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熙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進這家酒吧,只是和凌霄回國後的她總是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凌霄卻因爲要準備他們的婚事而忙的不亦樂乎。可是,卻連試穿婚紗這樣的事情都不想做。
似乎有一種疼痛已經根植到她的骨髓,她的血液,讓她整個人都陣陣刺痛着,完全不能動彈。
溫婉兒和左煌弦要結婚了。這不是謠言,不是誤傳,不是捕風捉影的事情,而是實實在在的真相。當自己和凌霄回到凌雲堂的時候,雷洛熙就看到了那一張請柬的真實版!紅彤彤,異常刺目。
雷洛熙推開酒吧的金屬大門,走進一片喧囂之中。前來找她搭訕的人很多,雷洛熙全都幾句話將他們打發走。之後,雷洛熙徑自走到角落中,緩緩地坐下。角落裡燈光昏暗,很難讓人清楚地看見她的神色。但雷洛熙卻能清楚地看清酒吧的全貌:舞池中,嬌豔的舞娘依舊扭動着身體,換取人羣裡一陣陣的口哨聲。吧檯邊,人們三三兩兩的聚集,是不是爆發出拼酒人吶喊助威的號子。
好一派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的景象。雷洛熙微微扯動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吞下苦澀的烈酒。
酒吧的大門再次被打開,此刻進門的是一位身着運動服的青年。他有着一張俊逸到秀美的臉龐,欣長的身姿,優雅得體的動作。
有那麼一瞬間,雷洛熙把記憶和現實弄混了。
只不過,記憶中是左煌弦緩步走到自己的身邊,用充滿磁性的男中音詢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而這一次,是喝得半醉半醒的雷洛熙走向了吧檯處的左煌弦,開口笑道:“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聽到雷洛熙的聲音,左煌弦整個人都戰慄的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相似的情節依舊在上演。
雷洛熙上前搭上左煌弦肩膀,“能,請我喝一杯嗎?”
這次左煌弦確定了,因爲雷洛熙連右手搭在肩膀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樣的。
“你……想起來了?”左煌弦的聲音抑制不住的抖動着。
“你說呢?”雷洛熙反問,此刻,她覺得自己頭暈眼花,腦中嗡嗡一片。雷洛熙感到自己在做一個二十多年來最荒繆的夢,夢裡,讓她沉淪至深的人,正對自己情意綿綿,傾訴最熱烈的愛語。可惜她不能接受,不可以接受。夢醒了,她終究是什麼也沒有抓住。
“果然……你想起來了。”左煌弦呢喃着,“雖然你一直竭力地避開我的目光,可是我還察覺到你的眼神變了。沒有了往昔的堅定,果敢,只剩下彷徨,痛苦,還有悔恨與埋怨……”
“這樣的我是誰造成的?”
“當然是我,對吧?”
“你真的是個大混蛋!”
“沒錯,我就是個混蛋。可是,你卻愛上了我,不是嗎?”
“那你呢?左煌弦,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到現在我們之間還需要問這樣的問題嗎?”
“你還沒有向我告白過吧,真正的,真心的,不是做戲的那種。”
“怎麼沒有!前一陣子在凌雲堂,你往了嗎?”
“哈哈——那是對失憶了的雷洛熙吧。”
“不,我的雷洛熙永遠都是雷洛熙!”
“說的真好聽!對了,我要結婚了,和凌霄。”
“爲什麼不是我?那天……你……”
“我爲什麼要回答你?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結婚請柬都印出來了。”
“結婚請柬?我怎麼不知道,和誰?”左煌弦一下子愣住了。
“溫婉兒。好奇怪,爲什麼這樣的話要由我說出口?”
“雷洛熙,只要你肯……”
“呵呵——”雷洛熙嗤笑,打斷左煌弦,“對了,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接下來我們做了什麼嗎?”
左煌弦的眸色深沉了,他顯然被雷洛熙的話語挑逗了情緒。左煌弦伸手,撫上雷洛熙耳墜,低語道:“你想繼續?”
“你說呢?”雷洛熙笑着曖昧。
之後的發展果然是水到渠成。
浴室的門被打開,裹着睡衣的左煌弦走進了房間。他看着眼前的雷洛熙臉頰紅潤似乎還透着幾分嬌羞。
左煌弦輕笑,走到雷洛熙的身邊:“這算是最後的一夜嗎?”
聽到左煌弦這麼一說,雷洛熙擡起起,猛然抱住了左煌弦,開始激吻起來。空氣中交織着漸急的呼吸,喘息漸濃,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雷洛熙感受到天已經亮了,似乎有光線照射在眼皮上。有些猶豫,有有些害怕,還有些期待,雷洛熙不太確定昨夜的激情是否是一場幻覺。
她最終還是睜開了雙眸,更多的是帶着幾分期許。可惜身側已然空空如也,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茫吞噬着她的神經,麻痹着她的心臟。
她緩緩地蜷縮起身體,因爲昨夜激烈異常的情事,微小的扭動都會引起她身體的不適應。
雷洛熙轉頭看了看身側的梳妝檯,擺放着的腦中顯示此刻已經是下午兩點。原來她已經睡了這麼久,怪不得感到如此的飢餓。
她小心翼翼地走下牀,儘量放緩動作,沒入浴室。溫熱的水流洗遍全身,左煌弦的氣味被沐浴乳的香味所取代,一點一點的褪去,直至消失殆盡。
驀地,雷洛熙猛地蹲下身子,抱住雙膝,放聲地大哭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浴室的大門被人打開。
左煌弦一隻手拎着食盒,一隻手提着裝有飲料的袋子站在雷洛熙的面前。
長久的沉默之後,是左煌弦喑啞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帶着無限的悽楚與感慨:“快點洗,小心凍着。吃的我已經買回來了,就放在桌子上。”
說完,左煌弦緩緩地轉身揹着雷洛熙。而雷洛熙沒有吱聲,她只是用心把左煌弦的背影刻在心中。
左煌弦緩步向前,身影最終消失在轉彎處。
當雷洛熙走出浴室的時候,房間裡真的是空空蕩蕩了。只有左煌弦買來的食物還放在那裡。
雷洛熙遲疑地打開袋子,裡面竟然意外的出現了個小盒子,雷洛熙慢慢地扯開上面的絲帶,一枚戒指靜靜地躺在那裡,出現在雷洛熙的視野中。
一瞬間,那些熟悉的,幸福的影子瞬間在雷洛熙的眼前浮現,可如今必定要隨着時間的洪流中,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裡。時光只會老去,我們的
心固執地追求那些只有我們自己相信的真實。人生就是這樣結束開始再開始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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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她和左煌弦都將揹負着各自的災難和幸福,往前走嗎,不回頭。
“瞞着我四處散發請帖就是交代?你們難道不怕我這個新郎根本不會出席典禮嗎?”左煌弦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兩人。
“煌弦!”左老夫人提高了聲音,“你和婉兒的婚事我做主,就這麼定下了!你如果還當我是你的母親,就必須承認這個媳婦!”
“我如果我說不要呢?”左煌弦反問。
“你……你這個不孝子!左家沒有你這樣的孩子。”
“除了這些您還要說些什麼?”
“你!好啊,好啊……我養得好兒子……”左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溫婉兒連忙扶住她,開口道:“左煌弦,你別這樣,你看你把伯母給氣得!”
“如果沒有你在這裡摻和,我家也不會這麼多事!”左煌弦冷哼。
溫婉兒抿着嘴脣,委屈地看着左老夫人。
左老夫人把手中的請帖狠狠砸向左煌弦,叫嚷道:“這個婚你必須結!”
左煌弦任由請帖砸在自己的臉上,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左老夫人,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但更多的是透着某種悲哀。左煌弦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嘆息道:“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說完,左煌弦便大步流星地向二樓臥室走去。
“等等,左煌弦!”左老夫人叫住了他,“你這是什麼態度?”
左煌弦的身影只是停頓了片刻,根本沒有回頭,繼續踏着樓梯。此刻的溫婉兒怎麼也坐不住了,她連忙衝向左煌弦,三兩步走到樓梯口,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放手。”左煌弦冷峻地聲音再次響起。溫婉兒被震得往後一縮,鬆開了手。
“左……左煌弦,你真的不想負責任嗎?”
“我有沒有責任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左煌弦懶得和她囉嗦,徑直向樓上走去。
溫婉兒憤憤地看着左煌弦,遲疑數秒後,她加快腳步,搶先一步爬上樓,轉身,堵住了左煌弦的去路。
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溫婉兒,左煌弦不禁皺起了眉頭,“你還想怎樣?”
“不管你想不想承認,請帖我已經全部都發出去了。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將要和我結婚了……當然,也包括雷洛熙!”溫婉兒目不轉睛地盯着左煌弦。
聽到這裡左煌弦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微微側身與溫婉兒面對面站着。左煌弦的眸光似乎蒙上了淡淡霧氣,看得不真切,但是忽而閃爍間可以看見冰寒的殺意。
“哦?”左煌弦玩味得冷哼,“還有呢?你還想說什麼?”
溫婉兒撫摸着自己的腹部,不緊不慢地說道:“所以,你必須對我們母子倆負責。左煌弦,你我的婚事已經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沒有任何預兆,左煌弦忽然出手,掐住了溫婉兒的脖子,速度之快讓溫婉兒毫無準備,直到被左煌弦鉗制還沒有反應過來。
“煌弦!你這是做什麼?”樓下大廳中的左老夫人已經驚叫起來。
“你……咳咳咳……左煌弦……”溫婉兒斷斷續續地說着,驚恐地瞪着左煌弦。她竟然發覺左煌弦的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那一刻,左煌弦猶如鬼魅一般盯着溫婉兒,真的想要痛下殺手。剎那間,就在溫婉兒感到絕望之際,窒息感瞬間消失了,左煌弦鬆開了右手。
“別擋道。”左煌弦冷哼,邁起腳步,從溫婉兒身邊走過。眼看着左煌弦即將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溫婉兒忽然一躍,拉住了左煌弦。
“別走!”
“溫婉兒,你到底有完沒完?”
“沒完!今天我們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好,那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會娶你,就這麼簡單。”
看到左煌弦這麼直接,溫婉兒也不再做戲,冷笑道:“左煌弦,你難道還喜歡着那個雷洛熙?你就算不娶我,你和雷洛熙也沒有結果!”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溫婉兒!”左煌弦臉色難看。
“哼!雷洛熙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嗎?”溫婉兒諷刺地笑着,“她和凌霄那點兒破事兒,你難道不知道?我還查出來,她在舞廳裡做過小姐,還被某個富商給買了回去。這樣的女人你也要?”
“夠了!”左煌弦咆哮,“你找死嗎?”
“我就找死,怎麼了!”溫婉兒也大聲叫嚷起來,“反正你的心思全在那個狐狸精的身上!那個賤女人……”
“啪——”
溫婉兒還沒有說完,別墅裡就回蕩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然後是剎那間的寧靜。溫婉兒捂着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着左煌弦。左老夫人倒吸一口冷氣,身子差點站不穩。而此刻的左煌弦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溫婉兒,繼續向樓上走去。
“你竟然敢打我!”回過神來的溫婉兒掄起拳頭就往左煌弦身上砸去。左煌弦察覺到身後的異動,本能地側身,避開了溫婉兒的攻擊。
不過,溫婉兒哪裡願意這麼放過左煌弦,她擡起腳就向左煌弦踢去。左煌弦擡腿一擋,右手一撥,稍微使勁揮開了溫婉兒。
可是,溫婉兒卻因爲左煌弦的避讓和推搡失去了重心。她的身子前後搖晃了數秒,終於身形不穩,向後跌去。伴隨着左老夫人的驚呼聲,溫婉兒重重地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左煌弦遲疑了片刻,三兩步跑下樓梯,查看溫婉兒的傷情。可能因爲撞到了額頭,此刻的溫婉兒已經失去了意識。
“天吶!”
左老夫人這時纔回過神,伏在溫婉兒身邊抽泣起來,神色緊張,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的婉兒……我的孫子……嗚嗚……”
左煌弦蹙眉,當機立斷打通了醫生的電話。直到看着溫婉兒被送上救護車,左老夫人才緩過氣來。本來左煌弦並不打算讓左老夫人跟着去醫院,想讓她在家中休息。不過,左老夫人卻執意要去,左煌弦思索片刻,覺得這是一個檢查溫婉兒是否懷孕的契機,便不再阻攔。
“咚咚——”
楊其軍敲響了書房的木門,遲疑了數秒後他推開了大門。屋內,凌霄坐在靠椅上對着一本翻開的書發呆。
楊其軍注意到書的頁碼仍舊停留在第一頁,和他上次進門時一模一樣。
“少爺,您的紅茶。”楊其軍把茶具放在凌霄的身邊。
“啊,楊叔。”凌霄一副剛剛回神的樣子。
“少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你今天不是要去試穿禮服嗎?”
凌霄緩緩地轉動身體,望着楊其軍輕聲問道:“洛熙她回來了嗎?”
楊其軍神色微變,搖了搖頭,“洛熙小姐大概有什麼事情吧。”
“是嗎……”凌霄低下了頭。
“少爺,你別想太多。你和洛熙小姐就要結婚了,這是一件喜事啊。你……你還在擔心着什麼?”
“楊叔……你說,我現在和洛熙結婚合適嗎?我父親的大仇未報……我……”
“少爺!”楊其軍打算了凌霄,“一碼歸一碼,報仇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況且老爺生前也希望少爺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啊。你和洛熙小姐結婚,老爺如果在世一定會高興的。”
凌霄勉強扯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洛熙她……真的願意嫁給我?”
“少爺!你這是說什麼話!”楊其軍趕忙說道:“你們的婚禮不是已經在籌備了嗎?”
凌霄只是看了楊其軍一眼,低下頭不再多言。他的不安,他的困惑,他的焦躁全都埋在了心底。
“凌霄——凌霄!”一陣清亮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凌霄起身,剛好看到朱麗葉風風火火地闖進門。
“朱麗葉,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這裡嗎?”朱麗葉挑眉反問。
楊其軍看了朱麗葉一眼,會意地退出書房,“朱麗葉小姐你好,你和少爺慢慢談,我去泡茶。”
“咖啡,給我一杯藍山。”朱麗葉也不客氣,揮手說道。
楊其軍笑着點點頭。
“到底怎麼了?”凌霄示意朱麗葉先坐下。
“溫婉兒出事了。”
“什麼?”凌霄激動地抓住了朱麗葉,“她怎麼了?”
“你先別激動嘛!”朱麗葉安撫着凌霄,“聽說她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重傷送去了醫院。而且……”
“而且什麼?你快說啊!”
“而且是在左家別墅受傷的哦。”朱麗葉眨了眨眼睛,“這會兒左煌弦的日子應該不好過了吧。溫家那隻老狐狸估計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哼——”凌霄冷哼,陷入了沉思中。
朱麗葉看凌霄半晌不吭聲,拉扯着他的衣袖,“喂喂,你怎麼不說話了?想什麼吶?”
“沒什麼。”
“真的?”朱麗葉盯着凌霄的臉頰,“我看你……你分明在想什麼詭計吧!”
“胡說什麼。”凌霄不耐煩地揮開朱麗葉。
“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朱麗葉不滿地嘟囔,“凌霄你就直說嘛,我也能幫你參謀參謀。”
“朱麗葉!”凌霄不耐煩地起身欲走出書房。
朱麗葉連忙追了上去,拉住凌霄嬉笑道:“好好好,我不多問了。不過今天你不是要去看禮服嗎?我陪你一起去吧!對了,雷洛熙呢?”
凌霄轉頭深深的看了朱麗葉一眼,走出了書房。朱麗葉則撇撇嘴跟在凌霄的身後繼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幾天之後左煌弦揮親自聯繫上他們,並且引發了商界的一場鉅變。
溫婉兒感到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意識一點一點地回到體內,可惜四肢無力,無法動彈。她試着睜開眼睛,多次努力之後,終於有微亮的光線滲入眼眸之中。
“小姐……你終於醒了!”
朦朦朧朧之中,溫婉兒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小姐!小姐,你覺得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蘇剛的臉孔緩緩地映射在溫婉兒我瞳孔中,溫婉兒怔怔的看着他,腦子依舊有些迷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試着開口,可是喉間異常乾渴,發出的聲音沙啞異常。
“我……水……”
蘇剛連忙扶起溫婉兒,往她的嘴邊送上清水。溫婉兒喝了幾口之後終於緩過勁來。
“小姐,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蘇剛關切地看着溫婉兒。
溫婉兒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我和左煌弦吵了起來……然後被他……推下了樓……”溫婉兒說着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起來,揚手抓住了蘇剛,“左煌弦呢?他呢?”
“小姐……”蘇剛看着溫婉兒一副欲言而止的樣子。
“他呢?他人呢!”溫婉兒叫嚷起來。
“小姐,你剛剛纔醒來,別激動!對身體不好!”蘇剛連忙扶住溫婉兒,害怕她弄掉了鹽水袋的針管。
溫婉兒自然瞭解蘇剛,看到他的表情後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昏睡了多久?到底怎麼了?”
蘇剛爲難地看着溫婉兒。
“說啊!”溫婉兒咆哮。
“我說,您別激動!”蘇剛安撫道,神色閃爍地看着溫婉兒,猶豫地開口:“因爲……因爲您摔下了樓……所以左家人已經知道您沒有……懷孕……”
溫婉兒握住蘇剛的手鬆了下來,滑落在病牀上。那種不祥的感覺終於被證實了,她失去了最後的屏障。
蘇剛不再吭聲,讓溫婉兒慢慢地消化這個事實。過了好久,溫婉兒才悶聲說道。“然後呢?左煌弦還有什麼動作?”
“他……”蘇剛低下頭不敢正視溫婉兒。
“你就說吧……我有心理準備……”溫婉兒握緊了拳頭。
“他泄露了4G技術的底牌,導致溫氏集團的股票大跌。董事長這些日子都在歐洲走訪,籌集資金……不過……不過,從目前看來,溫氏集團破產是……是遲早的事情……”
頃刻間,有什麼東西在溫婉兒的腦中瞬間崩塌了!她猜想過左煌弦的報復,左煌弦的狠戾,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一切竟然來得這麼快!
“幾天?我到底昏睡了幾天?”溫婉兒死死地攥着蘇剛。
“三天。”
溫婉兒瞪大眼睛,“三天?你是說……僅僅三天左煌弦就能弄垮溫氏集團……哈哈……太可笑了……哈哈……太可笑了!左煌弦!他老早就設計好了!他這個混蛋!4G技術就是個圈套,他一早就準備好了!他……”溫婉兒失控地尖叫,又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