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大選前的清晨

又是一番折騰過後,僅剩的12位秀女安分了許多,也不再有人那麼熱衷於去御花園等待聖駕了,若是也和那個被杖責後連夜被趕出宮的韻昕小主一樣倒黴的話,那可怎麼好呢。況且如今就剩下12人了,在排除皇上之前所說的要賜給睿親王兩個側妃,基本上剩下的秀女都會被充入後宮的。又有什麼好折騰的呢?倒不如養精蓄銳,爭取在大選上得個好的位份,之後再好好的籌謀如何獲得龍寵。

在儲秀宮的後一段日子就在這種令人意想不到的平靜之中,安然的度過了。我想起了表姐齊飛敏,不知道她的大婚時怎樣的,親王的大婚應該是很熱鬧的吧,可惜我身在後宮不能前去觀禮,不知道表姐的新婚是否快樂,她又會該如何面對明天大選過後被皇帝賜婚的那兩個側妃呢?突然腦中閃過一念,希望那個無情的皇帝能夠對我們仁慈一點,千萬不要把我和馨雅姐姐賜婚給睿親王啊。想了這裡,自己又笑了,都說了那時個無情的皇帝,又怎麼會對我們仁慈的,不過不是還有太后和劉妃呢嗎?雖然我並不想刻意的去依靠她們,但是我既然已經註定了要淪爲她們的棋子,那我爲何不反過來爲了自己和我的家族而反利用她們來保平安呢。我知道,作爲一顆棋子,只有它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纔會換來一定價值的回報,而我和馨雅姐姐要想保住自己和家人,那麼就要努力做一顆有價值的棋子啊。

想的太多了,腦子暈忽忽的,在臨睡着前,我似乎想起了陳嬤嬤,我進宮都一個月了,怎麼還沒見到她?還沒多想,我就進入了夢想。

雖說經過了複選,剩下的我們基本上可以說是就差在大選上獲封自己的位份了,因爲從歷屆大昭國皇帝選秀中,基本上都是前嚴後鬆的。可是天才矇矇亮,我就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有急切的、有訓斥的,好不熱鬧。我無奈的睜開了雙眼,真的搞不懂這些小姐們,瞎折騰什麼啊?

與儲秀宮相比,睿親王府裡雖是一片寂靜,但是這裡的主人和奴才也都早已從睡夢中起來,或者說,根本就沒睡?

已經是睿親王正妃的齊飛敏依偎在睿親王的身旁,閉着眼睛,不願睜開,似乎又蘊含着極度的不忍。

“鎮宇,今生能夠守在你身邊,是我最慶幸的事。”

“今生能夠有你在身邊,一生一人一真心,更是我的福氣。”

“一生一人一真心?鎮宇,曾經我也天真的渴求着這樣的生活,可是你是皇族龍氏,你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這永遠都是我們的一個夢,而你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感動了,我覺得天底下我已經是最幸福的了,這就夠了。”緊緊的抱住龍鎮宇,睿親王妃齊飛敏流下了一滴滴感動得熱淚。

“爲你,我可以做到!”龍鎮宇激動的說道。

齊飛敏,突然間笑了起來,“你還是當初我遇見的冷麪公子嗎?”

“對你,我怎麼可能冷的起來。”龍鎮宇溫柔的看着齊飛敏,好似想把她看化了,融入心裡。

“今天是大選的日子,皇上賜婚後,三日後這個王府又該熱鬧起來了。”齊飛敏的臉上顯現出了一陣落寞與無奈。

“我纔不會接受呢,讓她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龍鎮宇嫌惡的說着。

“鎮宇,我們不能違抗皇命,那是你親哥哥,而且,你要是抗旨了,我的家人......”齊飛敏又想起了在御花園偶遇皇上的那一幕,皇上的威脅是那麼的明顯。淚水滴滴流淌,她的淚不只滴落在她的臉頰之上,更是流進了龍鎮宇的心裡。

“唉,我該拿呢怎麼辦?”龍鎮宇低低的說着。仔細想一想,他反倒有些同情他的皇兄,曾經的自己不也是和皇兄一樣嗎?只是如今自己有了飛敏,自己早已和從前有着天壤之別,但是現在的自己才體會到了什麼纔是幸福。

“有你的心,我就足夠了。”齊飛敏柔柔的說着,她知道龍鎮宇已經妥協了,她的家人安全了,可是自己卻沒有一絲的欣喜,畢竟,她和龍鎮宇是真心相愛的,勸自己愛的人一下子去接受兩個女人,這對自己而言,本身也是很殘忍的。君王如此無情,不知道舞兒妹妹今後的生活將是怎樣的呢?想到這裡,齊飛敏一門心思的爲林馨舞擔憂,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一雙手輕輕的撫平了齊飛敏皺起的雙眉,輕輕的嘆了口氣,“唉,明明自己也是不願意讓我去那該死的兩個女人,何苦這樣爲難自己?你明知道,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去做的。”

“可是你也知道,我有我的家人,我不可以那麼自私的。”舒展了眉頭,望向自己深愛的男人,輕輕拂過他的臉,“鎮宇,我相信你對我的愛,所以,我不但要回報你更多的愛,同時也要給你完全的信任!”

聽了齊飛敏的話,龍鎮宇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直直的看着她。

“君王無情,鎮宇,我擔心我的舞兒表妹,她自小就沒了孃親,雖說有着府上的三夫人照看,但是終歸是比不得自己的孃親的,答應我,幫幫舞兒,就算她不能榮得龍寵,但至少也要讓她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啊。”她心裡明白,皇上龍鎮天雖然在賜婚這件事上很是爲難自己的親弟弟,可是在心底裡還是很疼愛、看重這個弟弟的,所以只要鎮宇願意,舞兒定會平安的。讓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如今似乎已經成爲了齊飛敏最大的心願。

“後宮的千絲萬縷往往都是和朝堂之上息息相關的,我們是不便進去參與給皇兄添亂的。”

“可是......”齊飛敏沒想到鎮宇會拒絕她的請求,眼中有泛着點點淚光,其實自己本不是個愛哭的女子,在旁人眼裡自己總是那麼的清淡冷靜,只有在鎮宇面前,自己才能夠完全的、毫不保留的展現出自己女兒家的一面。

“敏兒,你別哭,我又沒有不管表妹了!我只是想說我們不方便直接去和皇兄講,但是我們可以私底下安排幾個穩妥的人在表妹身邊照顧,剛剛進宮,相信表妹除了家裡陪嫁的一個丫頭外,應該還沒有什麼知根知底、值得信任的人,我一會就去安排兩個人,這樣,敏兒可是滿意?”說着,睿親王龍鎮宇輕輕的點點了齊飛敏的小鼻頭,甚是寵溺的樣子。

齊飛敏輕輕的點了點頭,看着龍鎮宇深情的目光,羞紅了臉,即使是在清晨,依舊不會影響睿親王府正室臥室裡的無限春光。

那邊溫情無限,而皇宮那邊的溫度也不低,可以說是熱火朝天。

坐在梳妝檯前,任憑桃兒在自己的臉上、頭上擺弄,這丫頭的手藝是真不錯,一點兒都不用林馨舞操心,林馨舞清閒的看着忙碌中的桃兒,很是滿意的樣子。

“小主,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不緊張呢?”桃兒好奇的問着自己的主子。

“都在宮裡一個月了,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啊。先前在御花園裡見過皇上了,後來也被劉妃找到過她的玉蘭宮,雖說沒見到太后,但是見到劉妃就和見到太后一樣啊,畢竟她們是一國的,前幾天皇后不也按例召見我們秀女了嗎?你倒是說說看,對於都是已經見過的人,我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啊?”林馨舞向外望去,隨後不無無奈的笑着,馨雅姐姐怎麼也這麼毛躁呢?看來她就只記得了那日在御花園中的一見鍾情,忘卻了那時君王無情之時的膽怯了。

“可是小主都不會擔心自己究竟會得到什麼位份嗎?”桃兒依舊不依不饒的問着,似乎看着主子如此清閒的樣子很是不甘。

“那是我多想多擔心就會自動提升的嗎?誰會去做那無用功?”說完,突然想起了窗外的忙碌,自己也就笑了,似乎除了自己,大家都在做那無用之功呢!

“小主,你看看這容妝和髮式小主可滿意?”

“我的桃兒有着天生的巧手,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聽了我的話,桃兒有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這丫頭就是愛聽人誇她。

“桃兒,將來可別因爲那個俊俏小子誇你兩句就丟了自己的心啊!”我取笑道。

桃兒羞紅了臉,不理我,進裡屋去拿我今天要穿的衣服了。今天大選,按例,秀女們可以不再統一着裝,而是允許穿着自己從家裡帶來的衣服,這也是今天的早上爲何如此繁忙的主要原因了,她們換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矛盾的不知道改選什麼,而我就簡單得多,早早就決定了穿盈萱爲我大選特意連夜縫製的衣服,青色爲主,領口、袖口和裙襬都繡着精緻的輕舞飛揚的蝴蝶,腰部以下一直到裙襬都掛着晶瑩的水晶球,上身也是繡着典雅的紋路,穿在身上,有一種很淡雅、靈動的氣質。

剛剛換好衣服,就聽見有人敲門。“小主,馨雅小主請您去她屋裡。”

我帶着桃兒走出屋門,笑着對桃兒說:“姐姐定是拿捏不準該穿哪件衣服了。”

笑着走了出來,這才知道,大選前的清晨,儲秀宮是如此的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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