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禮物來?”夏千易不由奇怪,“誰呀?”
“就是上次來的那位任夫人。”申伯想了想,倒是能從記憶當中搜出這麼一個人來。
夏千易恍然,忙讓人去叫她進來。
任姨進來的時候,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一旁引導的傭人想搭一把手,她也給笑着拒絕了。
看到時家客廳坐着不少人時,她臉上還有些拘謹,十分的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
夏千易擺了擺手,讓她坐,隨後笑道,“沒有,大家只是在閒聊而已。任姨,你怎麼過來了,是找我有事嗎?”
任姨將手上的大包小包都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對着時境遷等人微微的點了點頭,“你們,你們好。”說着,有些不太自然的坐下。
這地方雖然已經來第二次了,可到底還是讓她不適應,尤其是面對時境遷項慕凡這一類的人,更是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
時境遷微微的頷了頷首,沒多說什麼,讓人上茶。
任姨面向夏千易,只能將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才能不那麼緊張。
她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攤在了桌面上,對着夏千易說道,“上次我兒子結婚的時候,你給包了那麼大的紅包,我都嚇了一大跳。你又沒有留下來吃過飯,我心裡也過意不去。本來想着第二天給你送些回禮和喜糖過來,可聽說你生病住院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就沒去看你,只好回去了。”
任姨說着,看了一眼申伯。
申伯眼觀鼻鼻觀心,他自然是知道任姨過來時家過的,只是夏千易當時的情況非同一般,他不可能將她所在的醫院告訴任何人,當時便讓人打發她走了。
夏千易對自己的事情也不打算多說,打着哈哈就過去了,“是生病了,醫生說需要靜養,就沒讓告訴任何人。”
任姨也不是要怪申伯的意思,只是覺得夏千易生病自己卻沒去探望過,心裡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夏千易這麼說,她便又笑了起來,“我總覺得收了你那樣大的一個紅包,回禮總是要的,這是禮數。所以,我就又買了個禮盒。這個雖然不值錢,不過還是想讓你沾點這份喜氣。啊,對了,還有這個……”
任姨將一個印着雙喜的禮盒拿出來放在一邊,又很快去拿另外一個東西。
那東西被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裝盒給包着,上面的字體不是漢字,看起來有些可愛。
任姨將包裝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兔子模樣的裝飾品,很精緻的一個東西。底座是木頭做的,還有按鈕。
“這個東西,是我兒子兒媳他們去國外度蜜月的時候買的。有一天打電話回來,說看到一個很漂亮的東西,這個啊,能唱歌,裡面放點香精還能讓人睡得安心,還有加溼的作用。他們想給我帶一個,我想着你不是生病了嗎?需要多休息,這個適合你。我記得你是屬兔子的,就讓他們給挑了一個兔子回來。今天就趕早給你送過來了。”
項慕凡在一旁喝了一杯水,聞言看了那個東西一眼,笑道,“這個可不便宜啊。”
確實是個好東西,以前她秘書也有一個,說託人從國外帶來的,牌子也是這個牌子的。效果很好,他秘書失眠一向嚴重,這東西又環保效果也大。
夏千易倒是沒關注過這個,聽項慕凡這麼說了,立刻拒絕,“任姨,這個不能要。”
“一定要的。”任姨態度堅決,“你給了那麼大的紅包,我收都不好意思收,你要是不把這個收下,那那個紅包你也拿回去。”
“……”送出去的紅包,哪裡還有拿回來的道理?
“千易,你就當任姨的心意吧。我和你做了那麼多年的鄰居,當年你受苦受難的時候我也沒能幫得上你。如今夏鳳易瘋了,我倒是總是嘮叨你不該不管她,倒像是在強迫你似的。你也不跟我計較,不但在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包紅包,也給夏鳳易安排了住處,還找人專門照顧她,我覺得是我以小人之心了,真的是特別不好意思。所以你不要拒絕了。”
夏千易愣了一下,
“任姨……去看過夏鳳易了?”
“去過了。”任姨點點頭,臉色微紅,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畢竟瘋了,我不太放心……”
她越說聲音越小,有些不敢擡頭去看夏千易。
她也清楚,自己這話實在不應該,說出來好像挺不信任夏千易似的,畢竟她纔是夏鳳易的姐姐不是?
“她現在挺好的,那個看護還會陪着她下樓來走走。那個小區的環境也不錯,也沒壞人去欺負她,吃的也健康精緻。她看到人也不會特別驚恐害怕了,我看着,就覺得對你過意不去,想跟你道歉,以前還說過你。”
夏千易倒是不在意這些,老實說,如果不是怕給鄰居造成困擾,她是確確實實不會去管夏鳳易的。如今這樣,也算是彼此都清淨了。
“東西我就收下了,任姨有心了。”
任姨鬆了一口氣,搖搖頭,“和你心意就好。”說着,她又去翻另外的袋子,給漠漠一個變形金剛,還有一個紅包。
漠漠對於不熟悉的人給的紅包還是很謹慎的,他去看了看夏千易的眼神,見她點頭了,才歡歡喜喜的收下,道謝。
任姨又坐了一會兒,夏千易留她吃中飯她也沒同意,只說家裡還有事。
夏千易知道她留在時家吃飯也會渾身不自在,便沒勉強。
讓漠漠幫忙送了任姨出去,夏千易便覺得有些累,上樓休息去了。
至於任姨送的那個兔子……
老實說,夏千易覺得用不着。她的睡眠質量一向不錯,尤其是現在懷了孕,更是十分嗜睡。
不過畢竟是任姨的心意,她想了想,倒是覺得當裝飾品還是不錯的,便讓時境遷擺在了房間的窗臺上,陽光照射進來,竟然有幾分光暈迷離的感覺。
當天晚上,隨逸還是沒有回來。
時境遷打電話知道他在忙,也就沒管。
直至到了初五的中午,他才一臉疲累的走進時家客廳。
申伯剛給他遞了一杯水,客廳裡的電話便瘋狂的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