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輕功?”葉興中不確定的問着馮家山。
馮家山臉色一黑:“你他孃的還好意思說自個是練武的?你認不出來?”
“我特孃的也沒見過長官這麼厲害的啊?”葉興中瞪着眼珠回道。
江湖中的奇人異士多了去了,軍中也不少。他們也不是沒見過輕身功夫好手徒手翻過一丈多高的牆頭。
但不管是葉興中還是馮家山,更或者是鍾漢,哪裡見過如方不爲這種動若電光,卻又悄無聲息的功夫。
來只貓鬧出的動靜也要比這大吧?
方不爲讓他們等着,他們也只能等着。怕鍾漢反水,給麻哥示警,馮家山甚至堵上了鍾漢的嘴。
方不爲如同狸貓一樣,腳底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一步一步的靠近亮着燈的屋子。
三個槍手走了,屋裡就剩下了麻哥和他唯一的心腹狗腿。麻哥陰沉着臉,不知在盤算着什麼。狗腿就等在旁邊。
過了好久,狗腿終於忍不住了,湊到麻哥身邊問道:“大哥,咱們怎麼辦?”
“收拾東西,走!”麻哥冷聲說道。
那你坐在這裡裝什麼深沉?狗腿心裡腹誹了一句。
狗腿點了點頭,剛要準備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麻哥站了起來,對狗腿說道:“等會!”
麻哥走到牀頭的位置,伸手在牀頭後面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個小包。打開之後,露出金燦燦的光茫,不是黃金還有什麼?
狗腿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看什麼看?”麻哥把布包塞進自己的懷裡,指着牀底下說道,“底下有口箱子,裡面是銀元,那纔是你的!”
狗腿猛的一喜,蹲下來一看,牀底下果然有口小箱子。
箱子離的有些遠,狗腿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牀沿,一手使勁往裡夠着,指尖剛剛搭上箱子,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狗腿猛的感到脖子上一痛。
麻哥手裡拿着一把匕道,像殺豬一樣,捅進了狗腿的脖子裡。狗腿連慘叫聲都沒有喊出來,就被倒灌進嘴裡的血液淹住了嗓子。
“吭吭”兩聲,狗腿嘴裡血沫亂飛,噴了麻哥一臉,麻哥絲毫不手軟,又是一刀捅了下去,嘴裡跟着冷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師傅來派來監視我的?”
狗腿眼中滿是恨意,可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狗腿脖子裡的血噴了麻哥一臉一身,但他毫不在意。等狗腿死的不能再死了,麻哥才放下狗腿的屍體,迅速的脫起身上的衣服來。
等他脫了個精光,又拿着還沒沾上血的內衣,蘸了些水,準備擦臉上的血跡時,方不爲輕輕的進了門。
麻哥擦掉了臉上和脖子裡的血,正準備換衣服時,感覺不太對勁。當他下意識的扭過頭來,霍然看到方不爲就站在離他不到一米遠的地方,正冷冷的看着他。
拿着方不爲的照片看了二十多天,這張臉,麻哥想忘掉都難。
麻哥感覺身上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頭上,整個腦袋猛的一懵,雙耳內甚至出現了轟鳴聲。
在最危急的時刻,身體的反應永遠要比大腦快,麻哥腦子裡驚的翻天覆地,手指卻已經夠到了放在牀邊的手槍。
方不爲怎麼可能還會給他反擊的機會。麻哥剛剛一動,方不爲就如同一隻豹子一般,用極快的速度衝到了麻哥的面前,這個時候,麻哥的手纔剛剛握住槍柄。
方不爲一膝頂到麻哥的肚子上,麻哥身體往後一翻,飛撞到牀後的牆上,然後又摔了下來。手槍被帶的飛了出去。
麻哥整個人呈“大”字型爬在牀上,喉嚨一鼓一鼓,嘴裡往外吐着還沒來得及消化的東西。
方不爲只是一招,就讓麻哥徹底喪失了抵抗力。麻哥雖然沒有昏迷,但肚子疼的就像是在用刀子使勁攪和一樣。麻哥覺的,自己肚子裡的內臟全讓方不爲一膝給頂碎了。
聽到屋裡傳來巨大的動靜,葉興中和馮家山對視一眼,眼中全是驚駭莫明的神色。
葉興中扔下鍾漢,瘋一般的往院子裡跑。
他沒有方不爲的本事,三兩下跳不上牆頭,但他身高體壯,力量也大,想着直接把門撞開。
葉興中像一頭瘋牛一樣,斜着身子往前衝,用肩膀頂向了院門。
“哐啷”一聲,木門應聲而來,葉興中一個收勢不住,跌進了院子。
好在他功底不差,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站了起來。
剛剛一個掌刀把鍾漢放翻的馮家山,看到葉興中的狼狽相,差點笑出聲來。
他孃的,院門是虛掩着的?
那方長官爲什麼還要翻牆?
葉興中心裡暗罵了一句,提着槍,急吼吼的就往屋裡衝。
葉興中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麻哥的慘叫聲。
沒有動槍,叫聲也不是方不爲發出來的,緊跟在後面的馮家山也鬆了一口氣。說明方不爲已經控制住了局面。
麻哥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以詭異的形式貼在手背上,隨着慘呼,豆大的汗珠從麻哥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方不爲捏着麻哥的下巴,冷冷的說道:“既然認得我,自然就清楚我是來幹什麼的。不想受罪,就早點開口!”
“求……長官繞我一命……”斷指之痛,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的。何況一次性還斷了兩根,麻哥疼的上下牙關直打架。
這個麻哥,竟然還沒有鍾漢硬氣。
方不爲奇怪的看了麻哥一眼:“你要殺我全家,現在卻想着讓我繞你一命?你覺的可不可能?”
聽到這句話,麻哥臉色猛的煞白:“我……也是受人之命?”
“受誰的命?”方不爲冷聲問道。
麻哥不吭聲了,臉上露出狠戾之色。
“咯吧!”
方不爲又拗斷了麻哥的一根手指,看的葉興中和馮家山一陣牙酸。
他們不是覺的方不爲的手段殘忍,而是看方不爲扳骨頭就像是小孩扳麻花糖似的,心裡直打冷顫。
麻哥咬着牙關,喉嚨裡發出野獸咆哮般的嘶吼。
“不要覺的自己是硬骨頭。你不說,我會一根一根的拗下去,直到把你全身所有的骨頭拗斷!”方不爲冷冷的說道。
當拗斷第四根手指的時候,麻哥忍受不住了。
“是我師傅,我師傅讓我接的花紅……”麻哥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