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到了會議室時,發現門關着,張秘書說回憶結束了,她便伸手敲了敲。
推開會議室的門,果然,紀典修和勒東昊兩個人都在裡面,桌子上放着的雜亂東西可能是會議中剛纔用到的。
“看到我來這裡是不是很意外?怕我吃了你老公嗎。”勒東昊調侃艾可。
艾可微微一笑……
真好,她經常這樣笑真好,只是他卻無法經常看到,這股熟悉的刺痛又在心裡蔓延……
“誰吃誰還不一定!以前打架記得總是我贏你。”紀典修言語輕鬆,似乎在跟老朋友回味以前的事情那般自然。
這無疑是艾可最願意看到的,難道,真的三個人可以成爲好朋友?
勒東昊在艾可心裡是血親一樣重要的朋友,紀典修卻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那一個,和她的孩子們劃等號,她想,勒東昊和紀典修,曾經也是如同她和欣欣楊月她們那樣,關係很好很好的鐵哥們吧?
聽到他們互相調侃的那麼親切,艾可覺得很幸福。
艾可還有工作要做,而且兩個男人似乎有她不方便在場的事情要談,就走了。
艾可離開後,勒東昊皺起了眉頭,“紀典修,你爲什麼要這手資料?‘
“好奇。”
紀典修接過張柔的詳細資料。
出身的確太一般,再翻看其他頁,成績優異,在班級和朋友圈子裡人緣不錯。平時打工的地方是正經地方,最多的是在肯德基打工,去桌球俱樂部的確是第一次,有一個18歲的弟弟,今年要上大一,所有的困難和資料都寫的詳細!
勒東昊知道紀典修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可是也不免暴躁了,“你好奇?好奇的東西可以很多!你偏偏對人家一個姑娘好奇什麼?”
“你查的倒是全!”
紀典修放下資料,看出勒東昊的擔憂,莞爾,“我知道你在歪想什麼,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最好不是!否則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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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跟紀典修在外面吃午餐時,艾可的嘴角帶笑,一直呵呵的。
“什麼事情那麼高興?”紀典修忍不住問,*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艾可怎麼能說是因爲自己老公和勒東昊關係這麼好才笑呢?
“沒什麼,上午工作少,偷懶了……”艾可吃掉紀典修給她夾的東西,頑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眼睛裡都是光亮,看來是真的高興極了。
紀典修有點被她薰染的五官柔和,點了點頭,“你好大的膽子,可是第一個趕在頂頭上司面前炫耀偷懶後愉快心情的。”
艾可嘟了嘟嘴,“怎麼樣怎麼樣!就是炫耀……”
下午在辦公室裡,紀典修做完工作點上了一支菸,點菸幾乎是信號一樣,每次他一點上煙,艾可就知道他工作做完了。
艾可過去,歪着頭轉了轉眼睛,“紀典修,問你個事兒?這個事兒似乎不是你想告訴我的,但是我作爲你老婆,我不知道我會憂心你懂嗎?”
“嗯,問。”
艾可沉思了半天,還是覺得該簡單直接的開口,“你的襯衫上……爲什麼會有血?”
紀典修的眼眸神了深,吸了一口煙問艾可,“你看到了?”
“嗯。”
艾可點頭,“家裡有人倒垃圾看到,告訴了我,也是害怕出事兒才說的。”
紀典修點了點頭,“那天晚上遇到了點事兒,東昊也在,我們倆去玩桌球,那是別人的血,放心!”
“哦……”
艾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說我怎麼沒在你身上發現傷口……”
紀典修修長的手指扭過她的下巴,艾可被迫揚起下巴看着他,男人的脣親上了她裸露的脖頸,緩緩移動到耳後,艾可突然跳起來打開他,“你!該節制點了!!”
“啊——”
紀典修長嘆一聲站起身,拎起車鑰匙,摟過艾可,“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幹嘛去?”艾可挑眉。
最近跟大boss的關係不避嫌之後,大家的巴結目光太多,不過那些目光都很遠,跟紀典修出入也很自然了。
“健身!”紀典修覺得艾可總是感冒,這種體制不行。
他決定,以後自己但凡健身期間,都要拉上她一起。
(⊙o⊙)…健身?艾可有點暈……
到了下班時間的時候,艾可和紀典修回去了公司一趟,很快又一起出來,去接了艾寶回家。
艾寶吃着一個大冰激凌,都已經到家了噼裡啪啦的還在說,“她老高興呢,我們全班就她有一個平底鍋,但是老師說,不要在小朋友面前拿出來玩,下週不準帶去學校,媽咪,女生好幼稚。”
“你不幼稚嗎。”艾可白眼兒子,只是愛好不同吧,他的那些玩具人家女孩子還不稀罕呢,他還不稀罕人家女生的玩具了。
一路上,冰激凌都要化了都顧不得,就光是數落班級裡的女生們了,從張小花到王小草的,一個個點名道姓說了一遍!
呃!!這小子怎麼這麼關注女生?
紀典修小時候也這麼樣子麼?
星期六,早餐時紀典修離開餐桌接了一個電話。
再回來時告訴艾可先吃,十點左右他會回來。
艾可沒有多問,這種情況太正常了,回不來都正常,他那麼忙,公司很多事情是讓他禮拜天也閒不下來的。
“慢點開車。”艾可叮囑了一句。
紀典修穿上西裝外套,拿過車鑰匙,到餐桌前,吻了一下艾可的小嘴,親了一下兒子的額頭就走了。
“媽咪,爲什麼爹地總是親你嘴嘴。”艾寶問。
艾可喝了一口粥,“他是饞貓唄……==”這種事跟孩子是沒法解釋的,也懶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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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典修其實沒有把握能接到張柔的電話,但是接到了也深感欣慰,心算是放心了。
馬路上,張柔站在一邊等,紀典修開車到了這附近,找了半天才看到張柔米色的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衣服。
“上車。”紀典修搖下車窗,對她說。
張柔點了點頭,打開了車後排座的車門,上了去。
第一次打開車門時,紀典修不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事情她還記着,怎麼敢上去!
在酒店要了一個包廂,裡面安靜。
“按照你後來說的那樣做我纔會同意,不然我覺得拿您的錢拿的不心安。”張柔坐在那看着紀典修,怯懦地說道。
“ok。”紀典修的東西在車裡放着,剛纔上來已經一併帶來了。
推過去給張柔,“你仔細看看。”
張柔接過來,一頁一頁翻看,一共就三頁,大致看了一遍。
“我大學畢業後在你們公司工作一年,償還那六萬元。我能行嗎?”張柔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簽下去字,她還沒有過去大公司上班的經驗。
怕自己的工作能力抵償不了那六萬元!
“在你畢業之前也許你有六萬元了,如果還給我後,你可以不來公司上班償債。”紀典修說。
“哦。”張柔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那好,我簽字!謝謝您!”
張柔一口一個‘您’。
攥着筆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代表弟弟可以順利上大學,代表不再用去賺錢快卻不喜歡去的地方上班賺快錢,代表可以去正經的地方上班賺錢來還給這個叫做紀典修的好人。
“簽了。”張柔把協議推過去。
紀典修點了點頭,拿在手裡看了看,娟秀的字,擡頭說道,“我的秘書會在星期一把錢給你,早點辦了你弟弟的事情。”
“好。”張柔點頭。
紀典修出去時看了看腕錶,馬上十點了,“我走了。”轉身對張柔說。
張柔抿了抿小嘴,有點不好開口地說,“不管怎麼說,您這麼幫我的忙都是讓我很感激的。開始我以爲您是壞人,可好像不是。希望改天請您吃個飯聊表心意行嗎?”
她的確想過他不是好人,包.養女學生的男人很多,這不奇怪。
就算是現在,她也害怕——
“先辦了你弟弟的事吧。”紀典修沒有說接受,打開車門上車,離開了。
張柔心情複雜,這樣冷漠的態度看上去,又和她心裡把他想的很齷齪的感覺截然不同了……
回去住的地方,張柔心情複雜,室友知道這件事的完整脈絡。
“別多想了,也許不是我們原想的那種人呢。”室友說道。
張柔皺眉,“可是可憐的人那麼多,向我這種情況的人不計其數,爲什麼他要這樣幫我?而且我弟弟還沒到用錢的時候,他居然提前就把錢給了我。說服我簽字的理由很充實,我都搖頭不得。”張柔想不出爲什麼了。
室友倒了杯熱水喝了口,有點燙,靠在*邊上皺眉分析道,“那天我見着了,在我們這門口他送你回來的。帥啊!太帥了!有型極了!可是……如果不是噁心的包.養,那你說他是不是想跟你談戀愛呢?就是正常交往的那種男女關係。”
“交往?談戀愛?”張柔驚訝,眼睛睜的老大。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啊,若不是僞君子,就一定是個癡情種了。一見鍾情這事兒不稀奇好不好啊柔柔,況且你本身就是個美人胚子。”室友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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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典修回來時,艾可已經給兒子穿好了衣服,天氣都暖和了,想帶兒子和女兒去海邊玩一玩,曬曬太陽,那兩個太小的小不點還不行。
艾寶自己照顧自己都可以,艾可要時刻看着小女兒紀寶貝。
這小丫頭已經兩歲多一點了,自己會走了,可是艾可還是怕她摔倒。
“媽咪抱!”紀寶貝奶聲奶氣地朝艾可伸出倆小胖手。
紀典修轉身,朝女兒拋了個電眼,“爹地來抱……”
紀寶貝撅嘴要媽咪抱,可是爹地都抱起來了,討厭的親她小臉,紀典修的下巴有點不明顯的胡茬,看不出來,但碰在小孩子嫩嫩的臉上就扎人。
紀寶貝用小手一個勁兒的打着紀典修,紀典修那也甘願!
海邊,艾可從出門就有點提不起情緒,一邊看着艾寶在玩沙子,一邊看到父愛正在泛濫的紀典修,讓紀寶貝騎在他的脖頸上,大笑着在沙灘上跑了很遠,在爹地脖頸上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咯咯笑的很甜很清脆——
艾可從口袋裡拿出那張模糊不清的紙,紀典修的高檔西裝要專門送去高級的洗衣店去洗,今天送來的時候,艾可就在他西裝外套口袋裡發現了這個。
經過洗滌已經看不清全的,只能看到時醫院的單子,張柔,才20歲,是個女孩吧?
艾可想,這個女孩是誰?醫院什麼項目檢查的單子會在紀典修的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