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章浩天也是早就知道。
可是凌紅玉卻說是文莉夥同母親逼着她離開的。
不知道是誰寄給他的匿名信裡的真相,卻告訴了他,文莉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甚至是不知情的。
凌紅玉誣陷文莉!
他因爲失去了凌紅玉,心裡也怨着,經凌紅玉那樣一哭訴,他就全信了凌紅玉的話,再加上他後來質問母親,得知母親是真的給了錢凌紅玉
所以他堅信文莉夥同母親一起逼走凌紅玉。
不管文莉如何解釋,他都不再相信她。
現在他才知道,凌紅玉拿了三百萬離開他就回到她的老家,先是在老家建了一棟漂亮的別墅,着實讓她的父母在村子裡擡頭挺胸的,十里八鄉的人都羨慕其父母會生女兒。後來她又給錢兄弟姐妹們做生意,她自己也亂投資。
生意場上的渾水又深又濁,不是誰都能混出頭的。不懂生意的人,再多的錢扔進去,也是打了水漂,有去無回。
凌紅玉的錢,就是亂投資,虧掉了,還欠了債。有一次追債人想讓她以身體作爲抵償,她拼死反抗,還是不敵對方的蠻力,在對方快要得手時,被一個建築小夥子救了,那個人便是易修傑的父親。
易修傑的父親是個老實頭,救下凌紅玉後,得知凌紅玉欠了債才遭到欺凌,竟然把他積攢着用來娶媳婦的錢給了凌紅玉還債。
凌紅玉會嫁給易修傑的父親,就是報答易父的幫忙。
可惜的是……
章浩天閉了閉眼,他真的很想抹掉那張紙上的內容。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深愛的女人,那般的心狠手辣,那樣的無恥。
凌紅玉嫁給易父之初的確是想與對方過一輩子的,否則也不會懷上易修傑。可她總想着榮華富貴,易父就算很努力地賺錢,一個建築工人又能賺多少的錢?一個月下來賺的錢還不夠她風光時買的一隻包。
她吃不了苦!
於是,她挺着肚子回到了T市……
手指一痛。
章浩天猛地睜開眼,原來是手上的煙支燙到他的手指了。
手指一彈,便
把煙支彈至菸灰缸裡。
猛地站起來,章浩天走到了特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灰濛濛的。
入冬了,太陽經常偷懶。
昨晚天氣預報說,今天冷空氣南下,在下午就會抵達T市,降溫。
章浩天知道自己與凌紅玉藕斷絲連是不道德的,畢竟他們倆那陣子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可是他對凌紅玉的感情深到連他都不自知,許是初戀最入骨吧,在易修傑和章曉相繼出生後,兩個人重新發生了關係。
是偷情式的!
因爲父母尚健在,父母堅決不肯接受凌紅玉,章浩天與凌紅玉偷情,一偷便是幾年。直到他的父母都病亡,他纔開始逼迫文莉離婚。在他逼文莉離婚時,凌紅玉也告訴他,易修傑的父親得了肝癌,命不久矣。
今天,章浩天才知道易修傑的父親並非得了肝癌,而是乙肝大三陽。
不是肝癌,易父卻病死了。
那個不知名的人寄給章浩天的那張紙裡,沒有直接說是凌紅玉害死丈夫的,僅用懷疑的口吻。
章浩天心裡卻明白,易修傑的父親非正常死亡。
他怎麼都想不到,凌紅玉爲了重新回到他的身邊,爲了不被易家莊的人指責她忘恩負義,她乾脆幹掉了她的恩人,爲了榮華富貴,她在背後做了那麼多……
這一切的一切,教章浩天如何不亂。
他沒有馬上回家去質問凌紅玉,都算他定力好了。
想到自己誤會了文莉,又間接害死了文莉,導致父女成仇,再加上二十幾年來,他因爲凌紅玉對文莉的陷害,對章曉這個親生女兒漠視到連傭人都看不下去,當年很多侍候過文莉的傭人就是那樣辭工走人的,來一個眼不見爲淨。
章浩天第一次嚐到了痛!是錐心的痛!
曉兒,你教爲父的,如何去修補與你之間的裂痕呀!
紅玉呀,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章浩天痛苦地嘆着氣。
到了此時此刻知道了一切,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凌紅玉,畢竟那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還替他生了兩個兒子。
章浩天的糾結,章曉並不知道。
她到達龍庭大酒店的時候,慕宸已經在酒店門口等着她,懷抱着一束鮮豔奪目的玫瑰花束。她才把車停下來,慕宸就上前來紳士一般幫她拉開了車門。
“謝謝。”
章曉笑着道謝,“你來了多久?”
慕宸把花束遞給她,隨即攬着她的腰肢,光明正大地,親親熱熱地帶着她進酒店,嘴裡溫柔地說道:“我也是剛到。”他說的是實話,爲了準備求婚鑽戒,他跑一趟珠寶店用了一點時間。
“慕總,章小姐。”
一路而入,酒店的人都向兩個人點頭問好。
看到章曉抱着慕宸送的花束,不少人都投給她羨慕的眼神。
有些人還記得章曉當日是騎着一輛自行車來龍庭大酒店見慕宸的,事隔大半年,章曉已經成了慕宸的心尖人兒。
男的俊,女的俏,郎才女貌的。
他們就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兒。
大家羨慕過後又覺得只有章曉才配得上慕宸。
慕宸特意地挑了他初次接見章曉的那間房,在房裡的餐桌上準備了章曉愛吃的飯菜。
兩個人吃頓飯都在秀着恩愛的,就不多說了。
飯後,慕宸黑眸灼灼地瞅着章曉,問着她:“你問我下午有沒有空,葫蘆裡賣什麼藥?”
章曉笑,不答反問:“你有九元九嗎?”
慕宸本能地掏出了錢包,翻看了一會兒,答着:“十元錢就有,一元一元的沒有,一毛一毛的更加沒有,怎麼了?”
爲什麼要九元九?
章曉從自己的手袋裡拿出利用章明才哄騙來的戶口本,輕輕地放到了慕宸的面前。
慕宸一見那本戶口本,立即兩眼放光,狂喜地問着:“你這麼快就拿到手了?”她說過要利用章宇兄弟倆拿到戶口本,都過去了一段時間,她也沒有動靜,他以爲……
“下午有空的話,咱們去辦手續,來個先斬後奏,我爸就無法再拆散我們了。”章曉的臉微紅,怎麼說都是終生大事呀。
慕宸霍地站了起來,隨即就把章曉自椅子上抱起來,抱着她開心地轉着圈圈,狂喜地叫着:“章曉,我們現在就去登記領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