麼辦法免於一死呢,或者說,讓自己熬到最後呢。
不論是道行還是底蘊,仙成天都是無法與無上天他們這樣的存在相比,甚至連抱朴都比不上,更別說是兩大贖地的黑暗鬼地、變魔了。
所以,這就讓人心裡面有着極大的疑惑了,仙成天,究竟怎麼樣才能躲過一死呢?
一時之間,木大祭司也都想不到仙成天該怎麼樣躲過一死。
“死人,終是能免於一死。”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死人——”木大祭司不由呆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由失聲地說道:“仙成天要假死嗎——”
“這就不知道了。”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希望能高明一點,不要那麼的劣質表演。”
“一般的假死,瞞不過公子的雙眼。”木大祭司喃喃地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這就看他了,死真一點就好了。”
“這還真的是一個局。”木大祭司不由望着遠處,喃喃地說道。
“聊勝於無。”李七夜笑了一下,看着屋檐,淡淡地說道:“你自己可知道,就在這裡,有人留下的東西。”
“我無法感知。”木大祭司不由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來的人,只怕也是不屑於殺我吧。”
李七夜看了木大祭司一眼,淡淡地說道:“殺了你,又有什麼意思?”
“我只不過是螻蟻罷了。”木大祭司不由感慨。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而已,看着那個屋檐,而木大祭司的目光也落在那裡,跟隨着李七夜的目光,去看着屋檐之上的那個如徽章一般的檐端。
木大祭司終究是一位無上巨頭,平日裡雖然他無法感知,也沒有發現到。
但是,當他仔細去琢磨的時候,他也開始感知其中的一些不一樣了。
“這是烙進去的嗎?”木大祭司看着這一端,不由喃喃地說道。
“這是鎖進去的。”李七夜淡淡地說,也不隱瞞。
“鎖進去。”木大祭司心裡面一震,最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我能去揣摩,我也不可能取之,無能爲力。”
木大祭司終究是無上巨頭,仔細去琢磨後,也明白自己的差距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