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揮手示意停手,問道:“你可以說了!不要想着糊弄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
龍應聽說過周閻王的惡行,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是真話,我是共產黨,那次用車撞你,也是我們的組織讓我乾的。”龍應說道。
周森問:“我那時候不過是一個總務副處長,手上沒殺共黨的人,共黨爲什麼要殺我?”
“因爲我們組織準備讓一個同志去接觸洪媚,從而打入到敵人的內部。你與洪媚的關係發展起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龍應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在上海被人追?”周森問道。
“我離開了沈春後,便回到了北平,這次是執行一個任務,纔來到上海的。”龍應說道。
“什麼任務?”周森好奇地問道,兩眼緊盯着龍應。
龍應猶豫着,一個警衛手一用力,龍應馬上喊了起來。
“是我們組織的一位重要人物,將在上海召開一次會議,向滬蘇淅皖的組織成員傳達中央的新的方針政策。”龍應說道。
聽完了這些後,周森一點興趣都沒有,對警衛處長說:“我現在是一個商人,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你派人將他送去吳站長那裡,說不定這個龍應,對他們保密站有用。”
警衛處長馬上派了四個人,押着龍應向保密站駛去。
“回家!”周森對警衛處長說了聲,便上了車子。
而在周森審問龍應的時候,離這一里地的地方,有三個人在一個窗口用望遠鏡看着周森。
“隊長,龍應被帶走了!”一個觀察的人報告道。
聽到喊聲,坐着的一個人站起身來:“去往哪裡了?”
“看方向應該是保密站的方向。”觀察的人說。
“周森厲害,一到了保密站,龍應什麼都會說出來。”
觀察的人已經失去了目標,放下了望遠鏡:“隊長,怎麼辦?”
“殺了他!不能讓龍應進去保密站。”隊長命令道。
幾個人馬上跑出了屋,跳上了一輛車子,飛駛而去。
他們直接去往保密站的門口,只有在保密站的外面,才能堵上送龍應進保密站的人。
他們終於等到了,一輛車向着保密站快速駛來。
“是這輛嗎?”那個隊長問觀察的那人。
“應該是這輛,一模一樣的車型。”觀察的人說。
“開火!”隊長率先開槍,他身邊的四個人也隨後開槍。
子彈打在汽車的鐵皮上面,火花四濺,那臺小車停了下來。
車內的人馬上向着隊長等人還擊,有兩個人打開了車門,以車門爲掩護,展開了還擊。
這時,吳秀波正在辦公室,聽到了槍聲後,馬上帶着人衝了出來。
看到一幫人正在阻擊一輛汽車,而那輛汽車正是吳秀波熟悉的。
周森警衛的車子,吳秀波認出了,馬上命人對那五個阻擊汽車的人開槍,壓住了對方的火力後,便衝鋒上去。
由於吳秀波帶的人解圍,那輛車子快速開到了保密站的院子內。
吳秀波跑過來,喊道:“發生了什麼事?”
開車的警衛下來說:“吳站長,我們抓到了一個共黨,少爺讓我們送來,結果……”
吳秀波一聽共黨,急忙打開車門,向後排看去。
後排上正坐着一個人,而且是吳秀波認識的人──龍應。
不過龍應現在已經看不到吳秀波了,他的額頭上有一個槍眼。
吳秀波回過頭對保密站的人說:“那五個人是共黨,給我衝上去,抓住他們,抓住一個共黨,賞十萬法幣。”
保密站的人一聽吳秀波的話,馬上向那五個人圍去。
一邊是邊打邊退,一邊是猛烈地追殺,一個小時後,那五個人都死了,沒有逃出上百的保密局的人的圍殺。
等到院子內排着六具屍體時,吳秀波纔將周森的警衛喊去了辦公室:“你們能將情況告訴我嗎?”
警衛遵照周森的命令,將情況告訴了吳秀波。
“你是說龍應承認他是共黨,並透露了一個消息:中共的一位重要人物,將在上海召開一次重要的會議,向中共滬蘇淅皖的組織成員傳達中共的新的方針政策?”吳秀波急切地問。
“龍應是這樣說的,所以我家少爺讓我們送他來保密站。”
吳秀波讓人送那四個警衛回周森的家,那輛車必須大修了。
而後,吳秀波馬上給周定勳打了電話。
接到了電話的周定勳跑去了毛人鳳的辦公室。
“局座,緊急情況!”周定勳喜笑顏開地說。
“從你調來南京,好久沒有聽到你口中說出這個詞。”毛人鳳說。
周定勳將吳秀波的彙報又向毛人鳳彙報了一次。
“龍應死了?”毛人鳳生氣地說:“周森怎麼不好好地審一審。”
周定勳解釋道:“當時在路上,周森只是簡單地審了,便讓四個警衛押送龍應去上海保密站。哪想到在保密站的門口被伏擊。那幾個警衛身手了得,只是負輕傷,而被綁着的龍應則是一槍穿過了額頭。”
“這是共黨的殺人滅口,他們猜測龍應在半路上,沒有被審,沒有透露情況,所以才殺人滅口。”毛人鳳說。
“對!局長分析的透徹。”周定勳也是這樣猜測。
“我們現在只知有這個會議,但是不知什麼時候召開?什麼人蔘加?參加會議的有多少人?會議的地點在哪?”毛人鳳抓着頭皮。
“上海保密站現在的力量肯定不夠!”周定勳提醒道。
“對!上海站的力量小了,這樣,定勳,你從局本部帶一百人去上海,全權指揮這個行動。”毛人鳳決定了。
“是!”周定勳正嫌呆在南京沒有事做,去上海最好。
當天下午,周定勳帶着一百多人,開着六臺車,還有一臺電訊偵緝車,帶足武器裝備,離開了南京。
而且,他將老婆也帶去了上海,去住一住上海的新家。
而接到了命令的吳秀波,則是將保密站的人全撒了出去,讓他們去打探一下上海什麼地方有異動。
周森也沒想到有這麼複雜,他當時將龍應送往保密站,是因爲他肯定龍應不是共產黨。
因爲橡皮曾經同他說過,那次撞車是橡皮安排的人,與龍應沒有一點關係,龍應是被冤的。
那麼現在龍應說是黨組織讓他安排人去撞周森,這話一說出來,就讓周森將他排出了共產黨人之外。
另外,龍應說黨組織安排人接近洪媚,所以纔要殺了自己。
可他不知道,自己纔是黨組織安排的人,自己纔是接觸洪媚的人。
第三,龍應這樣的熟悉刑訊的人,在沒有用刑的半路上就將情況全部說給了自己聽,彷彿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所以,綜合以上的分析,周森纔將龍應交給吳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