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建中又道:“順子,你在最後,同樣拉開點距離,觀察我們的周邊。你也要注意身後的情況。我們需要走挺長時間才行。這一段路,只要過去了,就安全了。”順子本身也是高手,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見他和年嘉實都懂了後,花建中和他們在屋內收拾了一番。主要是他們在這裡個屋子裡待了不算少的時間,肯定是留下了一些痕跡。收拾一下,把痕跡消一消,最起碼檢查一下有沒有指向性的痕跡。
等一切都弄好了後,看了看時間,花建中招了招手,示意跟上。然後他來到了門口,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聽外面的聲音。嗯,現在沒什麼響動,另外現在的時間當不當正不正的,是以,相對一天的時間來說,人算是最少的時候之一。因此,花建中不再猶豫,打開門後走了出去,確實是沒人,邁步下樓。年嘉實看了眼順子,後者朝他點了一下頭,於是也跟着出了門,往下走去。
花建中到了一樓往後擺了擺手,然後他當先走了出去。等他走出去一會,年嘉實這纔跟上,也走出了樓門,最後則是順子。他們三個人每隔一段距離,一個跟着一個。如此,後一個能夠清晰的觀察到前一個周圍的情況。若是有什麼情況,也能夠及早發現。
等到了外面,花建中從這個居民區穿過後,來到了一條街上。但是他沒有順着街道走,而是過了道,往右走了沒幾步後,一轉彎,再次進入了一個樓羣的門洞。然後沿着裡面的居民樓羣的院子,穿了過去。從另一側又串了出來。跟着再次一轉走了沒多久,進入了一條巷子。
就這樣,他們不走街道,就算是走也是極短的一段,跟着就會轉入居民區或者是什麼小巷子裡。花建中顯然對南京的情況挺熟悉,所以走起來後,沒有任何的猶豫,顯然應該怎麼走都在他心裡裝着呢。見他如此,年嘉實跟在後面的心,倒是更加安了幾分。因爲他知道,這種路,一般情況下是巡邏隊也不願意走的,他們基本都是走那種正常的街道。不可能說全都穿巷子,過衚衕的。
一路上,花建中也不停,但走的不算太快,太快一樣容易被人注意。是以,勻速前進,從容不迫的感覺。就算有人看了,也只是以爲他們都是正常的路過的行人罷了。不會有人特意去記住他們的。
如此一番下來,大概是走了能夠有將近一個小時了。花建中一轉,進入了一個巷子裡,這個巷子兩旁都是平房的那種住家。他繼續往前走,一邊觀察着巷子的情況。見沒什麼人的時候,巷子中段有個小岔口,他直接轉身走了進去。果然,按照組織提供的信息,這裡不是一個新的巷子,而是極短的幾個小窄路,而這個小窄路,一共可能也有四米的長度,寬也就一米二,三的樣子,地上很是潮溼。
這是個死巷子,盡頭處是個大牆,大牆那面是什麼不知道,但這種牆很像是某種工廠普遍都修的那種圍牆。牆根底下,空間稍大一些,是圓弧型的地上有個往下不到半米的坑,坑的一圈都是用洋灰砌成的。然後有一個金屬帶挺多窟窿眼的井蓋,鋪在坑的底下。這就很顯然了,這是一個北方俗稱馬葫蘆,也叫髒水井的井口。功能很簡單,就是這些巷子兩旁的不都是住家嘛,這些住家倒一些下水,倒髒水的地方。
花建中來到了這裡之後,立刻從包袱裡拿出了口罩帶在了口鼻處,然後將衣服袖子擼了起來。然後把背後的包袱緊了緊,讓包袱充分的背在後背,不會亂晃。
然後他也不嫌棄下水井的井蓋髒,上面甚至還有便便呢。也不知道是那個熊孩子拉的?一些爛菜根子之類的玩意,也不少。發出一陣陣的酸臭味。他探手抓住井蓋上的眼,幾個手指頭扣住了用力一拉,將這個井蓋提了起來。
正是這個時候,年嘉實也從後面走了上來。花建中道:“趕緊帶上口罩,我們從這個管道走,下面臭氣太多了,不帶口罩的話,容易中毒。“
年嘉實在之前就聽他說過,路肯定是不好走,而且會很難受,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個難受法。不過他也沒有猶豫,都到這裡了,髒點和正常走可能會被抓住,弄死那個強啊?是以,立刻從背兜裡拿出了口罩戴在了面上。經過花建中的提醒,又把背篼緊了緊。
很快的,最後的順子也走了進來。見兩個人這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一樣帶上了口罩,緊了緊揹着的兜子。見此,花建中不再猶豫,說道:“我先下去,順子最後把井蓋復原。“說完,毫不猶豫的就從下水井跳了下去。”
這個下水井一共也不是多深,一米多才,下面就是很像的管道了。其實,在這個年頭,城市的下水管道系統,比後世那差的不可用道理記,雖然說也有下水道這個概念。但其實,整個城市的有幾條下水道,可能連後世的一個零頭都沒有。
這個居民區,之所有這樣的倒下水的地方,還是因爲旁邊的廠子,原先的效益不錯,人家廠子自己花錢修的,然後連接上了其中一條爲數不多的,城市的下水系統。要不然,每家的泔水什麼的,都是往每天來的那種收泔水的車裡倒才行,要不然只能走非長遠,才能倒一次,相當費勁了。
花建中下去之後,往下一矮身,開始往前爬去,讓出了下水口的位置。年嘉實心裡有點發憷,不過也一樣沒有猶豫,跳下來後跟在花建中後面,往前爬去。最後是順子,他趁着沒人過來,也趕緊跳了下來,然後伸手,用手指扣住井蓋的洞孔,使勁一拉,將其復原了。跟着便往下一趴,開始跟在花建中和年嘉實後面,沿着管道向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