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婉玉知道,皇后這是輕信了林夏的話,而不在信她。
林婉玉還未吱聲,九兒卻語帶哭腔的跪在皇后跟前,慼慼哎哎的訴道;“請娘娘明鑑,郡主身懷龍嗣,王爺不來看望也就算了,但郡主小產,王爺怎會狠心不前來看望一眼?”
九兒三言兩語將皇后的問題帶過,沒有明確表達司空灝爲什麼沒有來看望林婉玉的原因,但語句的矛頭已經不知不覺的指向林夏。
林夏並不生氣九兒妄言,一雙瞳仁挑視九兒;“依你之言,是本妃有意阻撈王爺,不讓她前來看望郡主?”
九兒跪在皇后跟前,扣頭不語,意思卻已明顯。
“呵,可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膽?盡敢妄自定論?”林夏冷笑一聲,眸光幽冷的射向跪地不起的九兒。
後,又摞向林婉玉,語氣涼涼;“郡主的奴婢自是偏向郡主,本妃並不怪郡主,本妃只想問問郡主,您真的確定您肚子裡的孩子是王爺的嗎?”
林婉玉表情頓時像被雷劈了一般驚恐呆泄。與此同時,皇后也是如此,臉色都不由得爲之一變。
“你滿嘴胡沁些什麼?”反應過來後的林婉玉,像一條要叮人的毒蛇,滿眼滿臉,看向林夏時,散發着一種根本難以壓抑住的怨毒。
林夏脣角勾起一抹嘲弄之笑,不急不緩的說道;“王爺是什麼樣的男人?郡主您與他從小一同長大?豈會不知?若您肚子裡的孩子真是他的,王爺豈會不認?上次王爺來看您的時候,他對你說過的話?想必,郡主應該還沒忘記吧?”
林婉玉只覺得胸腔有數不清的細針在深淺不一的齊齊朝她心上擦去,疼的她不由得伸手緊緊揪住胸前單薄的衣襟!
那些,薄情絕涼的話?她怎麼可能忘記?
不?她不會記錯?她怎麼會記錯?司空灝的臉角眼神,他一言一舉,甚至是他的呼吸她都能記的一清二楚?那個男人早就在她體內根深蒂固,她甚至能夠斷定,就算她此生失憶,也不會忘記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不?不會有錯!如你所說,我和他一起長大,我怎麼會不瞭解他?所以,一定是你?是你想辦法,不讓他來看我對不對?你是個惡毒的女人?爲了得到王爺,你一步步接近他,蠱.惑他?要不然,你怎麼會得到王爺?”
林婉玉猙獰逃避的面孔,看在林夏眼裡簡直是愚蠢之極,她從來不信林婉玉這樣胸懷城府,手段多端的女人,也會有愚笨之極的時候!
但,現在她信了,她甚至有些佩服自己,還能從容淡定的面對這個一個手段毒辣的女人,而不是一根筋的上去抽她幾巴掌。
“蠱.惑?呵呵,郡主是太看得起我了?還能把我想成,心計籌謀的聰明女人?許是郡主一時氣昏了頭?兒臣想,母后還是高明的?”林夏將問題拋給了皇后,請皇后給個說法。
皇后姿態高貴,鎮定的坐在牀邊上,不曾回答,林夏的底細她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原原本本就是一個被白月靈外出,無意中救下的女人,白月靈心善,便將她一同帶入王府做陪嫁丫鬟,讓其跟在她身邊伺候。
白月靈是丞相唯一的女兒,丞相與夫人對她愛護有佳,白月靈提議要林夏做陪嫁丫鬟,二老沒有多說就同意了,白月靈的性情,二老太過了解,皇后也是如此。
以至於林夏跟在白月靈入王府後,所做的每一件事兒,說的每一句,着實和聰明,籌謀難以連接起來!
雖說,一開始林夏犯錯有白月靈出面求情相護,皇后心裡清楚,若不是他兒子有心,怎會容忍林夏一個低等賤婢,屢屢衝撞冒犯?說到底,還是他兒子的心裡一開始就有了她的存在罷了!
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了,這些問題皇后早就看的通透無比。。
好比皇上,後宮之中,雖獨寵她多年,對她也是一貫的厚愛,但那些不知好歹的妃嬪,總會殘差不齊,嫌日子太過清閒時,就會蹦出來明理暗裡的挑釁她一番。
若是皇上看中在意的妃嬪,皇上就會護短尋個理由,保住那位妃嬪,但也不會怪罪於她!最多不過是給那位妃嬪一點小教訓,或是微不足道的懲罰,警告她,不管皇后對錯是否?作爲妃嬪的她們,都要對皇后敬重友愛,不得觸犯皇后鳳威。
若是皇上不喜歡的,不在意的,就算皇上明知道那位妃嬪不過是一位替罪羊,皇上也會不講任何情分,一道聖旨冷酷之至。
“婉玉,本宮要你老實告訴本宮,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否是灝兒的?”皇后將林夏拋給她的問題巧妙的轉走。眼下,這個問題纔是她在意的!
林婉玉神色複雜糾結,她很想理直氣壯的告訴皇后,就是司空灝的孩子,可她回答出來的話語,終究還是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是,是王爺的!林婉玉也不知道她心底裡改業蓋不住的那抹心虛是從哪兒來的?但她從來只想生一個男人的孩子,那就是司空灝!
郡主,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謊言會被你的眼神出賣?眼神泄露出的真相,往往比口裡的說辭更真實?林夏,似笑非笑的挑眸瞧着林婉玉!
不知爲何?林婉玉看在眼裡,總覺得林夏臉上的笑,透漏着一種名叫,勝券在握的東西?
“我沒撒謊?我怎麼可能會撒謊?王爺是我天,是我的地,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和動力!原本我還想着,縱然他已經不愛我了也沒關係,只要有我們的孩子陪着我就好?”林婉玉情緒激動的衝着林夏吼道,不知道是說給林夏聽的?還是說給自個聽?
“主子?您別動氣?”九兒本一直叩首在地,皇后似乎也沒叫她起來,見林婉玉情緒激動,她便自作主張起來去扶氣喘虛噓的林婉玉。
林婉玉小產後,身體異常虛弱,多說兩句話就會費力的難以呼吸。
這般憔悴虛弱的如同一張宣紙般,隨時都有可能被一陣夏風吹走般的林婉玉,看在林夏眼裡沒有絲毫同情,憐憫,反倒多了一股不能言語的噁心,鄙夷。
“沒有撒謊?那麼,本妃請問郡主,邵巖是誰?郡主口口聲聲說,心裡最愛的是王爺?又爲何?與一名名叫邵巖的男人月下授受?期期艾艾?王爺說,他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便絕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