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小轎車開到了酒店門口。前後兩輛車的踏板上分別站着幾個人,個個一手扶着車頂,一手摸在腰間。一看就是在準備隨時撥槍。
第一輛車上又下來了幾個人,和從踏板上跳下來的人一起,圍在了後一輛車的周圍。
姚天南在黨調處多年,得罪的人不少,如此防備算不得過份。
方不爲看到一位穿着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從後一輛車的後座上下來,想必就是姚天南。
他再往前一瞅,看到了開車的司機,心裡大定。
待會得想辦法把這枚追蹤器扔到司機身上。
關景言看到姚天南下了車,帶着肖在明和方不爲走了過來。姚天南擺了擺手,讓警衛散開,握住了關景言的手:“讓關參謀見笑了!”
“哪裡的話,那些宵小之輩和漏網之魚怕是把姚股長恨到了骨子裡,按我看,警衛力量還是有些弱了……”
兩個人寒喧了幾句,姚天南又轉過頭來,看着肖在明笑了笑:“肖司長和不爲也在?
上次多虧不爲救了小女……這等大恩,本當是要上門拜謝的,但不爲一直在外公幹,我也是俗務纏身,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件事情肖在明自然知道。但方不爲在特務處,姚天南在特工總部。和姚天南牽扯過深,肯定會影響到方不爲的仕途。
姚天南不露面,他就一直當做不知道。
今天一是來陪罪,二是來求親,肖在明的姿態放的很低。客氣的在前面領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二樓。
看到姚天南見了自己依然淡笑風聲,沒有一絲異色。若不是確定前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和現在的姚天南一模一樣,方不爲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進了酒店,姚天南的警衛全部散開。只有兩個人守在包間門口,而其中之一就有那個司機。
方不爲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追蹤器丟過去。
這玩意是有時限的,能晚放一會就晚放一會。一場酒宴下來至少也要兩三個小時,等姚天南走的時候再放也不遲。
方不爲目不斜視的進了包間。
菜上的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關景言覺的差不多了,一臉歉意的對姚天南說道:“姚股長,景言此次,專程是爲賠罪而來的……”
“關參謀哪裡話,有用的着我姚某人的地方,儘管開口……何來賠罪一說?”
肖在明一拍桌子,指着方不爲喝道:“給我站起來!”
“這是何故?”姚天南一臉震驚的問道。
肖在明言肯意切的說着原委,最後指着方不爲,咬着牙對姚天南說道:“犯下如此大錯,我恨不得一槍崩了他。但我姐夫四代單傳,就這麼一根獨苗……還請姚股長放他一馬……”
方不爲低着頭,看不到姚天南的臉。但當舅舅說道他和姚玉君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時,姚天南整個人都僵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好像馬上像背過去的樣子。
“你們……你們竟然做出瞭如此之事……”方不爲又聽到了姚天南咬牙切齒的聲音。
方不爲裝做肯切的擡起頭,對着姚天南說道:“我也是一時糊塗……”
終於能看到姚天南的臉色了,方不爲發現,姚天南真的是一臉鐵青。
姚天南指着方不爲,手指抖的就跟裝了電池的震動器似的。突然,姚天南猛的一頓,手臂垂了下去,整個人都像是癱軟了一樣。
我太陽啊,這演技,甩了姚玉君不知多少條街。
方不爲反應也不慢,急衝一步,扶住了姚天南。
姚天南並沒有真的裝暈,方不爲剛一扶他,就聽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氣煞我也……”
關景言也站了起來,一臉擔憂的看着姚天南,看姚天南緩了過來,才鬆了一口氣:“姚股長不要氣極傷了身……事已至此,莫不讓他二人成其好事……”
肖在明也在旁邊賠着罪,求着情。
姚天南只是黑着臉不說話。
許久之後,姚天南才一臉心灰意冷的神色:“罷了罷了,反正玉君這條命也是你救的……”
話音未落,就見他猛的挺起了身,疾言厲色的看着方不爲,一字一頓的說道:“若你敢負了玉君,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方不爲竟然真的在姚天南的眼睛裡看到了怒色。
姚天南又是一聲冷哼,袖子一甩,推開了方不爲。
話說到這個份上,飯已經是吃不下去了。姚天南站了起來,向關景言告辭一聲,就要離開。而對肖在明和方不爲卻沒有任何一點好臉色。
方不爲率先一步推開了包間的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司機時,一個念頭閃過,追蹤器就沒入了司機的身體。
“鎖定目標,計時開始,實效四十八小時……獎勵道具:隱形竊聽器一枚!”系統有了提示,方不爲猛的一驚。
他在意的是系統的最後一句話,竟然又給他獎勵了一枚隱形竊聽器。
難道是因爲自己把跟蹤器投放到了姚天南司機身上的緣故?
但系統一慣的沒回應。
方不爲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新得到的竊聽器也投放到了司機的身上。
姚玉君身上的那一枚還沒失效,司機身上又有追蹤器,按理來說應該放到姚天南身上才合適。
但方不爲認爲司機明顯控制着姚天南和姚玉君,重要性自然也要比這兩個人高。而且姚天南想要和司機秘謀什麼,到時候自然就會錄下來。
臨出門的時候,關景言又和姚天南約着時間。姚天南既然同意了,求親的事自然要被提上日程。
姚天南想了想之後說道:“我隨時有空,倒是關參謀在爲委員長服務,不便擅離。就看關參謀什麼時候有時間吧!”
關景言也是如此打算的,又和姚天南客氣了幾句,然後看着姚天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