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學生怎麼會認識子奕?是誰介紹你們認識的?子奕又爲什麼要借錢給你?”
幽暗的環境中,陸夫人危險地眯起眼,一步步逼近了溫婷,顯然對她的話充滿百般疑慮。
溫婷強裝鎮定,藏在後背的手攥緊,暗自思考着,如何能夠應付陸夫人矇混過關。
此時大宅二樓南側房間陽臺,陸子奕倚着窗戶,指尖夾着煙,半明半暗的光線中,一個個菸圈從他的薄脣中吐出。
他的視線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院子溫婷和陸夫人的身上。
溫婷這邊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望向房間陽臺。
窗簾落下,燈熄滅了,窗戶邊男人的身影眨眼消失不見。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這邊陸夫人繼續步步緊逼。
“子奕……他之所以借錢給我,是我們之間的一個交易……”
溫婷被逼無奈,打算將四年前的事情如實說出,也做好了被陸夫人羞辱的準備。
“什麼交易?”
“媽,沒想到你對我跟溫婷之間的事情這麼好奇,你問溫婷怎麼不來問我?”
夜晚帶着涼意的冷風襲來,溫婷隱約聞到了熟悉的古龍水味,其中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緊接着一件外套罩到了她的身上。
她來不及回頭就被陸子奕強勢地禁錮在懷裡。
陸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子奕,你怎麼出來了?”
“我擔心媽欺負我媳婦,所以出來看看。”陸子奕似笑非笑,“只是沒想到媽跟我媳婦聊得還挺開心的,是我瞎操心了。”
“你這孩子又胡言亂語。”陸夫人對着陸子奕翻了一個白眼,依舊不依不撓地看向溫婷,
“你剛剛說你跟子奕之間有交易,什麼交易還沒說清楚。”
“交易?”
陸子奕神色輕佻地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挑起溫婷的下巴,混合着酒氣、菸草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他的手指在她肌膚上摩搓了幾下,上挑的桃花眼多了幾分醉意。
溫婷有些羞惱地蹙起眉,剛準備開口,兩片薄脣卻是被他的手指捏住。
“別亂說話,看把我媽弄得緊張的。當初不過是一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媽,是這樣的,當初我在一個畫展上對溫婷一見鍾情,恰好後來遇上溫婷的媽媽生病,我借錢給了她,說如果她媽媽病治好了她就要答應嫁給我,沒想到她一直當真了,還將這事掛在嘴邊上。”
對陸子奕的說辭,陸夫人半信半疑:“什麼畫展?你是我兒子我還不知道,你好端端怎麼的會去看畫展?”
“當時我剛回國,陪我導師一起去的,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給莫主任,當初她也正在場。再說了,你兒子還不能偶爾陶冶一下情操?”
陸子奕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愣是唬住了陸夫人。
陸夫人目光落在陸子奕攬着溫婷肩膀的手上,目光深遠沉寂,知道陸子奕有心護着溫婷,再問下去
也問不出什麼。
“我也不問了,你們好自爲之吧!你現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陸夫人拉緊了羊毛披肩,一邊抱怨一邊離開。
“謝謝你出來給我解圍。”
溫婷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披着寬大的外套,更加襯出她的羸弱。
陸子奕沉下臉,一把掐滅了身上的菸頭,伸手粗魯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朝着樓上房間拖去。
他惡狠狠地開口:“溫婷,今兒個你跟我媽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說我討人厭?我有多討厭?如果我不是陸家大少,我就一無是處?”
聽到耳邊一連串的咆哮,溫婷別開眼,不敢與陸子奕對視。
下一秒,房門被關上,她只覺得腰間一股大力,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已經落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緊接着,他健碩修長的身體壓上來,不顧她疼得眼淚直冒,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溫婷,這次你是真的惹火我了。”
脖頸被吮吸和啃咬,動作粗魯沒有絲毫憐惜,凌亂的髮絲在牀上鋪散開來,壓在身上,頭皮被扯得一陣陣發麻。
雪白的肌膚被男人種上了一顆又一顆草莓印。
想要反抗奈何力氣懸殊太大,溫婷只能任命地平躺在牀上,任由她施暴。
陸子奕見她不掙扎,火氣消了點,擡起頭去吻她的臉,意外地碰到了冰冷的液體,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打開燈,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小臉上。
果不其然,她臉上掛着兩行眼淚。
他微微一怔,心頭的怒氣也被女人這一臉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打消了不少,頗有些無可奈何,“怎麼?你還委屈了?被貶得一無是處的人是我,我還沒哭,你怎麼倒哭了?”
溫婷骨子裡也十分倔強,咬着發白的脣,別開眼,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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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奕無奈,見她大半肩頭露在外面,眼色一暗,又擔心她着涼,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只是下一秒,溫婷卻一把揮開被子,瞪着一雙黑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看着他,臉上的水跡還未乾,像極了在控訴他的暴行。
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陸子奕翻身下牀,拿起牀頭上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皺眉狠狠吸了一口,才坐回牀邊,大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溫婷的臀部,語氣軟下來。
“有什麼不滿的就說?別整天跟個悶葫蘆似得,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你怎麼可以這麼粗俗?”溫婷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跟陸子奕吵起嘴來,“不對,你不僅僅粗俗,而且小心眼又蠻不講理,性格也陰晴不定……”
溫婷一連串說出了陸子奕無數的缺點,陸子奕捏着煙的手抖了抖,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不好的看法,但你也用不着說這麼具體,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被自己的女人貶得一文不值,以後他陸少
的臉往哪裡擱。
“我也不想說,是你逼我的,還有你媽!”
憋屈了整整一天,好脾氣的溫婷此刻也爆發了,從踏入陸家大門第一步開始,她就小心翼翼,生怕犯錯。
然而後來她總算看清了,就算她什麼都不做,也還是會被找麻煩。
陸子奕坐在牀邊,柔和的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靜靜聽着溫婷發泄情緒,薄脣一直微微抿着。
要是換做旁人,他這個時候估計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但是面前的人是溫婷,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他捨不得。
“你怎麼不說話?”說多了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溫婷掀開眼皮,對上陸子奕墨黑的眼才反應過來,他一直沒有辯解。
陸子奕拿起溫婷的手,將它們攤開放在月光下,她的手很美,比他見過的所有都美,見到她第一次,他就發現了。
骨節勻稱,瑩潤如玉,白皙的手背上細小的血管清晰可見,惹人憐愛。
他一言不發,細細吻過每一個指尖,滿意地看到溫婷的肌膚因爲羞澀而泛紅。
“你說得我都承認,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准你討厭我。而且四年前的交易,永遠都不準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陸家的人。”陸子奕扣住溫婷的手,“如果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跟我媽說我們之間不該說出去的事情,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好言好語地對你。”
他忽然張開嘴,露出虎牙,在溫婷的虎口處狠狠咬下去,直到溫婷疼得發抖,他才鬆口。
“記着我今天說的話。”
這天晚上,溫婷做夢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眼角眼淚一直在流,以至於第二天,她眼皮重得幾乎擡不起來。
“媽媽,你昨天哭了?”
溫小浩一早叫溫婷起來,坐在她的肚子上,手指輕輕戳着她紅腫的眼瞼,十分肯定。
“你媽沒有哭,是晚上睡覺被蚊子咬了。”陸子奕一邊換衣服一邊替她回答,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那這蚊子真壞,怎麼總是盯着媽媽咬,寶寶不止一次看見媽媽身上被蚊子咬了。上次是脖子,這次都咬眼睛了。”
溫婷實在沒有力氣一大早就跟着兩父子胡扯,伸手將溫小浩從自己肚子上挪開,慢悠悠地梳洗換衣。
走進洗手間,打開金色水龍頭,熱水嘩啦啦往下流,霧氣很快蒸騰,面前的鏡子也模糊一片。
溫婷站在鏡子前,望着面前模糊的輪廓,擠牙膏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這裡是陸家,到處富麗堂皇,與她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依靠着陸子奕,相信她連踏進這裡一步的資格都沒有,想想也真是悲哀和好笑。
“媽媽,你好了沒有?寶寶要尿尿!”
“寶寶真的很急,媽媽,寶寶先進來啦!”
“小鬼,站住,現在不準進去!老子忍了半天都沒進去,你還想進去,你進去幹什麼?要撒尿回自己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