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BEN說完,雙手一攤,自信而又悠閒的往來沙發上一坐,二郎腿高高的翹起!
這話一出,安雅朵焉了,一來,這件事本就是她策劃,二來,久遠那邊的確還沒有善後,三來,她不知道冷凌風他們手上到底有多少證據……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反正她還有金錢錢這張王牌,雖然是她最痛恨的王牌,但卻也是最有用的王牌,想要留在冷氏,有她就是保障!
“好!好!好!”安雅朵連說三個好,然後微眯着雙眼看着阿BEN,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現在我不和你爭辯,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你今天的所作所爲!”
阿BEN眼眸微眯:“你在威脅我?”
安雅朵笑而不答,別有深意的剜他一眼,然後轉身華麗麗閃人!
囂張的氣焰把深怕會受此牽連的經理驚得哆哆嗦嗦:“特助,你看……你看……她……”
砰……巨大的關門聲驚得他一頓,同時打斷了他話不成調的話。
安雅朵一走出辦公室便焉了,剛剛的氣勢更一去不復返——
鈴鈴鈴……手機響了起來,看着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順號碼,她連忙強打起精神奔到一個角落裡,環視四下,無人之時,這才按下接聽鍵——
“喂……嚴總……”
“少在那裡哆哩吧嗦的!趕快過來善後!”話完,聽筒裡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安雅朵被對方話驚得一愣,等反映過來後,這纔想起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於是,忙回撥電話:“喂!嚴總,請問出了什麼事?你……”
“什麼事?還不是你出的餿點子,說什麼能夠讓冷氏陷入抄襲門!現在冷氏沒有陷入,我的久遠到陷入偷竊門了!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能善後,爲了我的久遠,我將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久遠集團嚴總的一席話真正嚇到了安雅朵,冷氏對她來說,有金錢錢在,那就相當於拿到了免死金牌,就是冷凌風也照受威脅無誤!而在久遠的情況則恰恰相反,她的把柄在對方手裡,只有受威脅的份,早知道當時就不那麼心急,想一個萬全的方法那纔是正道。
思前想後,她撥通了那個拿錢辦事的人的電話,現在,還是隻有拿錢給他,讓他出來頂罪:“喂……是我……對!你怎麼知道?”
久遠集團大廳轉角處,穿着時尚前衛的男人笑道:“冷氏剛開了新聞發佈會不久,久遠的大門就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了,我又不是笨蛋,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打電話的目的?”
男人很風騷的甩了一下額前的碎髮,繼續笑道:“這個還不簡單,不就是要我出來頂罪!”
“那你答不答應?”安雅朵擔心的問。
男人出白皙修長的右手,舉在眼前來回翻看:“那要看你出的價值不值得我來頂這個罪了!”反正他就是一好吃懶做的無業遊民,平時裡就是偷蒙拐騙,對於這樣送上門的大主顧當然能敲多少是多少。
只要能用錢辦的事都不是難事!
安雅朵咬脣想了一下,問道:“你出個數!”
“五百萬!”男人軟綿綿的報出這樣一個天文數字。
“什麼?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安雅朵一聽,眼睛瞪得老大,他以爲他會說個兩三百萬,那還是她能想辦法的範圍,可是五百萬,她一時之間上那兒找那麼多錢?
“呵呵……多了嗎?那就六百萬吧!”
“不行!最多三百萬!”安雅朵說得斬釘截鐵。
“七百萬!”
“四百萬!”
“那就八百萬吧!安小姐,我勸你別再說下去了,如果再說下去,我會漲到一千萬!記住,八百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你……好!八百萬就八百萬!好了,你快去解決吧!”安雅朵這下真的不敢說話了,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打落牙齒往肚裡吞,誰叫她當初找上這麼一個瘟神,現在好了,估計還要把手裡的安氏股份的股票賣掉一部分,那纔可能湊夠這筆錢。
“呵呵……安小姐,我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沒收到錢就辦事?”
“你……現在你叫我一時之間到哪裡去弄那麼多錢?我帳戶裡的錢連你要的數一半都不夠,那……”
“那就有多少打多少吧!我在這裡等着,五分鐘後我查帳,到帳後我馬上出去解決!”
安雅朵氣得牙癢癢,但最後還是隻有做罷:“好!你等着,我馬上給你轉過來!”
說完,掛掉電話,直接用手機操作,從帳戶裡轉了三百萬過去——
“好了,你查一下,轉過來了!”安雅朵說話間帶了些賭氣的意味。
男人不以爲意,呵呵一笑道:“呵呵……我相信你!”話說,她敢不打錢過來嗎?而且他手裡還有她的把柄。
“不過,記得儘快把剩下的五百萬打過來哦!”
安雅朵氣得吹鬍子瞪眼:“知道了!還不快去!”
“呵呵……安小姐別那麼心急嘛,我是拿錢辦事,即使不爲你考慮也要爲錢考慮嘛!好了,我去處理去了,BYE-BYE!”
掛上電話,沒過一分鐘,那名戴着墨鏡的男人就站到久遠大門前開始發表一篇聲明,聲明的內容大致爲,那個裝有設計圖的U盤是他在冷氏的停車場附近撿到的,本想以此出名,卻不料鬧出這麼大的誤會,爲此,特在衆媒體面前向冷氏的首席設計師金錢錢鞠躬致歉……
當看到現場直播的新聞後,冷氏六十八樓的冷凌風冷冷笑道:“她很聰明!”
“誰?”金錢錢反射性的問。
冷凌風擡頭,看着她問:“錢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幹嘛吞吞吐吐的?”金錢錢因他的反映而奇怪。
“就是……如果你最好的朋友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在你背後插刀,你會怎麼辦?”
“最好的朋友?哈……我說總裁大人,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金錢錢相當譏誚的瞥着他,“你放心,我的好朋友就一個,我相信她,她絕對不會在我背後插刀的!”
冷凌風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不自覺的加重:“你就那麼相信她?一點也不懷疑?”
金錢錢心裡不舒服了,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眼晴瞪得大大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你明說好不好?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
“你……”冷凌風爲之氣急,可看到她又急又惱的樣子,不由得挫敗的低頭,然後擡眸看着她說,“如果我說她就是這起事件的策劃人,你相信嗎?”
金錢錢先是一愣,然後呼的起身,惱怒的道:“不信!我不相信!我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早在五前年我們就認識了,你不知道這一五年多來她給了我多少幫助,我沒錢的時候她給我買這買那,沒房子她幫我東奔西跑,而且,要不是她,那還有你的兒子存在?”
冷凌風心中一緊:“這關寶寶什麼事?”
“當年要不是她,寶寶就流產了!”
時間,突然陷入靜默,辦公室的兩人,皆陷入深思,直到金錢錢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着手機上跳躍的三個字,金錢錢瞥了冷凌風一眼,還沒收回目光,冷凌風便不動聲色的問:“是安雅朵?”
“你……你怎麼知道?”金錢錢有些心慌,畢竟這個男人的霸道她是見過的,要是他不讓她接電話那該怎麼辦?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知道冷凌風就是寶寶他爸後,在和冷凌風越來越久的相處中,金錢錢竟然有些顧忌他的想法,在此時此刻,甚至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當然,在冷凌風心目中,他早就把金錢錢當自家人了,雖然有人和他搶,但不管再怎麼搶,她還是兒子他媽不是嗎?
“不許接!”冷凌風嚴厲的說。
金錢錢先是一驚,然後微微蹙起秀眉:“爲什麼?她是我朋友!”
“她別有用心!”冷凌風捏起拳頭吼了起來,嚇得剛要敲門的阿BEN舉在辦空中的手一頓,然後將耳根子貼在辦公室門上——有好戲聽,爲什麼不聽?
“我不相信!”
“你……”冷凌風的氣息爲之一緊,卻在看到金錢錢的目光後倏地一泄,有些賭氣的說,“好!我不再反對你和她在一起,但是,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知道嗎?”
人家哪裡有沒擦亮眼睛了?金錢錢腹誹。
瞥了他一眼,小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卻又忍了下來,然後快步走到離冷凌風最遠的落地窗口按開接聽鍵,生怕第三人聽了似的輕聲發問:“喂……小朵……有什麼事?”
安雅朵氣極,很想大聲的吼,狠狠的罵,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欲言又止的道:“我……我……沒、沒什麼事……”
金錢錢對這位大恩人外加好朋友顯然很緊張,對方話音剛落,她便接過來發問:“小朵,有什麼你還不能對我說嗎?”
“可是……”
“不要和我說什麼可是,當年要不是你幫助我,現在哪有那麼可愛的寶寶!小朵,你說吧,只要我辦得到的,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辦到!”
金錢錢說得信誓旦旦,冷凌風卻聽得火冒三丈,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凜冽的眸子惡狠狠盯金錢錢的手機,灼烈的視線似乎想把手機盯出兩個大洞——該死的女人,在他的女人面??前亂嚼什麼舌根?
強大的氣場讓金錢錢有種烏雲避日的感覺,下意識的,她往離冷凌風更遠的角落裡鑽,看着樓下的人來人往,她甚至有種想敲破窗戶, 變成長翅膀的小鳥飛走的幻想。
可這種幻想在沒有聽到電話那邊半晌沒有一點聲音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金錢錢萬分的擔心,連忙問道:“小朵、小朵,你走了嗎?你怎麼不說話?”
“到底有什麼事,你到是說出來聽聽啊?”
“不管我能不能幫忙,你總得說出來給我聽聽吧?”
“你不說出來,難道你想讓那些全都爛在肚子裡?”
“小朵,你到是說話呀!難道你還怕我笑話你嗎?當年在我那麼狼狽的時候你都那樣幫助我,從不笑話我,難道你還有什麼不能說嗎?”
“小朵,你說吧,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幫你辦到的!”
“SHIT!”在一邊聽得火冒三丈的冷凌風再也忍不住,重重的捶了辦公桌一拳,嚇得金錢錢一驚,剛要出口的話就被那麼嚇了回去——
“不許幫她!”冷凌風低吼。
金錢錢被他的態度惹火了,譏誚的瞥他一眼,脣角溢出話讓冷凌風氣得抓狂:“憑什麼?”
“你……”看到那張倔強的小臉,冷凌風一下子反應過來,在這個多事之秋,不宜讓她不高興,還是順着她的好,“好!好!好!你想幫就幫吧,不過,我想問一句,如果她叫你幫她救安逸怎麼辦?”
“安逸?”金錢錢皺起秀氣的眉毛,“這關她什麼事?”
冷凌風氣息爲之一緊:“你……你再把這個名字好好念幾遍!”
“唸了就有答案?”不過,金錢錢還是依言,認真的念着那個名字,“安逸!安逸!安逸!安……逸……”
突地,她擡眸,詫異的看着冷凌風:“他姓安!是不是小朵那個安?如果是,難道他和……和小朵有關係?”
冷凌風點頭:“對!他們有關係!”
金錢錢驚詫了,四年多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與安雅朵有關係的親人,平時她都本着信人不疑,疑人不信的道理,從未過多的詢問她的家庭情況,因此,猛然間聽到平空蹦出來的親人,驚詫定是必不可少——
“他們……他們是什麼關係?”
“兄妹關係!”冷凌風一字一頓的道,“而且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金錢錢更驚詫了:“什……什麼?他們兩個都姓安,怎麼可能沒有血緣關係?”
“有規定說同一個姓就非得有血緣關係嗎?”冷凌風被她逗的差點笑了出來,現在難找這麼單純的人兒啦,還好,是兒子他媽,只要等他把除草工一做完,那就萬事OK了!
金錢錢正要說什麼,這纔看到舉起的右手上,那被捂住話筒的手機另一方還有人在等着她:“小朵……”
“錢錢!我們見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