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落座,殿內的衆人皆怔了一下,太子身爲衆皇子之首,他的位置自然是在最前面的,怎麼反倒坐在最後面?
隨即衆人的目光轉向慕雨煙的身上,她的座位與太子殿下之間只隔了一個慕雲歌,難道太子殿下喜歡上了慕雨煙?
這一想法,頓時讓殿內的衆位小姐都嫉妒的瞪嚮慕雨煙。
慕雨煙此時嬌俏的小臉上也染上了一層紅暈,太子殿下這麼關心她,想必是喜歡上了她吧?看來那一日在湖邊的心思總歸是沒有白費的。
而慕雲歌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尉紫寒,雖然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宮宴,但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如今宮中共有七位皇子,除了三皇子體弱多病自出生就送到宮外調養之外,其餘的衆位皇子皆是按照各自的排名來落座的,尉紫寒身爲皇上的長子,又是當朝太子,他的位置自然應該排在前面。而現在他卻坐在了應該屬於七皇子尉紫風的位置上,不知他在想什麼?
轉過眸光,瞥了一眼慕雨煙嫣紅的小臉,心中冷笑一聲,慕雨煙的確是很美,尉紫寒會動心也絲毫不奇怪,左相在朝中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加上還有諸多門生皆在朝爲官,所以娶了慕雨煙對尉紫寒倒是有所益助的。
就在慕雲歌蹙眉思索之時,尉紫寒的眸光也在打量着她,她今日穿着一襲水藍色的衣裙,比初見時那抹白色身影更添了幾分豔麗,愈發襯得她的肌膚如玉,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一雙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的靈動雙眸,視線下移,那嫣紅飽滿的櫻脣,讓人有種想要咬上一口的衝動。
尉紫寒只是這樣打量着,呼吸突然重了幾分,連忙轉開目光,女人對他來說一向是可有可無的,但不知爲何,自從榕城一見之後,慕雲歌的身影就常常出現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如今就只是這樣看着她,他的心竟有種剋制不住的衝動。
兩人雖然都在打量着彼此,但卻心思各異,慕雲歌想的是明日這二十萬兩到手之後她是不是應該帶着小寶出去慶祝一下呢?還是不要了,她賺錢這麼辛苦,怎麼能隨便揮霍呢!
就在兩人思索之時,殿外傳來一聲尖着嗓子的高喊聲:“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殿內衆人聞聲,連忙起身跪到兩側,慕雲歌心中頓時十分鬱悶,她纔在宮裡待了一天,竟然就跪了兩次,她上輩子都特麼沒有跪過!這是要把上輩子的都補回來嗎?
慕雲歌低垂着頭,只聽一陣腳步聲緩緩走進大殿,然後一雙明黃色繡龍紋的靴子從她的眼前走過,想來這就是皇上了。
“衆卿都平身吧!”片刻後,上首的位置有聲音傳出,這聲音倒是比慕雲歌想象中要溫和幾分。
衆人謝過恩後站起身來,慕雲歌的目光第一時間打量起這位天玄國的國君來,不過這位皇上似乎與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看起來倒是挺平常的一個老頭,不過五十歲的年紀,但卻以雙鬢斑白,臉上的皺紋還有那稍顯蠟黃的臉色讓他顯得十分蒼老。
與他相比起來,皇后倒是年輕多了,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而已。
皇后的下首還坐着幾名身着華麗宮裝的女子,看那打扮似乎是皇上的妃子,不過看起來卻都極爲年輕,這皇上還真是豔福不淺啊,難怪那麼多人爭着搶着要那個位置。
慕雲歌打量了一遍之後就收回目光,此時殿內還有三個空位,一個是太后的位子,一個是本該屬於尉紫寒的位置,還有一個則是那最靠近皇上的位置。
不知那個地方究竟是留給誰的呢?慕雲歌的目光掃向斜對面齊王府的衆人,然後微微蹙了蹙眉,並沒有看到祁昱的身影,難道他不參加這場宮宴嗎?
就在此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大殿入口,慕雲歌看到來人後,剛剛蹙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
而一直注意着慕雲歌的尉紫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目光也順着慕雲歌剛剛所看的方向掃去,看到來人時,他的反應與慕雲歌卻截然不同,只見他的眉頭瞬間蹙起,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轉過頭去。
只是他的心中卻有些疑惑,慕雲歌怎會與祁昱有所交集的?
大殿入口的來人正是下午與慕雲歌一同烤魚的祁昱,只見他消瘦的身子緩緩飄進殿內,看着他的衆人不禁腹誹,他這個樣子看起來隨時有暈倒的可能,還真是個病秧子啊。
祁昱走到大殿中間,還沒來得及向皇上行禮,突然掩脣大咳了起來,他的咳聲彷彿是要撕裂心肺一般,讓在場的衆人都緊張的盯着他。
“快傳太醫!”皇上見狀連忙向一旁的太監吩咐,然後竟出人意料的快步走下高階,來到祁昱的身旁,眼中盡是擔心之色:“昱兒,怎麼樣了?快去上面坐着休息一下,你的身子不好,萬不可太過勞累!”
慕雲歌見到這一幕頓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眸,雖說民間傳言皇上對祁昱甚爲寵愛,但她卻沒想到竟然寵到這種程度,看着皇上將祁昱扶到之前讓慕雲歌猜測了半天的位置上,她眸底的驚訝之色更濃了幾分,她之前還以爲那個位置是尉紫寒的,卻沒想到竟然是留給祁昱的!
慕雲歌不由轉頭看向身側的尉紫寒,卻見他的表情十分的冰冷,眸底透着冷冽之色,與剛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