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17rì上午,巴黎時間8點。法國巴黎。
在凡爾塞宮附近,巴黎的西北角大約40公里處,有一座維萊特莊園。它佔地75公頃,由建築師芒薩爾設計並建造,1696年由他的大侄子、當時法國最傑出的建築設計師儒勒.哈杜安.芒薩爾將工程圓滿竣工。莊園現屬於美國人奧利維亞.蘇.戴克女士。她是有名的房地產經紀人,以品位出衆見稱。她選擇顧客相當挑剔,只願意爲品位同樣出衆的名人服務,比如好萊塢演員、名歌星等。她於1999年購下這所莊園後,就進行jīng心地裝修,流光溢彩的莊園配以價值不菲的古典傢俱,顯得恰到好處,相得益彰。
莊園對外出租,租期從幾天到幾個禮拜不等。有不少電影曾在這兒錄製,如《基督山伯爵》、《達芬奇密碼》,莊園幾乎成了影片拍攝基地。奧利維亞.蘇.戴克女士想到出租場地給攝製組就頭疼,特別是在拍電影《達芬奇密碼》的時候。在電影裡,那扇被法國jǐng察撞壞了的大門,系實地仿照的贗品。道具師的手藝高超到以假亂真。大門做好的當天晚上,戴克女士像往常一樣回家,拿鑰匙開門,卻發現門打不開了。就在她心急火燎,差點要叫鎖匠來的時候,莊園的保安看不過去,跑去幫了她的忙。她這才知道她試圖打開的便是那扇假門,而最讓她冒火的是攝製組成員一直躲在暗處看她的笑話。“不能把莊園再租給劇組了。”她氣憤地發誓道。可2008年,在中國běi jīng舉行的奧運會上,她認識了一位中國導演,會了幾次面後,便邀請該導演來莊園拍戲。他所拍攝的一部名爲《伴君入夢》的影片,其中有部分故事,就曾真實地發生在這個莊園裡。這是後話。
莊園除了出租,還對外經營。自電影《達芬奇密碼》上映以後,來巴黎參觀的遊客只要經濟能力許可,都會來這兒小住幾晚。不過今年6月開始,莊園就禁止遊客入住了。那是5月30rì晚,zhōng yāng司法jǐng察局長讓.科洛給戴克女士打來電話。第二天戴克女士就做出了上述安排。6月1rì,讓.科洛安排的特殊客人就入住了莊園。隨客人來的,還有四輛滿載貨物的法國標緻越野車。“哦,這傢伙該不會是把家搬到這兒來了吧。”戴克女士喃喃道。她的聲音雖輕,可那客人還是聽到了,他衝她一笑,道:“差不多是這樣。我的吃飯家伙全在這裡。”
此後,每天早上6點30分,戴克女士都會被隔壁那客人的長途電話給吵醒。今天也不例外。“哦,這該死的大嗓門。”她在睡牀上嘟噥道。這人不當歌唱家,真是浪費了這口好嗓子。不過這些天都不用在入睡前上鬧鐘,倒也不失是件好事。
那客人還在旁若無人地說着,他的聲音穿過牆,仍是那麼的清晰無比。“你別聽那些rì本人吹,東方人裡就他們最不可信。他們的技術就像他們現在的jì院一樣。什麼你聽不懂,我的意思是落伍了。你說的那技術我知道,是rì本人從‘隆胸手術’裡脫胎出來的,對,在面部需要植皮的病人背部切開一個創口,然後將一個氣囊塞入其間。氣囊需要不斷注入鹽水,然後病人的背部皮膚也會隨之相應擴張。當氣囊逐漸膨脹到大約1.5升的時候,將它取出。這時就可以獲得一塊比正常情況下面積大得多的植皮材料。用這種方式取下背部皮膚,病人背部所留下的手術疤痕也比常規植皮手術要小得多。”
那客人頓了頓,又道,“這方法只帶給病人希望,還遠遠稱不上奇蹟。一項新技術只有當它在更多的病人身上顯效時,纔可以算得上真正的突破。rì本人這套方法,在植皮的效果上是比傳統方法看上去平整光滑,可是經過整容後的面部還是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表情自如。”
電話裡的人似乎在質疑他的話,客人有點耐不住xìng子地道:“你真該去多接受一些這方面的信息。還記得去年你們的大夫米歇爾做的手術嗎。他僅比rì本人高明瞭一點,離我可差得遠呢。”
電話裡那人顯然在發笑。“嘿,說真的,我這段時間做的手術纔是最成功的。直接將某個人的臉挪過來,但這需要考慮病人和那張臉的匹配度,即如何將排斥反應減到最低。有點和骨髓移植類似。”對方在電話裡說,既然這樣,那就把相關資料發過來吧,事實勝於雄辯。“這可不行,”客人回絕道,“我答應過別人。手術的細節絕對不能對外公開。我覺得憑我們的關係,不需要那麼複雜。好!不信就當我沒說。目中無人的傢伙!哦,該死!”他掛斷電話後,嘴上仍在罵罵咧咧。
戴克女士敲開了他的門。“嘿,斯蒂文森大夫,你這個電話打得可夠長的,都快兩個小時了。”“哦,不好意思。現在幾點了?”斯蒂文森充滿歉意地道。
“剛過8點。”戴克女士沒好臉sè地道,“要不是看在你我都是來自加利福尼亞洲,和科洛先生的面子上,我早把你攆出去了。”她想起斯蒂文森剛纔打電話時所說的語言,充滿疑問地道:“剛纔你說的是法語?”
“是的,尊敬的女士,我的法語說得可順溜麼?”
“比幼稚園的小孩說的要順溜些。你那法國朋友……”
“不,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法國醫學會的代表,我這幾天在和他們探討技術方面的問題,”斯蒂文森打斷戴克女士的話,“他不知道我在法國,他的電話是打到你我的故鄉,加利福尼亞。”
“你的意思是……”
“他和我都住在巴黎,但因爲某些原因,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在巴黎。他打電話到了加利福尼亞,我的傭人接到電話後,再打電話到這兒。我想我這樣解釋,你會比較理解,爲什麼打電話時,我的嗓門會比較大,爲了能讓對方聽得清楚,又不讓他產生懷疑,我必須把音在原有聲量上再提高個八度。”
“哦,那通常是你傭人打過來的吧。”
“不。現在我求着他們呢,這兩天都是我打過去的。”斯蒂文森尷尬地笑着,轉移了話題。“我得去看看我的病人朋友。”
“我說,你害我還不夠,還去打擾他們,你忘了現在是什麼時間?”
“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現在是病人朋友和他女友的甜蜜時刻。”斯蒂文森裝出一副sè迷迷地樣子看着戴克女士。“哦,對了,奧利維亞,你有男朋友嗎?”
“見鬼!我得通知科洛先生,讓你趕緊離開。”戴克女士尖叫着,門也不關就跑開了。斯蒂文森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哈哈大笑。“我那病人朋友說的沒錯,要讓女人自動離開,這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巴黎這座城市,度假是不錯,可惜不適合長住。聽說中國的杭州不錯,有機會真該去看看。”他自言自語道。突然從他的樓上,這幢建築物三樓的某個房間,傳來劈里啪啦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哦,我那可愛的病人朋友,又和他那美麗的女友玩開了,祝他們玩得愉快!”
自從那次在咖啡吧,我替張倩擋了那顆子彈之後,我們的感情就迅速升溫了。我和她發生關係是在三天前。斯蒂文森給我做好換臉手術的那天。
在花園裡。
斯蒂文森揭開了蒙在我臉上的醫用紗布。“這真是一個傑作,不是麼。”
“可這張臉不是我的。”我還記得在蓋伊醫院被“遺失”的、那張本屬於我的臉。
“嘿,夥計。不要那麼死盯着過去不放。”斯蒂文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可知道,你現在的這張臉,得來有多麼的不易。太吻合了,排斥反應幾乎是零。”
“恩,不管怎麼說,我得感謝你。你不收任何費用就替我做了這個手術。”
“這可是我有生以來最自豪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斯蒂文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啊,對了,還有你的女朋友。這幾天,她可沒少爲你擔心啊。”
“女朋友,你是說張倩,她……”我想說張倩不是我女朋友,儘管我對她很心動。但斯蒂文森打斷了我的話。“我的朋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的年齡比你長几歲,按中國話來說,走的路、吃的鹽要比你多。你就聽我一個建議,不多就五個字,珍惜眼前人。她在湖邊等你,而我呢,喝咖啡的時間到了。”
張倩立在湖邊,凝視着我。掠過海椰子樹葉的湖風暖暖地吹拂着我們。我拉近她,用雙手捧起她的臉。我想告訴她我有多欣賞她所做的一切,她帶着我馬不停蹄地從聖路易醫院趕到維萊特莊園,在我受傷,做手術的幾天裡衣不解帶地照顧我,不管我是清醒還是昏迷狀態,我都能感覺到她在我的身邊,她就像一個親人無微不止地照顧着我。我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我彎下腰給了她一個深情地吻。她的嘴脣溫潤,我擔心她會拒絕,我的吻裡含有探詢,可她卻比我深入,比我更情不自禁,我快透不過氣來了。我的手也不老實,在她胸間遊移。“那麼,現在做什麼呢?”
“現在,”張倩臉紅着說,“我們上樓吧,在這兒不太好。”
我輕輕牽起她的手,把她又拉近了一些,能感覺到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她嬌小的身軀和我緊緊地貼在一起。她擡頭看着我,目光裡柔情萬種。
我們迫不及待地往樓上走去。在樓道里,我聞到張倩頭髮上的清香,它是那樣的清晰,充滿了四周的空氣,沁入我的心脾。同時一股無法阻擋的熱流漫卷我全身上下,似乎身上所有的器官在那漫卷下,從沉睡中甦醒。在離門口還有幾步之遙時,我瘋狂地親吻起她的臉頰,睫毛和嘴脣,一下接一下,密集又熱烈。她起先被動地接受着,隨後,她在呻吟聲中,身體作出了強烈反應,她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四片嘴脣向磁鐵一般吻在一起。
我們幾乎是撞進門去,雙雙撲倒在臥室的一張牀上,仍然如雨點般狂熱親吻對方的嘴脣,眼睛,耳朵和脖子。我們飛快地脫光衣服,目光貪婪地打量着對方的**,我們相互撫摸着。**的過程就像一首詩,我可以感覺到詩中天籟般美妙的內容。我握住她溫潤而jīng致的rǔ房,兩度進入她的身體,感受她的一切,她發出一陣陣柔軟、歡快的呻吟。樓下的斯蒂文森在放着波薩諾瓦,一種由爵士樂和桑巴舞曲混合而成的音樂。據他說這種音樂有很好的**作用,這傢伙真是什麼都懂。rì光從窗戶中照shè了進來,我們的身體不像是各自原來的身體,倒像是從哪裡重新生長爲一體似的。陽光落在她的眼睛裡,她的眼睛將那些奇異的光線,分解成各種絢麗的光彩,我注視着這些光彩,直到自己的眼睛被絢麗的光彩所刺痛。我閉上眼睛,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下面強烈地顫動,她的指甲深嵌入我的肉裡,那是她刻在我身上的愛的印跡。在她那一聲接一聲的呻吟中,我彷彿看見自己正化身爲一隻展翅的雄鷹,迎着清新的晨風,飛過一片遼闊無垠的大草原,直衝雲霄,化作虛無。
這幾天,我們一天中有三個時段用來**。清晨的8點到9點、午後的14點至15點,傍晚的21點到入睡。戴克女士和斯蒂文森都知道這些,他們很體諒的錯開這些時刻來招呼我們。17rì的上午,是我們做得最瘋狂的一次。臥室裡除了牀還原地未動外,其他能動的物件都挪了位置。以至於戴克女士來查看房間時,以爲是遭遇了強盜洗劫。但她更關心的還是我的頭部,在那天的晚宴上她問:“吊燈都摔成那樣,你的頭沒事吧?”
完事後,我們靠着枕頭坐了起來,累得都沒力氣動了。累不是來自彼此的身體,而是來自以前的種種壓力和緊張。我有些心緒不寧,張倩的頭斜倚在我的肩頭,她的心緒一樣不平靜。我和她換了一種姿勢,在她攬我入懷前,我吻了一下她的rǔ房。我貼着她的胸口,聽着她的心跳聲,脆弱、溫柔,卻又帶有一種執着。疲憊和倦意伴着溫暖、舒適地感覺悄然將我襲倒。迷迷糊糊中,她用手指輕拂過我的眼睛,嘴脣在我的脣上輕輕點了一下。“睡吧,”她柔聲地道,“我的乖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