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一個事,但意思是完全相通的。謠言也是這樣,某某人被軍統掌握了材料。那某某人要是真的沒事,他肯定是不信的,但他要是有事呢?就以這個年頭國府長官們的德行,說句不好聽的,這都不是小概率事件了,絕對是大概率事件。是以,這種話傳進他們的耳朵裡,他們會怎麼想呢。
而涉及的面一大,那其中想法多的人,也就會隨之增加了。戴雨農當然也知道關於自己的謠傳,可是他要先穩固軍統的實力。是以,親自帶着大批的手下,去了上海,天津,北平等城市進行活動。
範克勤立刻再一次找來了華章,詢問她停沒停下。華章已經把手下具體執行謠言計劃的人,送去了香港。如此範克勤就放心了,又問了一下這些人是誰,大約什麼時候能到,然後範克勤給港島那面也發了一封電報。讓人接他們,並且安排後續工作。
而這幾天,報紙上沸沸揚揚的,全都是協商會議,被大批特務無故攻擊破壞的文章。甚至是有不少外國的報紙,也在不停的報道這些事,各種對普通人的採訪,名流的菜飯,總之各界的採訪,對於此次事件的看法,也開始不斷的報道出來。可以說老蔣頭這一次確實是有點失策。
尤其是促成此次大會的米歇爾,更是異常憤怒。要知道,米歇爾爲了協商大會跑前跑後的沒少忙活。最後卻看見了一大幫特務衝擊會場搞破壞,還傷了那麼多人。簡直是氣瘋了,直接通電回了大老美,他認爲,老蔣頭和他統治的國民正府,開了自己一個相當低級的玩笑。在盛怒之下,建議大老美取消對老蔣頭的經濟援助,隨時可以提取的五億美元也被停了。軍事援助一樣被叫停。自此,民衆也認清楚了,誰他麼纔不想成立民主政府,誰是挑事的一方。
不過老蔣頭肯定是不管民間的聲音的,一邊加強各種軍隊調動,一般做足準備。只等時機合適,便開始發動戰爭。在他看來,還是那句話,你們也就能夠在東北,華北等地方呆着,但剩下的底盤那可是我的。而且我現在的部隊,各種裝備,人數,那都不是你們紅黨能夠比擬的,所以:優勢在我。如此,我不打你,怎麼行呢。
範克勤這一天,剛剛用電臺,給香港發了一份電報,讓童大小姐進入零售業。可以做零售業的各種產業,比如說店鋪,商場等等。等發完了報,正出來的時候,莊曉曼迎了過來,道:“局座請您立刻去他辦公室。”
“好,我知道了。“範克勤答了一聲,又道:“你給培訓基地說一聲,就說,近期畢業的人手可以全部調動到香港去。然後培訓基地就要減少培訓規模了。下一期開始執行,這是得到了局座的首肯的。”
“是。“莊曉曼說罷,轉身離去。範克勤也直接上了樓,進入了孫國鑫的辦公室中。就看孫國鑫面色有點不太好,但不是那種生氣,或者是犯難的那種負面情緒。而是有一種,可惜,惋惜的感覺。
見範克勤進來,孫國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戴老闆死了!“
“啊?”範克勤道:“消息準確嗎?什麼時候的事?”
“非常準確。”孫國鑫道:“他不是帶着大量的人手去了上海,天津等地嗎?結果途中經過江蘇江寧板橋的岱山時,飛機直接撞在了上面。附近的軍隊,派了大量的偵查部隊去了,可以確認,戴老闆確實是死了。就在昨天。只不過,昨天不敢肯定,或者是查到了,但是不敢有所通報罷了。”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嗯,到是可惜了,戴老闆這一死,軍統的架子恐怕就支不起來了。“孫國鑫也認同的說道:“是啊,戴老闆雖然後來跟我們有點不對付,但總體而言,還沒有到不可挽回,大打出手的地步。說句,不敬死者的話,他這一死,其實也算免掉了咱們的麻煩。軍統在短時間內,我估計是不太可能緩的過來了。而且老頭子,對軍統做的那麼大,心裡本身應該是有點顧忌的。所以他不可能不對軍統下手,如此,軍統還想和以前一樣一家獨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範克勤道:“那咱們的姿態,也得足點,畢竟死者爲大。去祭奠一下,也是應該的。另外我估計,戴老闆死後,誰能上位啊。我估計只有和任何人都沒有走過太近的,毛齊伍,反而會得到老頭子的確認。”
“毛齊伍?”孫國鑫道:“能嗎?我怎麼感覺,你哥應該更有機會啊。要知道,毛齊伍背景可是不如你哥的。你哥在國防部,甚至是在侍從室哪都有不少朋友的。“
範克勤道:“所以他更不可能上位了。老頭子,現在心裡忌諱的就是這個。“
孫國鑫細細的想了想,道:“那倒也是。看吧,要是你哥上位,那就一切都好說。要是毛齊伍……也還算可以。他畢竟沒有戴老闆的魄力。軍統一樣起不來了。“
範克勤道:“那咱們呢?”
“咱們不動。”孫國鑫道:“戴老闆就這麼突然死了,這裡面也不知道是有沒有事。你說是故意撞山的吧,那飛行員,以及飛機上的一些人就不可能是和戴老闆一條心,而且還得有必死之決心。但有這樣的嗎?也許有。可戴老闆是已經去了好幾個地方活動,飛來飛去的,怎麼就沒事呢。但要說是純粹的以外,雖然不是沒可能,但前一段時間關於戴老闆的那股風言風語又是怎麼來的。所以這事啊,現在說不清楚。也不可能查的下去,另外也不可能有人查。”
範克勤道:“嗯,看起來也只能這樣了。身死道消,既定事實已經達成,改變不了什麼了。”
“是啊。”孫國鑫道:“人走茶涼,身前無論多高明,但只要人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