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茉瀾看着跳得很起勁的汪溪言, 不得不在心裡給她點根蠟。就算皇上還是以前的那個皇上估計也不會讓她侍寢,沒看到那個皇兄現在看她的眼神簡直就是勢在必得。
衛茉瀾還在擔心等會會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哪記得之前皇上說的這舞是爲了逗她笑。全程都是嚴肅的板着一張小臉。
汪溪言一舞畢, 臉都青了, 她還以爲衆目睽睽之下皇后再怎麼也不會爲難她。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皇后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就算是嘲笑也行啊。
皇上還沒開口說話, 醇親王已經放下了酒杯站起來鼓掌, “好, 簡直是跳得太好了。這舞可真讓人銷魂。”鼓完掌又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對着皇上拱了拱手,似笑非笑道, “還是皇上這裡好啊,隨便一個宮妃就比我的王妃側妃各種妃好太多了。”
宴席上的其他人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話是要人的節奏, 還是控訴皇上虐待他的節奏。而且銷魂可不是一個好詞, 總是讓人浮想聯翩。
汪溪言更是羞愧欲死,她只是想引起皇上的好感, 誰能想到在自己是宮妃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說這種話。
衛茉瀾被這王爺的無賴驚得目瞪口呆,圓圓的小臉配上微張的小嘴,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景。
皇上狀似沒有聽懂這其中的含義,順手夾了塊旁邊的糕點遞給衛茉瀾。衛茉瀾很委屈的接過糕點,皇上這是嫌棄她丟人嗎?讓她把張大的嘴堵上?
皇上才如醇王爺一樣整理了一下衣袖, 真不愧是兄弟, 連動作都一樣。點了點頭, “皇兄是嫌沒有王妃寂寞了吧。沒關係, 這個汪嬪, 朕還沒用過。送你做王妃如何。不夠的話,這麼多朝臣都在, 看看他們家有沒有適齡女兒,多找幾個讓皇兄挑挑。”
衛茉瀾正認真的吃着糕點,可是卻被皇上這話驚得糕點在嘴裡吐也不是吞也不是。這有點太過了吧。
醇親王正想開口,卻被一聲驚呼給鎮住了,這聲音裡的悲痛如喪考批。
汪溪言沒想到皇上會說這樣的話,只好跪地大呼,“皇上……”
內閣學士汪大人見女兒如此,與其家眷也都跪地請罪,“請皇上恕罪。”
醇親王還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了,看着跪地痛哭的美人,繼續遊說道,“你這是何必啦?皇上都說你還未拆封,當本王的王妃也不算辱沒你。嚴格來說還是你高攀了。與其在這後宮中做個無寵的小小的嬪,還不如跟着本王做一個受寵的王妃。”
衛茉瀾看着這個醇親王就腦仁疼,這都什麼事啊。現在在心裡大呼萬歲,要是這貨當了皇上,這天下蒼生,哦,呸,她就慘了。不過要是這貨當皇上,那她就是王妃,她家皇上怎麼着也會是個親王吧。
醇親王見汪溪言沒有回答他的話,不甘心的再問道,“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汪溪言對這位不在京城的王爺真的不是很瞭解,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罰她。很是悽慘的流着淚,對着醇王爺控訴道,“嬪妾與王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嬪妾都不認識王爺,王爺何苦如此作弄嬪妾。”
衛茉瀾真的很想給汪溪言點讚了,這是將這件事小化了,只說王爺作弄她,絕口不提王爺看上她。是個聰明人。
要是醇王爺是個上道的這時候就應該訴說一場往日的仇恨,來了結這場鬧劇。可惜醇王爺就不是一個識時務的主。
只見他直接將擺在面前的酒杯用力一扔,酒杯直接砸在了汪溪言面前,還嗤笑一聲,“好你個汪嬪,竟敢污衊本王。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居然如此不識時務。”
衛茉瀾簡直被這王爺的流氓邏輯驚呆了,這到底是誰不識時務。皇上怎麼都不管呀,這可是他的宮妃,這有關男性尊嚴。結果一轉頭皇上還在淡定的剝着橘子還順手遞了幾瓣給她。
“皇上,你不管管。”衛茉瀾有點懷疑這兩兄弟真的有感情嗎?難怪是唯一的胞兄,也不在京城,在封地。要是這個王爺在京城,每天得有多少事啊,估計最多的就是強搶良家婦女,連皇上的女人都敢搶,還有誰不敢搶。衛茉瀾還謝天謝地這個皇兄沒有看上自己,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端賢妃等老人是知道這個皇兄的,對於醇王爺做出這種事情她們一點都不驚訝。別看醇親王長得好,但荒唐起來那也是真荒唐。
新人們卻是個個花容失色,皇上也太不把她們當回事了吧。也幸虧她們沒有上臺獻藝。要不然她們估計都要準備打包出家了。
這其中最慶幸的就是雪依惜,當時汪溪言可是邀請她一起的。可是她凡事不想第一,想先看一下汪溪言這樣做的效果,就婉拒了。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麼一出。
施慶元被衛茉瀾叫了一聲纔想起,他不能讓瀾兒看到這麼薄情的他。都怪皇兄,他居然給忘了,把本性露出來了。
直接臉色一正,將案桌上的碗全推到地上,指着醇親王大罵道,“好你個醇親王,幾年不見,你是越發張狂了。都敢不把朕放在眼裡。來人,將醇親王給朕拉下去,痛打……”
衛茉瀾在旁邊捏着拳頭給皇上加油鼓勁,對於這種人就應該狠狠的打,可是皇上怎麼停下來了。是沒想好打多少?最少也要五十大板。
結果皇上隔了一下就接着說道,“五大板。”
啊……
周圍一陣驚歎聲,這也太少了吧。朝臣們也都將臉擰成了一團,皇上說看他們有沒有適齡的女兒送給王爺,是不算數的吧。
施慶元只好拂袖而去,順便還對衛茉瀾勾了勾手。
醇親王看着遠去的施慶元,捏了捏自己的衣袖。心裡暗想:好你個小元子,有你小皇后在身邊,爲了顯示你的威嚴。連兄長都可以打了。
衛茉瀾覺得皇上肯定是被氣狠了,這個兄長不是不當皇上,肯定那時候沒人支持他,但心裡還是恨着當了皇上的弟弟的。要不然今天怎麼會這樣下皇上的臉面。現在倆人也不好徹底翻臉,要不然皇上怎麼纔打他五板子。也只是小懲大誡罷了。
衆人見皇上和皇后都走了,一個個的都自發散場。汪溪言終於稱不住癱倒在地,她的危機是過了嗎?皇上居然生氣了,是因爲她嗎?那是不是意味着她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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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茉瀾看着還在氣呼呼的皇上,還很心疼。當皇上真的很可憐,前有狼後有虎的。前面的狼當然就是皇兄了,後面的虎嘛。
衛茉瀾嬌滴滴的叫了聲,“皇上。”
施慶元哪受得了,他對瀾兒這撒嬌的樣子完全沒有抵抗力。一把把站在他面前的衛茉瀾給撈到了懷裡,從身上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衛茉瀾,順便討了點福利,親了親衛茉瀾的嘴脣,“禮物。”
看到手裡的禮物,衛茉瀾有點慚愧了,她對皇上好像真不怎麼用心。至少皇上生辰的時候,她送的禮物都不是很難得的,但還是用了那麼點心的。
衛茉瀾很豪氣的將禮物放在桌子上,眼睛裡閃着貪婪,亮晶晶的看着皇上,活像那要吃人的猛虎。
施慶元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瀾兒,“怎麼了,怎麼不看禮物?你不是最喜歡拆禮物的感覺嗎?”
衛茉瀾摟着施慶元的脖子,說了她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句情話,“可是我現在更想看你。”
“看我做什麼?”
“就想這麼一直看着。”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看到天亮?”
“要不,再進一步?”
說完這話,衛茉瀾還是抵不住害羞,鑽進了施慶元的懷裡,不想再出來。
施慶元卻覺得很意外,他的瀾兒真的是讓他越來越驚喜了。面上的傲嬌還是要的,將衛茉瀾從懷裡拉了出來,在她耳朵邊上說道,“瀾兒,我如你所願。”
腰痛得要死的衛茉瀾,恨恨的罵了句那個醇親王王八蛋,要不是他把皇上惹毛了。她需要犧牲色相來哄皇上開心嗎?
吃飽喝足的施慶元在把衛茉瀾哄睡着之後在外間召來了暗三,“把汪嬪丟給皇兄,告訴皇兄這是朕送給他的禮物以及打他五板子的賠禮。要他好好享受。”
施慶元從沒打算要放過這個女人,敢在他家瀾兒的生辰宴上攪和,她膽子也是夠大的。這樣的女人送給皇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醇親王剛回到臨時的住處,雖說那五板子只是意思一下,都沒傷筋動骨。但對於自家弟弟見色忘兄的行徑,還是很恨的。
“誰?”
醇親王做爲習武之人,感官還是很敏銳的。見躲在暗處的人沒有動靜,又吼了一句,“出來。”
暗三現在很想直接把手裡這女人給丟下去,肯定是因爲她才被發現了。他絕度沒那麼爛,他都已經回過爐了。
暗三一閃就出現在醇王爺面前,“給王爺請安,屬下是皇上身邊的暗衛,暗三。皇上命屬下將此人送給王爺,並說這是送給王爺的禮物以及打您板子的賠禮。”
暗三直接將汪嬪扔下就走了,這王爺也不是個簡單的主,他還是早點回去跟皇上覆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