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和尚一番談話之後,李慧惜如醍醐灌頂一樣,醒悟了很多,她回到山下,找出很多的佛教書籍看了起來,在宗教信仰上面用功,讓自己變得成熟起來,那些有學問的人大都是讀書和實踐相結合才能夠在歷史中獨領風騷,闖出一番名氣來。
趙飛花之所以不願意在大宋境內居住,就是那裡的風氣太過於重男輕女,她是一個女人,按照當時的社會風氣,就是要坐在家裡守寡,尤其是她這樣的身份地位的女人,一舉一動更是牽動無數的眼睛,很不自由。
大理屬於僻壤小國,漢族人在這裡的人數比例不大,倒是多個民族雜居,社會風氣比較開放,從竹郎索的求親一事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裡的人還是比較注重現實和享樂主義的,並不是一味壓制人權,當然,那個時候還沒有人權的說法。
趙飛花回到屋子裡,看到臉色紅撲撲的朱慧,說道:“你也不必害羞了,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嫁人是早晚的事情,你看,不管是白蘭還是夏春暉、王蘭蘭,這些人就是出嫁了之後還是女中的豪傑,她們都是我的好幫手,儘管我捨不得她們走,不過,我不能擋着不讓她們嫁人啊。”
朱慧有點難過地說道:“夫人,您會不會覺得我想要早一點離開您啊?”
“傻孩子。”趙飛花撫了撫她的頭髮,說道:“女大當婚這是人倫,你就是着急也是應該的,只有跟丈夫恩恩愛愛,我看着纔會覺得高興,像宮裡的那些宮女,一輩子住在深宮裡面,她們白了頭髮,也都一直在等着皇帝一個男人,那種癡情,是要不得的,是違反常情的,我可不想讓你們窩窩囊囊一輩子,女人,嫁人生子纔是正途。”
“夫人,謝謝夫人成全。”朱慧盈盈給趙飛花跪下來。
趙飛花淡淡地說道:“起來吧,我也不能陪伴你們一輩子,還是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纔是最好的結局,我已經給你預備了嫁妝,希望你不要嫌少,足夠你們一家人舒舒服服過一輩子的了,以後,和你的丈夫買一些地,相夫教子,也不枉你跟了我這麼長的時間。”
朱慧答應說道:“奴婢會永遠記住夫人的教誨。”
寇準被韓德放收押起來,看得薛袞宏心裡一直髮慌,如果是戰死了,那
也罷了,可是現在落在敵人的手裡,就是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蕭緒看着薛袞宏半晌,薛袞宏額頭的汗珠子就下來了,好像回到了夏天一樣,他擦了擦汗,說道:“太后,您有何指示?”
蕭緒笑了笑,說道:“我們大遼向來是廣納英雄好漢的民族,對待朋友十分寬大,不知道你願意做我們的朋友呢?還是做我們的敵人?”
薛袞宏低着頭說道:“我,我願意做朋友,不願意做敵人。”
蕭緒笑了,說道:“那麼,你就是識時務者,也是當代的俊傑,好,你把大宋的軍事分佈和每一個將帥的特點說一說吧。”
薛袞宏爲難地說道:“老夫,嗯,下官,嗯在下一直是文士,跟軍事方面的人,接觸較少,不大懂的這些事情。”他一連換了兩種稱呼,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跟蕭緒的關係,他不是大遼的官員,更不是蕭緒的奴僕,只得用了一種江湖氣的稱呼,在下,來說明自己的地位。
蕭緒點點頭,說道:“好吧,那你說說大宋的文官,他們有什麼特點,誰的骨頭軟,誰愛財,誰有什麼弱點,都跟我說說吧。”
薛袞宏再一次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慢慢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他在這裡說着,帳篷裡還有四五個契丹的文書在做記錄,把他所說的一切記錄下來,這就是口供,薛袞宏被錄下口供之後就意味着背叛了大宋,做了大遼的臣民,用當時的話來說,就是做了漢奸。
過了兩頓飯的時間,韓德放纔來到寇準被吊起來的地方,寇準快要暈厥過去了,大聲呻吟着,韓德放笑嘻嘻地說道:“寇大人啊,寇大人,你說說,爲什麼要招惹我家的太后呢?難道,你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最煩別人騷擾她嗎?她身爲一個太后,就是最勇敢的士兵也要看着她老人家的眼色行事,要什麼樣的身強力壯的青年,美少年找不到?她會喜歡上你這樣的老頭子嗎?”
寇準呻吟着說道:“呸,姦夫淫婦,少來老子的面前晃盪,你給我滾開。”
韓德放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扇了扇,說道:“好臭,好臭的臭脾氣啊,你應該想到,自己已經是階下囚了,要想怎麼才能活下去,而不是跟我作對,你看看,我身邊的兒郎,都是虎狼之
師啊,你的倔強,只能給自己招來災禍。”
寇準哼了一聲,說道:“我不在乎,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你們契丹的鞭子硬還是我們大宋的骨頭硬。”
“好,好啊,我真的想見識見識,你們大宋的骨頭究竟有多硬,小的們,給他抽二十鞭子,在跟我說話。”
韓德放拿着茶杯,坐在椅子裡,寇準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士兵用鞭子抽打着,一旁還有一個嘴裡數着數的差官。
差官數數可能是書讀得少,他不會數數,怎麼不會數數呢?兩個士兵已經每人打了三四鞭子,他這才喊道:“一鞭子。”
寇準心裡面有氣,說道;“你會不會數數啊?都已經打了五鞭子了,你才數到一?”
那個差官不理他,繼續慢慢地數着,他快要睡着了,寇準卻睡不得,每一鞭子下去都是要見血的,不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身上就血痕斑斑,寇準這才知道,那個數數的差官也是一種心理戰術,作爲韓德放等人,他們是不會在乎打在寇準身上的鞭子數量,而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迫使受刑的人感到絕望,痛苦被無限拉長一樣,這纔是最重要的,從心靈和身體兩個方面來摧毀寇準的意志。
好不容易,那個差官才數到二十,而寇準已經被打得暈死過去了,韓德放看着昏厥的寇準,說道:“弄醒他,看來,寇大人的骨頭還真是硬啊,鞭子都打折了,他還是無動於衷,真是一條好漢子,算了,今天就審到這裡吧,明天接着審,給他一點飯吃,不要給他水喝,看他能不能熬得住。”
韓德放自去休息了,士兵把寇準押在一個帳篷裡面,軍營裡面這樣的帳篷很多,外面有幾個士兵守着,寇準醒來自後,看到飯食,也吃不下去了,他受的傷太重,根本沒有胃口,一聲聲地叫道:“水,水,我要喝水。”儘管他很想喝水,卻沒有人搭理他。
跟寇準相反的是薛袞宏,此時正在蕭緒的營帳裡喝着美酒吃着佳餚,跟契丹的官員談笑風生,這就是差別,一個被打得快要死去了,一個卻在逍遙快活,可是,他們兩個的氣節上,卻是一個在地獄一個在天堂,天堂地獄的差別就是這麼大,舒服明智的俊傑人格在地獄裡面,那個咬牙忍受的活在地獄裡面,人格卻早到了天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