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槍!”醉漢驚吼一聲,幾個醉鬼猛的一愣,嚇的轉頭就跑。有一個摔了一跤,鞋掉了都嚇的不敢撿。
跟在暗處的兩個壯漢也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手槍插了回去。
他們不但要跟住方不爲,還要保護他,還不能暴露身份?
上面也太操蛋了,怎麼會讓自己執行這樣的任務?
壯漢心裡抱怨着,遠遠的跟在了搖晃着的方不爲後面。
方不爲一手提着手槍,一手抱着酒罈,離腦海中的那個紅點越來越近。
當能看到姚天南的住宅時,兩個壯漢驚了一下:這小子跑股長家來幹什麼?
方不爲把槍插了回去,端起酒罈喝了一大口,走到大鐵門外面,呆呆的看着姚玉君的房間。
門房看到外面站了一個黑影,打開了門口的燈,警惕的走了出來,看到方不爲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認出來方不爲就是前天小姐帶回來的那個年輕人。
“這位少爺,你是要進來?”門房問道。方不爲不說話,只是盯着二樓的方向發呆。
看看方不爲手裡的酒罈,又聞到了淡淡的酒氣,這明顯是喝醉了。看方不爲充耳不聞,一臉呆滯,門房想了想,沒敢放進來,而是走進去通報。
司機還在,姚天南不知道他發完電報之後有沒有什麼交待,所以一直沒有睡,躺在牀上看着書。
姚天南聽到有人上了樓,走到了自己的門口,然後門被敲了兩下,傳來門房阿福的聲音:“老爺,前天和小姐一起回來的那個少爺又來了,看樣子是喝醉了……”
方不爲?姚天南猛的跳下牀來,拉開了門,低聲問道:“人在哪?”
“在大門外面,我問他要不要進來,他也不說話!”阿福回道。
姚天南把窗簾打開一條縫,果然看到方不爲就站在外面。
門口的燈很亮,可以看到方不爲抱着一個罈子不停的往嘴邊送。再看他看着的方向,顯然是姚玉君的房間。
這麼晚,他又喝醉了,跑這裡來幹什麼?
要不要讓這小子進來?
正猶豫着,樓下又上來了兩個人,是姚天南的一個警衛,後面跟着跟蹤方不爲的一個壯漢。
姚天南眉頭猛的一皺。
“你們先在外面等着!”姚天南對阿福和警衛說道,讓那個壯漢進來後又關了門。
“股長,方不爲就在樓下面……”壯漢低聲說道。
“他之前都去哪了?”姚天南問道。
“天黑的時候他出來的,直接到了昨天去過的那家西餐廳……去了之後一直喝酒,沒有人和他說過話……西餐廳關門,他又到了迎春樓,自己要了一個雅間,一直喝到往這來的時候……”
“一直在喝酒?”姚天南又重複了一句。
“對!”壯漢點頭說道,“從七點多喝到現在,一直是一個人!”
“呵呵!”姚天南冷笑一聲。
陳心然去過醫院的事情,下午的時候壯漢就對他彙報過。知道方不爲捱了打,臉都還是腫的。
然後就一直不停的喝酒,最後又跑到了這裡來……
看來這小子就算失憶了,也對陳心然念念不忘。在陳心然那裡受了委屈,就想到姚玉君這裡找安慰。
“給阿福說,趕出去!”姚天南冷冷的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壯漢離開姚天南的房間,把姚天南說的話轉告給了阿福。
方不爲站在鐵門外,看到阿福進了一樓,打開了燈,然後上了樓,又看到有兩個男的從後面進來,也上了樓梯。
但耳機裡只有發送電報的聲音,沒有上樓梯的腳步聲。
看來司機剛纔是上樓,而不是下樓。發電報的位置是在三樓。
方不爲暗暗的揣測着,又看到門房從客廳裡走了出來。
阿福站在鐵門後面對方不爲說道:“這位少爺,老爺要讓你離開……”
看門房一臉的爲難,方不爲就知道姚天南的口氣肯定沒這麼溫和。
“我想見見玉君……”方不爲噴着酒氣說道。
這麼晚,還喝醉了來找小姐,自己要是老爺也不待見你。
阿福嘆了一口氣,又勸道:“這位少爺,還是等白天你酒醒了再來吧!”
方不爲歪着頭,看了門房一眼,又往樓上瞅了瞅,抱着酒罈子離開了鐵門。
看着方不爲搖搖晃晃的背影,站在窗簾後面的姚天南又是一聲冷哼。
姚天南沒讓自己進去,方不爲有些遺憾。但這樣也足夠了,至少證明今天自己確實來過姚天南這裡。到時彙報的時候,就能解釋自己聽到了發報的聲音,才知道了電臺。就算馬春風想要驗證,方不爲也有把握。體質強化過之後,他聽力本就異於常人。
竊聽器裡的發報聲還在繼續,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司機到底發的是什麼東西?
也不知道馬處長和舅舅是怎麼商量的,接下來是什麼計劃?
明天要是見了舅舅,還是要問一問的好。
方不爲邊走邊打算着,等他回到酒樓的房間,電報聲還在繼續。
插上門,他又和衣躺在牀上。
過了一會,電報聲消失了,聽到司機在搬東西。方不爲猜測應該是在藏匿電臺。
過了好一會,方不爲又聽到呲呲啦啦的聲音。
不斷的有燥音傳來,方不爲想了好一會,纔想到這應該是收報機。
看來司機是在等上級的回電。
耳朵裡陷入了沉默,看來是司機調好了波段,現在在等待。
但直到天亮,竊聽器裡也再沒有過大的動靜。
聽司機下了樓,好像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又躺到了牀上,方不爲一臉的失望。
司機所說的總部反應怎麼這麼慢,一晚上了也沒回復。
方不爲打了個哈欠,拉過被子,也準備睡一會。
就連姚天南都看到了,自己喝的不少,還折騰了那麼晚,就算是日上三杆再離開,也應該不會有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