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在大槐樹上開槍之後,馬上利用繩索,跳到憲兵隊的院子外面,而裡面的幾個漢奸,哪怕看到了一個背影,也無法做出什麼。
因爲憲兵隊大院,被兩米多高的圍牆圍住,圍牆上面還有鐵絲網,裡面的人根本無法追擊。
何況李雲生的那一槍,正好打中了田中未介的頭部,使這個憲兵隊長當場斃命,那幾個漢奸就更顧不上別的了,當場四散奔逃。
這四個漢奸都不是傻子,知道田中未介、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槍殺,他們肯定不會有好結果,至少也是個保護不力的罪名。
所以這幾個漢奸,也不顧上別的了,當即趁亂逃命,還決定離開天津,隱姓埋名的過日子。
而另外一邊,李雲生跳出院子之後,身體順着落下的方向向前一滾,然後緩慢的站了起來。
因爲大槐樹太高,哪怕李雲生的身手不錯,也略微受了點輕傷,好在並不嚴重,也不影響行動。
“區長,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在大槐樹下等待的吳志和,第一時間看到了李雲生,所以馬上過來攙扶。
吳志和也沒有想到,李雲生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面前,畢竟從那麼高的大槐樹上跳下來,很容易受傷。
不過剛剛的那聲槍響,也讓吳志和明白了什麼,看着李雲生的目光,也帶着幾分欽佩。
“不用這樣,我沒有大礙!”
李雲生阻攔了吳志和攙扶的動作,畢竟他做好了逃生準備,所以在跳下來的時候,不僅利用繩索緩衝,還就地滾了一圈。
而且那兩米多高的圍牆,也攔了繩索一下,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所以李雲生根本沒受到多大影響,僅僅受了點輕微的外傷。
“那咱們撤吧!”
李雲生沒有大礙,吳志和也不在多事,當場提出了撤退的建議。
“撤!”
海軍陸戰隊即將趕到,李雲生也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在這裡逗留。
說完這句話,李雲生率先走向停在路邊的汽車,一旁的吳志和也連忙跟上。
汽車很快就被髮動,李雲生再次開口說道:“往西邊開,咱們離開市區!”
“往西面開?”
吳志和有些疑惑,因爲按照之前的撤退計劃,李雲生和他,應該去東亞貿易行躲藏。
“不錯,往西面開,直接離開天津。”
李雲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因爲東亞貿易行的位置,在憲兵隊的東南方向,要是回去的話,很容易跟海軍陸戰隊碰上。
最主要的是,李雲生身上帶傷,讓人看到的話,馬上會被懷疑,所以才改了撤退路線。
“是!”
吳志和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還是沒有多問,乾脆的開動汽車,向天津的西面開去。
汽車很快離開了原地,然後一轉彎,就消失不見。
過了三四分鐘,海軍陸戰隊這才趕到,可留給他們的,只是一地的屍體,還有殘破的憲兵隊大院。
帶隊的軍官馬上把這裡戒嚴,然後開始搶救傷員,畢竟有幾個命大的漢奸,還剩下一口氣。
不過當海軍的軍官看到一具屍體時,臉色不由得變了。
這具屍體自然是田中未介,雖然他沒有佩戴肩章,可認識他的人很多,幾乎每一個在天津的日本軍官,都認識這個憲兵隊長。
所以海軍軍官,馬上認出了田中未介,心中更是暗自想到,他怎麼死了,這回可麻煩了。
田中未介作爲天津的憲兵隊長,還是一個日本將軍,地位非常高,尤其是在天津地區,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所以田中未介的死,肯定會引起巨大的風波,尤其這個憲兵隊長的死因,更是丟臉至極,畢竟一個日本將軍死在自己人手中,可不太好聽。
哪怕這些自己人,都是犯上作亂的士兵,也會讓日本軍部非常丟臉。
不過最讓海軍軍官煩躁的是,本來這次兵亂,跟海軍沒有任何關係,責任人應該會是田中未介,至少也是個陸軍軍官。
可田中未介死了,事情就有了變化,至少日本陸軍有了一個推脫的理由,所以海軍軍官非常鬧心。
想到這裡,帶隊的海軍軍官,也顧不上善後了,當即給上級打了電話,彙報了這件事。
在海軍軍官彙報情況的時候,松下聯隊的士兵,也慢吞吞的趕了過來,並且在趕來的路上,把整個天津戒嚴。
正規軍一出動,退役士兵造成的兵亂,很快就被平息下來。
而且爲了快速的平息兵亂,很多正在燒殺搶的日本退役士兵,都被正規軍擊斃。
兵亂平息下來之後,倖存的黑衣社成員們,也陸陸續續的返回黑衣社。
只不過吳寶忠已死,這些漢奸們沒有了領頭羊,再加上被日本退役士兵殺怕了,所以在黑衣社內瑟瑟發抖,等待着此事的處理結果。
到是黃成龍有了幾分野心,畢竟現在的黑衣社,沒有了領頭人,他的官職算是最高的,要是操作好了,說不定可以上位。
可黃成龍沒有日本人做靠山,唯一的日本聯絡官,也和他不是一派的,他自然說不上話。
思索了一會,黃成龍覺得,還是應該去找中傳極影,畢竟他不甘心放棄這次機會。
在日本人穩定局勢之時,李雲生也遇到了麻煩,因爲他和吳志和兩人,在離開市區的必經之路時,遇到了一個剛剛建立的哨卡,導致前路被阻。
這處哨卡,封鎖了離開天津的道路,雖然可以避開,不過時間上來不及了。
畢竟日本人在此地設卡,代表着天津市區已被戒嚴,就算是原路返回,也會遇到麻煩。
“區長,怎麼辦?”
看着前面的哨卡,吳志和有些發愁,畢竟這條撤退路線,是臨時選擇的,根本沒有備用方案。
李雲生也有幾分猶豫,因爲按照他的打算,此地不會有日本人的哨卡,更不會這麼快,所以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李雲生知道,現在原路返回的話,肯定會有更大的危險,畢竟整個天津,都應該被戒嚴。
而他們兩個孤孤零零的,李雲生的身上,還帶着些傷,根本無法應對檢查。
在李雲生猶豫之時,檢查站的士兵,也發現了駛來的汽車,畢竟整個街面上,都是冷冷清清的,一輛汽車實在顯眼。
所以檢查站的士兵,馬上揮舞着膏藥旗,發出了過來接受檢查的信號。
“開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第二條路,所以李雲生立刻決定,要從哨卡處,謀求離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