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然快速的說着,範克勤也快速的記着,並且同時在腦子裡把根本不重要的東西剔除。其實他主要就想要知道孫國鑫打出接入的電話,看看有沒有關於“潛伏者”計劃的信息。哪怕是電話裡沒有明說,沾點邊也是可以的。畢竟有時候從一段話裡,就可以利用分析,得出一些很有用的情報。不過王欣然此次說的,範克勤感覺有用的信息,反而是秘書處的處長鹿博涵的一通電話。
根據王欣然的說法,秘書處的處長鹿博涵打出後,對面接聽的是歐明奇。歐明奇是特別偵緝隊的老人,是駐南京辦公室的頭。對話內容很明確,鹿博涵提供了兩個時間,以及地址。並且還提到了一個已經被特別偵緝隊逮捕的人,這個被逮捕的人,叫吳思。
內容中心思想也很簡單,兩個時間和地址,明顯就是情報。歐明奇則是感謝鹿博涵提供的情報。然後鹿博涵問歐明奇,吳思說沒說什麼關於濟南的信息,結果沒有。於是鹿博涵讓歐明奇幫着在問一問吳思。
範克勤沒有打斷王欣然的敘述,後者也很快的敘述完畢。範克勤覺得出了鹿博涵的這一通電話外,還真是沒什麼值得關注的。於是纔開口問道:“當時鹿博涵給這個歐明奇打電話的時候,問吳思時,他說的,你能不能確定是用的,問一問吳思。而不是審一審吳思?”
“用的是問一問。”王欣然略微回想了也就一秒,然後肯定的說道:“不是審一審吳思。“
範克勤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從鹿博涵的和歐明奇的對話中,明顯能夠得知,吳思這個人是被特別偵緝隊逮捕的人。而審一審和問一問,就是兩個概念了,一個代表的是,對方沒有叛變。另一個則是對方已經成爲了叛徒。如果對方是硬骨頭,或者是還沒有開口的話,他肯定是要審一審的。而對方已經招了,成爲了叛徒那就不一樣了。你只需要去問一問就可以了,對方既然已經都吐口了,就不會再隱瞞。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鹿博涵和歐明奇的對話,就是這些?沒有其他的了?“
“對。“王欣然再一次想了一下,道:”就這些,他們本身通話的時間也很短。“
“好。“範克勤笑了笑,道:“做的很好,以後港島事務局,通訊科的負責人,我看你就很合適。繼續努力。”
面對範克勤的畫餅,王欣然還是很高興的。因爲其他人畫的大餅,你可能處於不瞭解,或者是瞭解,根本不會有什麼期待。但範克勤不一樣,他在安全局裡的威望爲什麼那麼高?就是因爲範克勤說的東西,基本上全都真的實現了。而且後來爲了給下面的兄弟謀福利,還特意在外面成立了一家公司,甚至還爲此跟大公子建立的督導組頂牛,這換了誰行?那是真的能夠讓人見到真金白銀的。如此的人,畫下的大餅,和其他人畫下的餅,那能一樣嗎。
告辭了王欣然後,範克勤一邊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一邊已經在腦子中開始整理信息了。話說,這個特別偵緝隊,原先是發展與濟南以及附近區域的特務組織。但特務這行,不可能說之是固定在一城一地,他一定會主動或者是被動的和其他的地域產生焦急。是以特別偵緝隊就自然而然的發展壯大了起來。
雖然他肯定不像是軍統,中統,安全局這目前三大組織這麼有名和龐大。但也算是“小“特務組織中的佼佼者了,最起碼是佼佼者之一。而歐明奇是他們在南京,這個此時首府的主任,妥妥的特別偵緝隊高層之一了。小鬼子被趕跑以後,軍統變成了保密局,中統變成了一個”改了個什麼狗屁名“的黨通局。跟這兩個一樣,特別偵緝隊也變成了特別偵緝情報大隊,簡稱特情隊。
關於這個特情隊,範克勤還算是瞭解的,畢竟安全局和國內大小的特務組織都是有交集的,有合作的。是以特情隊是個什麼樣子,他肯定是知道的。他們總頭子,叫胥威。而歐明奇則是南京這面的總負責人。
此時秘書處的鹿博涵把情報告訴給了歐明奇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想用這個情報,來換取他們所談的,吳思口中的關於濟南方便麪的其他情報?按理說,安全局所有的部門,只要獲得了情報,比如說在某某地址,有一夥人這種。他們大概率是要把這個情報,告訴給外勤總隊的。畢竟外勤總隊,纔是名正言順,出外勤的部門。
可是鹿博涵竟然把這個信息,告訴給特情隊的歐明奇,就有點不合乎常理了。怎麼不緊着自己局裡的,反而還把功勞送給外人呢?
範克勤覺得這個情況肯定是有原因的。甚至有可能是鹿博涵是奉了孫國鑫的命令行事?纔會這樣做?但不管怎麼說,那兩個他提到的地址和時間,以及吳思這個人,關於濟南的一些情報,肯定是值得自己行動的。
範克勤想到了這裡,已經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車子。開着車子他很快的就來到了那個賓館。當然,還是老規矩,距離挺遠就把車子找個地方停好。然後步行進入了賓館,找到了在房間裡的華章。
華章看見範克勤進來後,點了點頭,道:“房間我檢查了,可以隨便說話。“然後稍微頓了頓,又道:”剛剛孫國鑫從家裡打出一個電話,但沒有特殊之處,是跟你哥錢金勳閒聊了兩句,但問了問,督察局有沒有對安全局不利的情況。其他的就沒有了。“
“嗯。“範克勤知道,錢金勳現在就在督察局上班,而且他跟孫國鑫是一直有聯繫的。孫國鑫摟錢其實也一樣挺狠,所以他跟錢金勳聊天的時候,肯定是要從錢金勳,這個督察局的總負責人,也就是局長口中,打聽一下這方面的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