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重大,馬春風不是一般的小心。今天的重要案犯,比如司機,比如姚天南,他決定每個都親自審訊。所以姚天南已經被吊了四個多小時了。
進去的時候,姚天南正被半吊在麻繩上。腳尖剛剛挨着地,下面是一灘水跡,也不知道是尿還是汗。
姚天南擡起頭掃視了一圈,站在最後面的方不爲看到,姚天南看見胡長安的時候,嘴角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絲恨意。
姚天南自然也看到了方不爲,先是有些疑惑,然後臉色又是一變。方不爲猜測,姚天南應該從自己身上猜到了一些東西
畢竟自己要調離特務處,正在接受審查的傳言,本部上下都知道。姚天南若有心瞭解,肯定會問胡長安。
看自己現在安然無恙的跟着馬春風,姚天南再猜不出來,白枉了他姚閻王的名頭。沒看除了馬春風和兩位科長,就自己是一個小隊長麼?
馬春風讓人撕掉了堵在姚天南嘴上的東西。
姚天南沒衝馬春風說話,沒衝胡長和和高思中說話,第一句話竟然是對方不爲說的。
“賢婿啊……”
賢你妹!
方不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姚天南想拉自己下水。
也不想想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方不爲冷哼了一聲。
有這一句就夠了,姚天南只是想讓馬春風猜忌方不爲,說多了倒會打折扣。
天南兄,別來無恙!”馬春風笑吟吟的說道。
司機雖然交待了,但馬春風也不會輕易相信,他怕司機胡亂攀咬,畢竟司機的供詞中有幾個人的份量不輕,其中就有他的老對手王正新。
好在司機發展的漢奸,大部分都是通過姚天南經手的,司機交待的這些,姚天南也清楚。
對於姚天南,馬春風覺的對付起來應該並不是很困難。
一個買國求榮,數宗望典的漢奸,對日本人又能有多少忠誠?
看到馬春風,姚天南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隨既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馬處長,你我同爲委員長服務,最多也就是一些門戶之爭,爲何要如此待我?”
馬春風呵呵一笑:“姚兄,到此時你還不知悔改?
日本間諜在南京的據點已經被我端了,義夫已經全部招了,包括你那位天天和你滾到一張牀上的女兒……
還有從你家搜出的日諜電臺和密碼本。不知道姚兄還有何話可說?”
每說一句,姚天南的臉色就灰敗一份,特別是聽到馬春風說出義夫的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抽掉了脊樑一般,臉上一片死灰。
“姚兄,你身爲國人,卻爲日本人賣命,到了此時,還有什麼守口如瓶的必要?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間,還望你三思!”馬春風冷冷的說道。
“我還有活命的機會麼?”姚天南猛的打了個機激靈,一臉期冀的問道。
“說實話,就算我答應下來,姚兄怕也是不會全信的。但若你戴罪立功,想來校長那裡也能對你網開一面……”馬春風又說道。
“我說!”姚天南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臉潮紅的說道。
馬春風愣了一下,連他也沒有想道,姚天南竟然這麼容易就屈服了?
但轉念一想,馬春風也就釋然了。
姚天南怕死,而且不是一般的怕死,從他出入都要十數個警衛護送就能看見端倪。
姚天南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國人。他爲日本人賣命,無非就兩個原因。一是爲了錢財,二是想留條後路。到了抉擇生死的時候,這樣的人自然知道怎麼選擇。
……
司機自殺沒有成功,在電刑下痛不欲生,一心求死,已經顧不上什麼榮譽和使命了。他交待出的漢奸,和姚天南交待的沒有太大的差別。
“思中,通知李無病,帶隊密捕王正新!”馬春風下達了第一道抓捕指令。
方不爲發現,胡長安緊緊的咬着牙關,臉上全是不賁。
“你也去,協助李無病!”馬春風又點着方不爲。
怎麼突然點到了自己?
方不爲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高思中在給自己使着眼色。
老子和你沒默契,天知道你眨眼睛是什麼意思?
方不爲離開了審訊室。
“此人是參謀本部第一廳秘書處的處長,了不得的大魚,我們需小心從事……”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方不爲上午抓捕司機的過程,但高思中快把方不爲誇成一朵花了。李無病知道事後若論功行賞,肯定少不了自己的那一份。這都是方不爲帶來的,所以對方不爲的感官也極好,也知道方不爲心細如髮,卻又身手不凡。是馬春風特意派來給自己當助手的。
參謀本部第一廳主要負責作戰計劃,而且內奸還是專們負責收發軍令的秘書處處長,李無病說他是大魚,真不是誇張。
提到參謀本部,方不爲又想到了姚玉君。
姚玉君就在參謀本部任職,看來肯定和她脫不了關係。
李無病和方不爲坐的是小轎車,後面還跟着一輛軍用卡車,上面全是抓捕的行動隊員。
半個小時後,快到了王正新的住宅,李無病怕驚動了目標,停下了車,讓隊員分批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