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清冷的劍鋒飛速向我襲來, 我深刻的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一個後仰身,將已經打開門鎖的房門撞開,隨後一個彎腰在地, 躲過了那個致命的一劍。
顧不得去迴應那刺客驚訝的神情, 一個後空翻, 我已穩穩的將身子落在院內。幸好, 那刺客並沒有馬上跟了出來, 許是被我剛纔意外的顯露出來的身手給嚇到了吧。
深呼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此時的院內, 已經是熱鬧非凡。
只見院中有五六個黑衣蒙面人將薛明陽圍住,好一頓惡戰, 好漢難敵四手, 就算薛明陽武藝再怎麼高強, 面對這麼多身手也是不凡的刺客,時間長了也會是受不了的。我狠了狠心, 暴露就暴露吧,上前,準備加入戰局,這可是我習武以來,第一次和人真真兒的拉起那要命的架勢呢。
“主子!”靈兒此時已經飛身上前, 擋住了我的身前。“主子, 這幾個人, 就交給奴婢和薛護衛吧, 盈瑄姐姐, 你保護主子。”說完,靈兒就飛身上前, 進入戰局,與薛明陽聯手對那羣刺客站在一處。
很顯然,這羣刺客沒有想到這冷宮之中除了薛明陽外還有高手,立刻顯得有些慌亂。而我在他們的慌亂中,也是見識了靈兒的武藝,我想我若說此時的靈兒可以說是與薛明陽並駕齊驅,那絕對不是誇張,這點上,從薛明陽讚賞的眼神中就看得出來。
刀光劍影戰在一處,我禁不住的回過身,看向我的房內,那個刺客呢?難不成是自己走夜路沒走好,被絆了一腳,磕死了?
“嗷——”
一聲怪叫,想過天際,與薛明陽、靈兒糾纏奮戰的刺客們,突然停住了招式,一個飛身,撤出戰圈,撤了。
院中,我們四個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兒?
“屋裡剛剛有個刺客,只是一直沒出來。”沉默了半響後,我想起要緊的事兒,說與薛明陽聽。
薛明陽一個飛身,衝進屋內,可是,什麼都沒有。
掌了燈,屋子裡亮了起來,的確沒人。
“主子,小心!”靈兒一把推開了我,只見房樑上盤旋着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薛明陽一刀結果了那條毒蛇。
“原來,他不出來,是在忙着這個。”我若有所思的說着。
薛明陽在我的屋子裡轉上了好幾圈,目光如炬,仔仔細細的檢查着,除了牀上,他幾乎都碰過了,這才放心退了出去。
“主子,折騰了一宿,早點睡吧,我和靈兒今天就守着主子了,一會打個地鋪。”盈瑄關上門後爲我更衣,而靈兒從新爲我鋪好了被。
剛纔我的神經都緊到了一起,如今好不容易放鬆下來,覺得好累。也就聽話的躺到了牀上。
躺下後,就看着盈瑄和靈兒搬被褥打着地鋪,她們對我總是那麼好,遠遠的超越了那和我有着血緣關係的家。
“啊,好疼。”我眉頭一皺,立刻從被子中伸出了手臂。
“主子,怎麼了?”
盈瑄和靈兒都緊張的圍了過來。
只見我白嫩的手臂上,掛着一個指甲蓋兒大笑的紅色甲蟲。剛剛就是它要了我一口吧。
“沒事兒,就是被蟲子咬了一口,這冷宮的條件自是比不上從前的。”我不以爲意的笑着,想伸手將那蟲子從我的胳膊上掃去。可是在一低頭,卻發現那蟲子四周,也就是我的肌膚上,呈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圈,而且在逐漸擴大着。
“赤色蠱,劇毒!”靈兒立刻點住了我的穴道,拿着身邊的空茶碗將那赤色蠱刮入杯中,拿起旁邊的火燭將那蟲子燒了。
而這時,我胳膊上的黑色圈子,並沒有因爲赤色蠱的消失而有所緩解,這黑圈兒依舊在緩慢的擴大,盈瑄看着着急的淚流滿面。
“我去找薛護衛,讓他叫太醫去。”靈兒立刻奔了出去。
我茫然的看着自己逐漸變黑的手臂,爲什麼我感到自己的手臂似乎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盈瑄,我的手臂好麻,你掐掐我,看看還有沒有知覺。”
盈瑄含着淚,輕輕的掐了我的手臂一下。
沒有感覺!“再使勁!”我着急的叫道。
盈瑄這次是真的用起了力氣掐去,沒有被染黑的肌膚都被掐紫了。
“盈瑄......”我驚恐的看着盈瑄,不由得又流下淚來。我若有意外,盈瑄和靈兒該怎麼辦?
一時的恍惚,這才發現,盈瑄已經拿起了我的手臂,用她的小嘴兒,爲我吸去毒液。
一口接着一口,望着盈瑄嘴角淌出的黑褐色液體,我想要移開手臂,可是完全動不得。
“盈瑄,你不要這麼傻啊。這是毒啊!”
“舞兒,你還要聽盈瑄說多少次呢,盈瑄是要永遠和舞兒在一起的啊。盈瑄怎麼可以有負夫人臨終前的託付呢!”
“盈瑄姐姐,你在幹什麼啊!這樣很危險。”
衝進來的靈兒,見到盈瑄在爲我吸毒,急着叫道,想要阻止盈瑄。
“靈兒!”盈瑄厲聲喝道,“我這是在救主子!”
盈瑄閃爍的眼神,是那樣的純潔、光輝,閃的我和靈兒淚水氾濫。
剛說完話的盈瑄,忽然暈了過去。
“盈瑄!”
“盈瑄姐姐!”
這時,帶着對盈瑄的擔憂和焦急,我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我嘆息着,這一夜的連環計,難道真的會要了我和盈瑄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