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
在記者們被人全都扔到一邊後,楊熙才得以挨近章曉,章曉臉色漲得通紅,是氣紅的,頭髮有點兒散亂,剛纔又跌倒,留有幾分的狼狽。
被她緊摟着的慕婭,不停地哭泣着:“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這些叔叔阿姨好可怕,好像要吃人似的。
“把他們的物品全都給我砸個粉碎!”
陰冷的命令灌進了章曉的耳裡,她纔回過神來,望向了那個陰黑着一張臉的寧致遠,他就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撒旦一樣,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殺氣騰騰。
第一個趕來幫章曉解圍的人不是慕宸,而是寧致遠。
因爲寧致遠派了人暗中保護章曉,在章曉被狗仔隊圍堵的時候,那兩個人並沒有現身,而是馬上聯繫了寧致遠,寧致遠纔會帶着人趕來解圍。
慕宸是接到消息了,卻遲了點兒,現在還在路上瘋狂地開着車呢。
寧致遠帶了十幾個保鏢趕來的,那些保鏢得到命令,當即把狗仔隊帶來的所有物品全都砸了。
寧致遠在本市是出了名的冷漠總裁,又因爲他有雙重身份的事情並不是秘密,別人一般不敢招惹他,他也不怕媒體用筆支來誅他。
敢欺負他的親人,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火。
狗仔隊們從疊羅漢中爬起來,個個都被摔扔得腰痠腿痛的,來不及去搶救自己的東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物件被寧致遠帶來的保鏢砸個稀巴拉。
這位寧大總裁可是不怕媒體報道他有暴力傾向的。
“慕婭。”
吩咐完畢的寧致遠走向章曉,心疼地叫着哭泣要回家的外甥女。
慕婭平時很不喜歡跟舅舅親近,因爲舅舅冷冰冰的,就算對她柔和幾分,她還是更喜歡媽媽,此刻聽到舅舅的叫喚聲,她反應很激烈,在章曉的懷裡扭身就探過小身子去,嘴裡哭叫着:“舅舅。”
寧致遠心疼地抱過了小外甥女,看到外甥女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紅紅的眼睛裡更是染滿懼意,知道慕婭被嚇得不輕,心頭裡的
火騰騰地燃燒起來。
那些人頓時意識到自己遭罪的真正原因了。
他們只顧着要黑章曉,只顧着趁人多就欺負章曉,卻忽略了章曉抱着的慕婭,是寧大總裁親親的外甥女。寧大總裁最疼的便是寧桐,寧桐死後留下慕婭這個女兒,寧大總裁自然是視爲眼珠兒的。
他們挖了寧總的眼珠兒,不是找死嗎?
被疊羅漢,被砸東西,都是小事呀。
“該死的!”
寧致遠冷冷地擠出三個字。
抱着慕婭霍地轉身,冷冷地環視着那些知道了害怕的記者們,冷冷地說道:“是誰安排你們來的?連我寧致遠的外甥女都敢動!”
“寧,寧總……我們……我們……”趁亂使壞絆倒過章曉的女記者結結巴巴地開口,卻是語不成句,嚇得渾身在顫抖。
慕婭扭頭指着那名女記者哭着:“舅舅,壞阿姨,壞阿姨。”
小東西很少會叫別人壞阿姨,只有沈穎兒被她叫做壞阿姨,現在沈穎兒都改邪歸正了。慕婭就再也沒有叫過別人做壞人,此刻偏偏指着那名女記者說是壞阿姨。
那名女記者被寧致遠的刀眼劈得都要暈倒了,再被慕婭指着說是壞阿姨,她結結巴巴的:“慕,慕……小姐……阿姨……寧,寧總,你,你想幹嘛?”
隨着寧致遠抱着慕婭一步一步逼過來,那名女記者忍不住後退,想退到同伴們的身後,可惜那些人剛纔可以與她一起欺章曉,現在卻不能與她一起面對寧致遠的怒火。
在她往後退的時候,她的同行們刷一下,全都閃開沒有一個人敢與她站在一起。
有些人還想偷偷地逃跑。
寧致遠發飆,他們的老闆都要鑽地洞躲起來呢,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負責跑腿挖小道新聞的小記者。
來的時候,他們可以一窩蜂地擁來,逃的時候,卻沒有辦法一窩蜂地逃走,不,是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寧致遠帶來的那十幾名保鏢,個個高大威猛,渾身黑衣,又威風凜凜的,一字排開擋住了他們逃路的前路。
冷風呼嘯,只
有他們覺得冷,寧致遠的人如磐石一般堅挺着,冷風對寧致遠的人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怎麼,敢嚇哭慕婭,沒有膽子面對我嗎?”寧致遠嘴角一揚,揚起一抹笑,是冷笑,狹長的鳳眸射出來的冷冽視線,如同刀劍一般,削得那名女記者臉色煞白。
寧可得罪寧致遠,也不可得罪寧桐。寧桐沒有了,就不能得罪寧桐的女兒慕婭。
“寧總,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只是想求證一下章小姐和慕總是否結了婚。”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了,女記者只得硬着頭皮停下來,看着寧致遠揚着冷笑逼到自己的面前。
“寧總,慕總要結婚,就是給你外甥女娶後媽,後媽向來是白雪王后,你應該阻止纔對的,你妹妹可就慕小姐一個女兒呀。”
寧致遠倏地揚手。
可他的手還沒有落下,那女記者就嚇得抱頭蹲在地上。
寧致遠諷刺地睨着她,這般膽小還敢來招惹他寧致遠的人!
慕婭忽然掙扎地要下地。
寧致遠彎下腰去,把外甥女放站在地上,卻見慕婭扭身就去推打着那名女記者,嘴裡叫着:“壞阿姨,壞阿姨。”
剛纔母女倆被絆倒時,章曉沒有看到是誰絆倒她的,被章曉摟在懷裡的慕婭,因爲是垂着眼眸的,看得很清楚。她不會說其他話,但她知道是這個壞阿姨伸腳絆倒媽媽的。
慕婭年紀雖小卻是最護母的人。
只要有人欺負了她的媽媽,她什麼修養都不要了,只想着替媽媽討公道。
“慕婭。”
章曉幾步上前拉過慕婭,不讓慕婭推打人,不想讓孩子再染上暴戾之氣。她又看向寧致遠,輕輕地說道:“寧總,我先帶慕婭回去,慕婭被嚇得不輕。”
“媽媽。”慕婭仰臉,伸手,章曉便把她抱了起來。
慕婭自己用手背胡亂地擦着臉上的淚。
寧致遠看看章曉,又看看慕婭,再看看那名已經站起來往旁邊挪了位置的女記者,冷聲說道:“慕婭不會隨隨便便說別人是壞人,她剛纔對你們母女倆做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