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前線疑影(3)
姜毅英又道:“川軍216師以前是劉湘的嫡系,並非**的嫡系部隊,從建制上216師雖然劃歸第六戰區,但是其部並不完全聽命,向來獨斷專行。國防部本來就對這些雜牌軍不放心,所以才由我們軍統的情報小組進駐其師,一則協助展開軍事情報工作,二則對其進行監視。國防部的參謀們認爲我們軍統的人已經遇害或者被脅迫了,所以纔對我軍統人員以陣亡做結論,其實也算是對我們軍統的優待了。”
沈醉補充道:“國防部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216師師部及其下屬的各旅部都分別有電臺。我們軍統派駐其部的107情報小組也是分成兩個單位,上官雪軒組長與張光勳師部一起,鄧秀芬副組長的七人小組在相距較遠的前沿陣地432旅旅部。這麼多部電臺在不同的位置,爲什麼全都聯繫不上?不可能全都出現故障吧?而根據其他渠道從日軍方面的情報顯示,日軍在不斷對張光勳進行勸降工作。甚至有人拍攝到了日軍情報官佐野小四郎少佐與張光勳的女兒張蕾坐在一起談話的照片,張蕾是我們軍統派駐216師369旅的鄧秀芬副組長的七人小組的成員之一,所以國防部得出的結論是216師可能已經叛變。”
聽了幾人的講述後,王劍雪道:“幾位長官,我可不可以發表一下我的淺見?”
戴笠道:“我們正是要你說說你的看法嘛,都是自己人,不要有什麼顧慮。”
王劍雪道:“是。屬下認爲,電臺聯繫不上恰恰說明216師遭遇了什麼變故,可以作出兩種推論。一種是敵人竊取或者破譯了216師的密碼,所以他們只能保持無線電靜默;另一種就是他們所有的電臺確實是遭到了破壞,不同位置的多部電臺同時被毀,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從理論上講是存在這種現象的。如果他們真的叛變了,那一定會利用電臺繼續與重慶方面聯絡,從而起到麻痹的作用,怎麼可能會故意不聯絡呢?另外,戰爭時期,敵我雙方的人員因爲諸多原因會在特定的場合坐在一起談話也很常見,不能僅憑自己的人和敵軍軍官坐在一起談話的照片就說自己的人已經叛變。那反過來分析,不是也可以說是日軍情報官佐野小四郎少佐投降了我們的人嗎?日本人顯然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張蕾是我在警校時候的同學,我瞭解她。對於上官雪軒,以我的身份應該避嫌,就不多作評論。而張光勳是愛國華僑張光達的弟弟,他的女兒張蕾其實也是過繼的兄長張光達的女兒,他們兄弟二人的人品我想是有目共睹的。當然,雖然張光勳因爲當年劉湘死後對國防部分散川軍的方式不滿,並不完全聽命於六戰區,但是多年來,其愛國抗戰的事蹟還是不容置疑的。叛變的可能性應該不大,216師內部一定是發生了別的什麼情況。我們應該慎重對待纔是。”
戴笠聽了頻頻點頭,道:“真不愧是我們軍統的第一女偵探。你的見解非常深刻,我們的確應該仔細研究有關216師的情況,只是苦於現在根本無從下手。”
這時,情報官魏大銘匆忙跑了進來,興奮地報告道:“局座,陰陽山107情報小組駐432旅的鄧秀芬副組長的電臺聯繫上了。”
幾人聽到這一消息無不喜形於色: “情況怎麼樣了?”戴笠問了一句便快步出門向機要室走去,幾人隨即跟了去。“
“正在聯繫,情況不太樂觀。”魏大銘說着。所有的人都顯得既興奮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