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範克勤看了眼表,又道:“差五分鐘七點,咱們有了他們行動的詳細地點,也有準確的時間線。內線會找的比較精準。”
華章明白這個道理,有了時間線和地點,跟着兩點來找那自然就會精準的多,也簡單的多。兩個人從房間出來,離開了這個酒店,老規矩,範克勤先送華章回家,而後自己也開溜。
華章在家裡安穩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很早,洗漱完畢在外面吃了個早餐,就把昨天晚上回家後準備的一個信息,放在了特定的地點,內容自然就是昨天跟範克勤吃飯的時候,看見的中統的行動。包括在那個飯店經歷了什麼,出來後看見了什麼,然後在酒店的房間又看見了什麼。以及和範克勤兩個人怎麼判斷的,總之全部的信息,都寫在了上面。
然後華章這纔回到了安全局上班,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之後,立刻往外打了幾個電話,啓動了她的內線。其實範克勤也在做一樣的事,啓動內線,不過要把這件事做的跟他們倆不是爲了“私利”而查,就需要把事情讓整個調查處參與,所以範克勤不光是讓特調科在啓動中統的內線,包括信息科的人也是如此。
如此,範克勤查昨天的事,就變成了“大公無私”的情況。啓動了內線之後,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這不是一個內線能夠知道全貌的,因爲昨天的事,一看就是某個中統的高層在參與的,如果緊緊是某一個內線,他可能只是知道他自己周邊的事情,是無法窺得全貌的。因此,範克勤是綜合了所有這方面的信息後,這才知道了昨天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個原委。
原來,這件事跟中統的年嘉實被人俘虜,有很大的關係。中統的高層,如他們的大BOSS徐世曾,副局長李海實等人,知道後都相當之惱火。他們的信息其實一樣很快,千萬別瞧不起中統。裡面的高手,那正經不少呢。只是他們的辦事風格,和軍統之前那麼強勢,是不一樣的,所以纔給人一種弱勢的表現。但實則一樣相當之專業。
在廣場上出了年嘉實被俘,剩下的人全部在近距離槍戰的時候死亡。那兩個警務員也給信息傳遞,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對着花建中等人的車後屁股開了兩槍之後,立刻就把事情反映了上去。然後封鎖了現場。這個現場一看就不可能是黑幫火併,看着就全都是專業人士。另外,季雨澤等人是有證件的,而且是多種證件,有警務局的,有稽查的,有巡查的,這些證件在身上的人,能簡單嗎?所以警務局直接就把事情向上反應。
就是這樣,中統很快就知道了情況,派人到現場一看,死的正是季雨澤等人。李海實馬上來到了局長徐世曾的辦公室,將情況講明後說道:“局座,這肯定是紅黨乾的,年嘉實帶着潛伏計劃的名單回來,季雨澤等人是秘密護送。關鍵就是這秘密兩個字啊。現在年嘉實失蹤了,什麼情況?肯定是出現泄密事件了,而根據兩個在現場的警務員提供的消息,年嘉實是被對方抓走了。咱們的儘快把人弄回來才行,如果弄不回來……也不能讓年嘉實有開口的機會。”
徐世曾看了他一眼,道:“對方走的時候,搶的那輛出租車派人去追查了嗎?”
李海實點了下頭,道:“我讓單羽靈帶人去查了。”
徐世曾微有差異,道:“怎麼讓她去了?“李海實道:“我覺得這個女的還是很有兩下子的,金博就是她策反的,還是挺有能力的。您忘了,她是從國防部那面直接派下來的,當初您不是說,一個女人派過來,咱們還不好給她下任務嗎。但又是上面派下來的,隨便敷衍,做點其他的工作也不合適。
我看這次就行,任務的重大程度絕對是夠了,而且車子這東西,又不難找,除非是對方能夠憑空消失,要不然,怎麼着都能找到。也算給國防部那些大長官們一個交代。另外,還有沈芳輔跟着呢,她的偵查能力您是知道的,相當厲害。所以出不了岔子。”
“嗯。”徐世曾沉聲,道:“現在我擔心的反而不是涉及到潛伏計劃的人。年嘉實已經被俘,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就算最後人真的回來了,那潛伏計劃還能實施嗎?還敢實施嗎?所以既然已經成爲了既定的事實,那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回頭我親自發電給前方,趕緊讓這些人撤回來。”
李海實道:“撤回來……恐怕有點難度啊。已經有不少人,都按照預定計劃執行了。這……“
徐世曾道:“能撤多少是多少,總不能白把人扔前方不管吧。另外,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怎麼泄密的。是前方,還是我們總部,又或者是年嘉實等人在途中,這是不得而知的。可有一種情況最是可怕,那就是我們內部可能是有紅黨的臥底。”
李海實皺眉道:“現在想要知道如何泄密的,不太可能啊。局座,潛伏計劃涉及到的具體執行人,以及擬定計劃的人,跟擬定計劃有接觸的人。還有護送名單回來的年嘉實等人。咱們總部……總部就只有高層的人才知道這個計劃。反而泄密的可能性是最低的。但即便是這樣……可能性也有點太多了。幾乎是無從查起的。只能慢慢的梳理才行。“
徐世曾道:“那也要查啊。要不然,以後我們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的,還怎麼做事啊。回頭你就擬定一個絕對可靠的名單,讓他們成立調查小組,專門去查此次泄密的事件。”
“是。”李海實道:“我回去就辦,那局座,這次的事,咱們不再採取別的行動了?”
“當然要有別的行動。”徐世曾道:“火車站啊,大庭廣衆,就讓對方打死了我們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