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不由抱着自己的腦袋,說道:「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一片好心,你想幹什麼?」
李七夜摩了摩手掌,淡淡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沒幹什麼,只是手癢罷了。」
「操——」光頭不由跳了起來,瞪眼睛說道:「你手癢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你給我死一邊去。」
「是嗎?」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光頭,慢悠悠地說道:「如果以我的要求而言,你覺得就這麼一個巴掌,夠嗎?」
「奶奶的。」聽到李七夜這樣說,光頭不由縮了縮脖子,罵罵咧咧,悲嗆地大叫地說道:「蒼天呀,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竟然倒如此八輩子的黴……」
「就算你叫蒼天,蒼天也救不了你。」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光頭被氣得七竅冒煙,瞪着李七夜,說道:「老頭,有沒有人說過你是王八蛋。」
「有。」李七夜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淡淡地笑着說道:「他剛纔也說了。」
「你們繼續。」老頭乾笑了一聲,坐在旁邊,攤了攤手,對光頭搖頭說道:「他說得還真的沒錯,他要收拾你,就算是蒼天也救不了你。」
「操——」光頭不由罵了起來,說道:「這還有天理嗎?」
「我就是天理。」李七夜慢悠悠地笑了一下,上下看着光頭,悠然地說道:「所以,現在你覺得呢?你這點水平,還差得很遠很遠。」
「切——」光頭不以爲然,沒有好氣瞪了李七夜一眼,說道:「不要攀比,知道沒,不要攀比,我不是一個虛榮的人,不需要與別人攀比,與我自己比就行了,別人不關我的事。」
「與你自己比,那也差得遠着呢。」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放屁,哪裡差得遠了。」光頭頓時漲紅了臉,瞪着眼,說道:「你哪一隻眼睛看到差得遠了。」
「有這樣的天時地利,一個腦癱也能到你這水平吧。」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放你的屁。」光頭不由臉色漲紅,說道:「你瞧不起誰呢?」
「瞧不起你呢。」李七夜悠然地笑着說道。
「你——」光頭頓時被氣得七竅冒煙,最後,漲紅臉,瞪着眼睛,憋了大半天,說道:「你就是個王八蛋。」
「對,你說對了。」李七夜也不生氣,慢悠悠地說道:「正好我就是一個王八蛋。」
「切——」光頭也氣消了,然後瞅着李七夜,認真地說道:「老頭,你少說這些混話,像我這樣先天條件的人,生下來會腦癱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這種說法,那是根本上不成立。再說,你瞧不起誰呢?是瞧不起自己嗎?這樣的條件,還能出一個腦癱,是不是你自己不行了?」
「你是不是要讓我收拾你?」李七夜也不由笑罵起來,摩拳擦掌。
「算了,算了。」光頭立即識相,縮了縮脖子,笑臉地說道:「老頭,你也是真仙了,要有真仙的樣子,保持你真仙的風度,不要與我這麼一個廢材計較,知道沒,這太丟你的風度了。」
「你也知道你是廢材呀。」李七夜笑罵地說道。
「廢材怎麼了?」光頭瞪大眼睛,理直氣壯地說道:「難道廢材就不是柴嗎?一樣是可以燒火,一樣是可以煮水,有什麼問題。棟樑之材,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一樣躲不過被當柴燒的命運。在這蒼天之下,誰都一樣,誰也高貴不過誰。再好的材,雕再好的藝術,最後都會被當柴燒掉的。」
「那就不要在這蒼天之下。」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呸,不在蒼天之下,不也是在你之下,有什麼區別,換了一個人而已,沒有什麼區別。」光頭不以爲然,說道:「不管在蒼天之下
,還是在你之下,都是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最後都是被當柴燒掉了,那麼折騰幹什麼。你就算是成爲最美的雕刻藝術品,捱了千萬刀,最後還是當柴燒,忍痛這麼多,最後一樣的結果,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躺平。我這樣躺着,那不知道有多舒服。」
「爛泥,扶不上牆。」李七夜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
光頭不由瞪眼睛,說道:「老頭,這就是你的錯了,明明是爛泥,爛泥本來就是應該躺在地上,你爲什麼非要把它扶上牆呢?能扶上牆的,那還叫爛泥嗎?你想扶上牆,你爲什麼要找爛泥?你這不是在爲難爛泥嗎?這不是爛泥的錯,是你的錯,你這叫強行爲難爛泥。」
說到這裡,光頭不由理直氣壯,說道:「我一個爛泥,好好地躺在那裡,得罪誰了,招惹誰了,我躺着不舒服嗎?你非要把我扶上牆,這不就是你的錯嗎?你爲難自己就好了,爲什麼要爲難我。」
「歪道理,你倒會一大堆。」李七夜不由笑着搖頭。
「什麼歪道理,那是因爲老頭你太霸道。」光頭一點饒人的意思都沒有,說道:「你自己是真仙,難道要求別人都是真仙嗎?如果人世間一大堆真仙,那芸芸衆生,還用活嗎?這個世界還能存得下去嗎?」
說到這裡,光頭拍了拍胸膛,很得意地說道:「我乃是爲了人世間,爲了芸芸衆生,才放棄自己的,不然的話,不要說是滿世界是真仙了,就是兩個真仙,只怕這人世間也受不住。所以,人世間,需要有大愛,我這樣的大愛,爲了這樣的大愛,爲了人世間長久,我忍痛不成真仙了。」
「就你這熊樣?」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你也能成真仙?啥玩意。」
「你——」光頭被李七夜說得臉色漲紅,不由捋起衣袖,說道:「你瞧不起誰呢,真仙就真仙,我成一個給你看看。」
「好呀,我看着。」李七夜慢悠悠地看着光頭,淡淡地說道。
「呃——」光頭一下子就噎住了,一下子接不住話。
「不是要成真仙嗎?」李七夜慢悠悠地看着光頭,淡淡地說道:「我在看着,成呀。」
「算了。」光頭放下自己的衣袖,一下子也就平靜下來了,風輕雲淡,說道:「我不與你一般計較,我是心懷大愛的人,人世間,可愛得很,我還是當一個凡人好,不要去爲難這人世間了,人世間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我就是一個凡人呀。」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呸,你凡人個屁。」光頭不屑地說道:「你那是歸凡,哪裡是凡人了。」
「那也只不過是差一線而已,一線之隔。」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你說得輕巧,一線之隔,一線之隔。」光頭不由爲之嫌棄地說道:「你所說的一線之隔,那是隔着真仙的世界,隔着真仙的線,切,那是要繞一大圈,這一大圈,可以把整個天境三千世界都繞過來了。」
「你也可以去做到的。」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算了,算了,這人世間,有一個真仙,都已經夠累了。」光頭一點興趣都沒有,興趣缺缺,說道:「人吶,就活這麼一世,何必這麼累自己,這不僅僅是累自己,還要累人世間,人世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還是不要折騰人家爲好。」
「滿口胡說八道。」李七夜一巴掌抽在他的光頭之上。
「喂,你也太過份了,動不動就打我。」光頭跳了起來,瞪眼睛說道:「信不信,我也揍死你。」
李七夜慢悠悠地看了光頭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那你來呀,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是你揍死我,還是我揍死你。」
「你——」光頭頓時不由爲之臉色漲紅,瞪着李七夜。
「算了,
算了。」光頭不由擺了擺手,說道:「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與你一般見識,誰不知道老頭你是爭強好勝呢,一不順氣,就要大開殺戒,我是個好人,不像你這麼王八蛋,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不與你一般見識,不與你一般見識。」
「天天只會瞎扯蛋,沒有正經事。」李七夜笑罵,一巴掌抽在他的光頭上。
光頭不由抱着自己的頭顱,沒好氣,瞪眼地說道:「你能不能不打我的頭?」
「可以呀,打臉嗎?」李七夜慢悠悠地看了光頭一眼,說道。
「那還是打頭吧。」聽到李七夜這樣說,光頭也只好認慫了,瞪眼說道:「奶奶的,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爲什麼我就這麼慘,會遇到你這個不講道理的人呢。」
「我一向都講道理。」李七夜攤了攤手,說道:「不過嘛,想和我講道理,那好歹也得你能讓我與你講道理。」
「切,算了,我不跟你講道理。」光頭沒好氣,轉身就要溜,說道:「老頭,你去古之界的流光小重天,一定能得到消息的。」
「這麼快就溜了?」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光頭要逃之夭夭,說道:「小爺我是有風度的人,不像你這種強盜土匪出身的土老冒。」說着,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