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不少,菜吃的也挺多。可以說一頓飯,李叢感覺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郝志高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個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我收了錢,肯定會做事,但如果什麼太深的事,我們也不會過於參與。這個也可以理解,人家是在警署混飯吃,肯定是要這樣的。參與太深的話,英瓜蘭人在哪站着呢,對於他們來說就不妙了。
但這種光是打探消息的事,找找線索的事,他們是可以的,至於找到了後,你們要怎麼幹,那我們就不管了。哎,是這個意思。
可這就完全可以了,李叢要的就是個交代,對誰交代?對王主任交代,對上峰有個交代。你看,我是不是幹事了?你前兩批人,到這裡就失蹤,第二批到這裡,本來是調查來了,結果一點消息都沒有送回去啊。等於就做個船過來,然後呢?沒然後了,失蹤了啊。啥啥你都沒幹成啊,但你看我,是不是比他們強,是不是弄出消息呢?只要有一點消息回去,李叢就完全可以把這個事對王主任,和上峰交代了。
畢竟說到底,前兩批人沒了,高度疑似凶多吉少啊。這不可怕嗎?我是帶着十來個兄弟過來的,是,這幫人跟普通人一比,絕對是厲害的不得了了。可前兩批人真的比自己這夥人差啊?就算是差,能差到哪去啊。
沒錯,說白了,李叢就是想要一個交代而已。至於說讓他玩命,他哪啥玩啊?這是港島,不是他們的大本營,十來個人,十幾把槍,甚至手榴彈也有,可是這管什麼用啊?別說現在來看,都找不到玩命的對象,就算是真找到了,真要願意玩命,他們到最後也是個死。這是在港島啊,人家的主場,你玩什麼命啊?孫家猴子啊,怎麼的都不死不滅。
但是,架子你的撐住吧,拍你過來了,那你前期過來的時候,你本身是不能反抗的,那不如就表現的,全心全意。你放心吧,我一定最大程度努力。然後到了港島,我拉拉架勢,到了別人的主場你就別說打不打的事了,我就是拉拉架勢,做兩下廣播體操,給王主任,和上峰的人,看見我是在幹事的,就可以了。畢竟前面有兩波失蹤人口,作爲參照,我只要稍稍的打探個消息,哪怕是捕風捉影的消息,那也比他們強啊。
是以,李叢架子拉的必須要好看點,必須做到雨肯定是不能下,但雷聲要大。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看似拉關係拉的非常滿。事實上也是如此,這個態度,讓三個人也跟他算是一見如故。李叢也感覺自己做的不錯,要不然,郝高志能夠把這話聊出來嗎,就差直接跟自己說深入的我們不管,但打探消息沒問題。就是因爲自己做的很不錯,郝高志才能把這種話,這種實話,心裡話,說給他聽,懂嗎。
但沒事啊,李叢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酒宴完事,喝的也都不錯,李叢幾個人從酒樓出來,在門口,各自告辭。各人也隨即分開。
霍繼光倒是沒有馬上就直接回家,而是跟郝志高一起走了一段,路上開口問道:“志哥,你在酒桌上直接就跟他說了,咱們可以幫忙打探消息,其他的深入的事肯定是不方便做的。這不是騙他吧?”
郝志高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放心吧,真誠有時候比什麼都好使。我說的就是實話,你想想,咱們以警務人員的身份,直接參與進去肯定是不行。他什麼來頭,不用我說了吧?也不用打聽,咱們就秉着,是看在黃生的面子上,幫對方一個忙。而且咱們還是警務人員,人家說是朋友失蹤了,幫着打聽一個消息。
既然他們是這個說,那咱們無論知道還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那他們怎麼說,咱們就當是怎麼回事,就完了。不是說幫着打聽失蹤的朋友的信息嗎?那咱們就幫着打聽,也只是打聽這個事。錢一收,就完全可以了,這事就算是到了後面,別的咱們不知道啊。所以,誰能讓跳出個毛病來嗎?
但你想想,咱們要是深入的參與了他們接下來的事,不管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總之咱們參與了深入的事,那過後可就摘不乾淨了。明白了吧?“
“對,對明白了。“霍繼光其實腦子也不笨,只是他不如郝志高想的更加全面而已,此時聽郝志高跟他這麼一說,那自然就清楚無比了,於是說道:”那咱們就正常拿錢,正常的幫一忙打聽失蹤朋友的消息。其他的,咱們也不知道,就算可以了。“
“沒錯,就是這樣。”郝志高點了點頭,肯定說道。
兩個人邊走邊說,已經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霍繼光說道:“那行了志哥,我徹底明白了,跟你一塊走就是問你這事。那我就先回家了啊。”
“行,慢點走。”郝志高擺了擺手,看着霍繼光過了路,也隨即一轉,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走不多遠,在意拐彎,進入了一個居民區的樓羣之內,很快的從另一面穿了出來,然後卻立刻停住,拿出一根菸來,站在原地,看着後面的情況,點燃香菸,抽了半根。原來,在他確認身後的安全狀況,如果後面有人跟着的話,那麼也一定是要跟着穿出來的,自己在這裡等着,就可以看到。可是現在沒有這個人,就說明身後是安全的。
如此,郝志高,依舊不怎麼放心,穿街過巷的連續有做了幾個反跟蹤動作,這才進入了一個公用電話亭中,撥打了一個號碼。
等對面的人接了電話後,郝志高說道:“喂?是我,中環的郝志高,我想要見臺哥……嗯,確實是有情況。想要當面說明……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幾句話完事,郝志高把電話一掛,再次在路上穿街過巷的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家叫做白鯨咖啡館的所在,隨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