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個人的話,趙文天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想到那一萬美元,還是覺得可惜,畢竟組織上的經費緊張,於是嘆氣的說道:“可是組織上畢竟損失不小,那一萬美元的經費,可是很難弄的。”
趙成德馬上開口:“文天同志,你不能這麼想,畢竟我們救出了三位同志,這一萬美元也算花的值得。”
張青山也開口附和:“是啊,與那三位同志相比,這一萬美元根本不算什麼。”
趙文天笑了笑,在他的心中,這三位同志雖然重要,可是一萬美元同樣重要,要知道這一萬美元如果換成物資的話,可以給後方做很大貢獻,而且爲了拿到一萬美元,後方的部隊,說不定要付出多大的犧牲。
只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僅覺得有些可惜,畢竟要是考慮的在周全一些,也許可以收拾了王二狗。
不過趙成德和張青山的勸說,到是讓趙文天的心情好了很多,之後三個人不再多說此事,而是考慮該如何組建兵站。
而同一時間,天津的第一監獄內,氣氛十分的壓抑。
看着面前的幾具屍體,黃有勝非常煩躁,不知道要如何跟川島金武解釋,畢竟他是此事的負責人,必須要承擔責任。
本來黃有勝是想要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才主動請命負責此事,可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岔子,不僅被抓的地下黨被人救走,連看守的日本人都被毒殺,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過了幾分鐘,川島金武也來到了第一監獄,看着眼前的屍體,冷冷問道:“黃先生,你要如何解釋此事。”
黃有勝小心的說道:“川島大佐,這件事情,是監獄中的內鬼做的,此人叫做王二狗,很可能是地下黨的人,他毒殺了看守的皇軍,把那三個人救走了。”
川島金武恨恨的說道:“你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沒有防備,竟然讓一個內鬼把人救走了。”
黃有勝苦着臉說道:“大佐,我已經加了小心,特意把皇軍分成了三組,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裡,可沒想到會出這種情況。
這也不能完全怪我,第一監獄的內鬼,竟然投靠了皇軍多年,而且是今晚監獄內的負責人,幾位皇軍這才一時不查,讓這個叛徒得手,還使得自己丟了性命。”
說完之後,黃有勝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吃食,就差明說是日本士兵貪吃,這才讓人得手。
看着桌子上的東西,川島金武也有些惱怒,尤其是黃有勝的解釋,更是讓他下不來臺,於是就用陰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監獄長,惡狠狠的說道:“八嘎,你的手下出了叛徒,你要如何解釋。”
川島金武的話一說完,監獄長哭喪着臉說道:“太君,此事怪不得我啊,誰能想到王二狗會是叛徒,畢竟他已經爲皇軍效力很長時間了,而且此人也不是我的人,在我來這裡之前,他就已經在這裡了,”接着又是一番推脫之言。
這些漢奸打仗不行,而且也非常沒有骨氣,可要是論到欺上瞞下和推脫責任,那可不含糊,所以很快的把責任推脫了出去。
聽着監獄長的推脫,川島金武更加的惱怒,真想一刀劈了這個人,可這個監獄長在漢奸中,不是個小人物,而且在日本軍隊中,也有幾個靠山,要是隨便的殺了,會讓人不滿,只好冷冷的問道:“這個王二狗是什麼情況。”
監獄長馬上做出了一番解釋,然後小心的看着川島金武,生怕對方追究責任,畢竟監獄長雖然找了幾個日本軍官做靠山,平時也沒少送錢,可要是川島金武真的追究,他也要倒黴,甚至小命難保。
監獄長解釋完了之後,川島金武想了想,覺得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最主要的是把人抓回來,就吩咐手下:“立刻派人封鎖天津的主要街道,抓捕王二狗,”然後對着監獄長說道:“從認識王二狗的人中,抽出一些人來,配合皇軍抓捕。”
隨着川島金武下令,日本憲兵隊迅速行動了起來,還抽調了一些駐軍,開始大搜查,不過整整折騰了一夜,也沒有任何收穫,畢竟地下黨也好,王二狗也罷,都做了不少準備,怎麼可能被日本人抓到。
日本人大舉搜查,李雲生自然收到了消息,可卻不知道因爲什麼,直到第二天中午,跟池田大衛見面以後,這才瞭解了一些原因。
當李雲生得知,那三名地下黨竟然被人毫髮無損的救走時,不由得吃了一驚,畢竟這個事情辦的太漂亮,於是開口詢問:“你可知道地下黨用什麼手段救人的。”
池田大衛輕聲說道:“據我所知,此事一個巧合,因爲地下黨正好在第一監獄有一個暗線,而且地位不低,這才把人救走。”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李雲生也不在關心,就開口說道:“既然此事已經解決,你也不用關注了,要是沒有什麼大事,也不要發信號聯絡我。”
李雲生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和池田大衛見面比較頻繁,怕引起別人注意,這纔會如此。
池田大衛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又交流了幾句,就先後離開。
和池田大衛分開之後,李雲生想了想,又去了陳鐵軍的住處。
自從救人之後,李雲生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陳鐵軍面前,這讓他有些意外,馬上開口問道:“長官,你終於來了。”
李雲生輕聲說道:“這麼樣,我說話算數吧。”
陳鐵軍馬上回答:“長官的本事就是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的兄弟救了回來,”說完又對着身後的兩個人說道:“老二老三,還不謝謝長官的救命之恩。”
陳鐵軍的身後,是兩個壯年男子,這兩個人李雲生也見過一面,所以並不陌生。
兩個人很聽陳鐵軍的話,所以立刻上前道謝,李雲生應付了幾句,然後開口說道:“最近一個時期,天津的局勢不穩,你們最好小心一點。”
陳鐵軍馬上回答:“長官放心,我們會小心的,不過長官今天登門,可是有什麼吩咐。”
李雲生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道:“沒有什麼事,只不過來看看你們,在給你們一些軍餉,免得你們爲了錢,再惹出什麼麻煩,”說完之後,就扔出兩百美元。
看到眼前的軍餉,陳鐵軍有些感慨,這還是他第一次得到合法收入,於是再一次開口保證,日後一定會服從命令。
對於陳鐵軍得保證,李雲生無可無不可,要不是手下沒有人會幹偷盜的事,也不會收留這三兄弟,於是又囑咐了幾句,就轉身離開。
剛回到住處,許冰就拿了一份電報過來,語氣沉重的說道:“區長,這是今天中午,我收到的一份通電,”說完就把電報遞了過來。
李雲生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什麼通電,會讓許冰特意拿給自己看,而且語氣這麼沉重,於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看過了電報之後,李雲生大吃一驚,十分惱火的說道:“這是怎麼了回事,汪跪拜不是應該被總部的人控制了麼,怎麼會發出這種通電。”
李雲生之所以吃驚,是因爲這份電報、乃是國民政府二號人物發出的明碼通電,而且是一份宣佈與日本人合作的通電。
在幾天之前,日本首相發表了對華政策聲明,目的是爲了誘降國民政府,可常校長並未理會,而汪跪拜的這份通電,正好響應日本首相的聲明,可以說此事應該是設計好的陰謀。
看着李雲生惱火,許冰輕聲說道:“區長,在收到這份通電之後,我曾經給重慶的熟人發電詢問,得到的情況是,汪跪拜已經在幾天前,悄悄離開重慶,所以才能發出這份通電。”
聽到這個答案,李雲生恨恨的說道:“我們已經提醒了總部,可還是讓這個人跑了,難道總部的人,都是一羣飯桶麼。”
對於汪跪拜逃走之事,李雲生是非常惱怒,畢竟冒了天大的風險,纔拿到這個機密,可到頭來,卻沒起到任何作用,自然讓人惱火。
而且汪跪拜此人雖然沒有軍權,可影響力頗大,有不少的追隨者,否則常校長也不會奈何不了他,這樣一個人叛國出逃,影響實在太大,甚至會引起連鎖反應,會讓抗戰的局勢更加危險。
李雲生知道歷史,深知此人叛國投敵後,給了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一個冠冕堂皇當漢奸的藉口,甚至很多軍閥部隊,直接成建制的投靠日本人,成爲了僞軍,並轉過頭來對付自己人,所以纔想要阻止此事,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白白浪費了一翻心血。
對於汪跪拜出逃一事,許冰並不意外,於是開口說道:“區長,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別生氣,其實這事也怪不得總部,畢竟這個漢奸的追隨者衆多,而且地位極高,想要離開重慶的話,有都是辦法。
不過此人叛國出逃,卻未必能活多久,畢竟總部那邊,肯定會不計代價的追殺此人。”
許冰的話並沒有讓李雲生寬心,畢竟這個漢奸十分重要,日本人一定會對他嚴家保護,想要刺殺他,可以說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