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萬庭站起來,單手拿回來紅色的錦盒,從裡面拿出那枚鑽戒,再執拉起水若的手,把鑽戒輕輕地套入她的手指裡,然後低首輕輕地親吻着她的手背,再與她十指緊扣。
白水若一張臉透着紅暈,染着笑意,在趙萬庭的眼裡,此刻她是最美麗的。
不,她穿着婚衫成爲他新娘的那一天才是最美麗的。
“萬庭。”
白水若輕輕地靠入他的懷裡,心滿意足地摟着他的腰肢,輕輕地說道:“我覺得我現在就浸在蜜缸裡,真怕這一切都是做夢的,如果是做夢的,千萬不要叫醒我,就讓我一輩子在夢裡不醒來。”
“傻瓜,你要是懷疑在夢中,你就咬咬你自己的手指,會痛就證明不是在夢中。”
趙萬庭被懷裡的傻女人逗笑,心底是一片的柔軟。
他知道是自己回報給她的太少了,以至於他的突然求婚,讓她幸福到以爲就在夢中。
白水若還真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然後低叫着:“哎呀,會痛呢。”
趙萬庭趕緊輕推開她,拉起她咬過的手指,心疼地問着:“痛嗎?你真咬的呀,你這個傻女人。”
白水若嘻嘻地笑,“不是你叫我咬的嗎,我真的怕自己做夢呢,咬一下是會痛,不過能證明我不是在做夢。”說完,她忽然熱情地摟住了趙萬庭的脖子,熱情地把趙萬庭往後推,推貼到牆壁上。
趙萬庭:“……水若,你就不能讓我主動一次嗎?”
他們之間的初吻是她主動的。第二次,還是她主動的,不,不僅是主動,還是強吻的。
白水若踮起了腳,勾下他的頭,她柔軟的身軀緊貼着他的,笑眯眯的,“誰主動還不是一個樣的。”說着,她送上自己的紅脣。
趙萬庭失笑。
放任她親了他一下後,他一個動作,就把她反壓着貼牆,改由他壓着她,他化被動爲主動,全程掌控着他們的親密行動。
一吻之後,趙萬庭的手指插入了她的頭髮絲中,扳託着她的後腦,深情地看着臉泛紅暈的她。
明明是她主動的,每次她的臉都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水若,下個週六,我們家最賺錢的那間公司三十年週年慶典,我和我爸商量過了,決定辦一個週年慶典,到時候我就對外宣佈咱們訂婚的事。”
在公司週年慶典那個喜慶的日子裡再添上他和白水若的訂婚一事,等於是雙喜臨門。
白水若溫順得如同綿羊,軟軟地應着:“你安排就好,我都聽你的。”
趙萬庭笑,插在她頭髮絲裡的手指抽出來,改爲輕撫她的臉,認認真真地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臉。
她外表不出色,初看的時候平平,待到細看時,才發覺她長得很好。
耐看型都這樣,考驗的是真情。
“週一,你要回校上課了。週五下午我就去學校接你,晚禮服和高跟鞋,我都會幫你準備好的。咱們訂婚,你爸媽是一定要到場的,不過你們家距離
市區有點遠,爲了方便點,我會先在龍庭大酒店裡訂好房間給叔叔阿姨。如果他們願意住到我家裡,我們一家人都是萬分的歡迎。”
白水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媽媽和奶奶前天去了我家裡,我當時不在家裡,她們都沒有事先跟我說一聲,我爸媽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趕回去都來不及了,也不知道咱們兩家的父母談成怎樣了。”
那一次的見面,可以說是兩家父母的首次相見,很重要的。
偏偏在兩家父母的眼裡,那是他們做父母的一次普通見面,都沒有通知孩子們。
白媽媽都是在趙夫人他們要走了,纔打電話告訴白水若。
所以就算白水若想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趙萬庭寵溺地笑着把她攔腰抱起來,驚得白水若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嬌嗔着他:“突然就抱起我,嚇了我一跳。”
“我以爲你們練武之人,身子都很結實的,抱起來肯定會很重,可你抱起來卻是輕飄飄的。”
白水若身材保持得很好,苗苗條條的,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抱起來的確不算重。
把她放坐在沙發上,趙萬庭挨着她而坐,坐下後就拉着她的一邊手臂,輕扯着,示意她靠過來,等她靠過來的時候,他把頭部枕在她的手臂上。
“昨晚我來這裡打掃衛生,一直忙到凌晨三點多才完工,很困。上午連喝了兩杯咖啡才撐過來。”
說着,他打了個呵欠。
白水若心疼地怪他:“你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忙。”
趙萬庭擡頭,“是要給你驚喜的,告訴你,就不是驚喜了。”
他重新枕回到她的手臂上,她身子捱得更近,方便他靠着。
趙萬庭閉上眼睛,嘴巴卻沒有閉上,回到白水若剛纔擔心的話題上。“你不用擔心長輩們的見面不愉快的,我敢說我奶奶她們會把我貶得一文不值,把你捧成天上的仙女,說我高攀你的。”
想到老太太每次見到他都是罵着混帳,白水若笑起來,“奶奶其實很疼你的。”
“她就我一個孫子,自然疼着。撇開千雅的事情不說,他們都把我當成心肝寶貝。”趙萬庭輕輕地說着,“或許就是他們給了我太多的愛,讓我以爲只要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所以我愛上千雅的時候,是肆無忌憚的,壓根兒就沒有考慮到我與她之間的差距,我只知道我愛她,我就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娶她爲妻。”
白水若靜靜地當一個聽衆,聽着他提起他和千雅的種種。
“當他們都反對我和千雅在一起的時候,我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激起了我的鬥志。從小到大,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那一次家人不順着我,我就鬧,一直鬧着,耗着,我想我耗到最後,他們肯定會成全我和千雅的。”
“那會兒年輕氣盛又衝動,還沒有得到我父母的認可,我就和千雅暗渡陳倉了。當時我是想着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家人總不能再阻攔了吧,誰知道我媽說千雅不是一個好女孩,想借此來嫁入我們趙家。”
“千雅懷
孕時,我媽更說千雅是想逼着我奉子成婚,把千雅罵得很慘,還跑到千雅工作的地方去罵,讓千雅無臉見人,被同事們指指點點的,有些人和她有過節的,更是趁機落井下石。”
白水若心疼地握緊他的大手。
她想,千雅當時肯定是處於崩潰的邊緣。
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太年輕,經歷的事情也少,以爲只要有情就能結合,忽略了門當戶對的阻力。
胡彥斌唱的那首《蝴蝶》就唱出了門當戶對的無奈及悲劇。
白水若打心裡感激着千雅,也同情着千雅。
她知道,如果沒有千雅的死,趙萬庭就不會報復家人,也不會拖到現在都三十六歲了還沒有結婚,讓趙家人心裡慌得要命,只求他肯結婚,不管他娶誰,他們都同意,這樣她白水若才能撿一個便宜。
千雅挖井,她飲水。
飲水不忘挖井人。
她能和趙萬庭修成正果,最該感激的人就是千雅。
“萬庭。”
白水若輕聲問着:“你能不能帶我去給千雅上支香?”
趙萬庭坐正了身子,眼睛自然而然地睜開,他輕嘆着氣,“千雅的墳在哪裡我都不知道,只知道葬在她的老家。”
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身份證後面那裡挖出了一張舊相片,相片上的女孩子青春靚麗,正是千雅。
讓白水若看過了千雅的樣子後,趙萬庭又把千雅的相片塞回身份證的後面。
白水若沒有任何的意見。
章曉的幸福,她是看在眼裡的。
她清楚想讓自己幸福,就不要與一個死人計較。
不管千雅在趙萬庭的心裡佔着多重的位置,千雅都死了,是無法再陪伴在趙萬庭的左右,而她卻可以陪伴在趙萬庭的身邊,看着他喜,看着他悲,與他一起坐看朝陽東昇,夕陽西沉。
相伴比什麼都好。
章曉就是看得很透這一點,所以她不會吃寧桐的醋,才能和慕宸恩恩愛愛。
“萬庭,如果你家人還像當初反對你和千雅那般反對咱們的話,你會如何做?”
趙萬庭深深地注視着她,“我的做法從來就沒有改變過,爭取,再爭取,總有勝利的一天。你不是也說過吧,你會努力的,努力地讓我的家人接納你,如果我的家人一直不接受你,就是你做得不夠好,你會加倍努力。”
她的執着,她對他的心疼,她的付出,她願意努力地改變現狀,纔是讓他願意敞開心扉的。
白水若與他對視。
慢慢地,兩顆頭顱越靠越近,直到四脣相貼。
又一次的抵死纏吻。
外面的天色慢慢地暗沉。
白水若看看天色,問着擁住她的男人:“咱們是到外面去吃飯,還是買菜回來自己做?今天元宵節本該吃湯圓的,你沒有帶我來這裡的話,我早就煮好了湯圓等你回家吃。”
趙萬庭笑,“那咱們去買菜回來自己做,你會不會自己做湯圓,要不,咱們就自己做湯圓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