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一刀致命,唯一的刀口插進了心臟。而且刀口貫穿了她的身體,推測一下刀刃的長度應該在40cm左右,可見不是普通的匕首。既然是攜帶凶器殺人,不可能是看起來很長很張揚的長劍長刀,那樣太顯眼了,佩戴也很不便捷。可是普通匕首長度在20-30cm,比那稍微長一點的……”袁來沉吟了一下,忽然擡起頭看了看李君則:“我能夠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
“你說。”
“是日本官員長佩戴的一種佩刀,叫小太刀,也叫肋差。這種刀很狹窄,方便攜帶,我見過好幾個日本官員把它們別再腰間,不仔細看的話並不能察覺。”
李君則擦了擦汗:“這件事如果真的牽扯到日本人的話,那就麻煩了。也就是說,傅世欽的身份被他們懷疑了。”
袁來也被嚇了一跳:“這只是我的推測,並不能完全證實。不過這個老太太到底是什麼人啊?”
“她救過何杏的一命,算是她和傅世欽的救命恩熱,沒想到會因爲當初的善舉丟了性命,真是太慘了。所以關於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瞞着何杏別讓她知道,不然以她的個性肯定會一直念念不忘,過分自責的。”
“何杏那天受傷其實是因爲她救了傅世欽吧?何杏爲什麼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她到底是誰?”
李君則暗歎袁來的觀察能力,但是因爲他答應過何杏替她保守秘密,所以就開始瞎編關於她的身世。
“她啊,她其實出身於武林世家,她爸爸和爺爺都是武學大師,但是因爲他們家從前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後來隱瞞了身份躲了起來,她從小繼承了家裡祖傳的功夫。後來他爸成爲了傅世欽的秘書,他死後何杏更是不敢暴露自己會功夫這件事情了,萬一被從前的仇家找上門,很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你要是真爲了她好也必須當做不知道這件事。”
“原來她的身世這麼複雜,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袁來對李君則的話深信不疑,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妥。
他們又爲這老太太找了負責殯葬的人,送了她最後一程,袁來上報巡捕房的時候,也只是把死因歸咎於普通的入室搶劫,不敢牽扯更多秘密出來。
袁來仍是不解:“爲什麼日本人會突然盯上了傅世欽呢?他做事一貫很小心的,對外的身份也一直是善於交際的富商,照理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和前不久第三警察局局長的小兒子阮振濤的死有關。他和傅世欽在麗都門歌舞廳發生了很大的爭執,兩人結下了樑子,後來阮振濤試圖綁架傅世欽來報復他,結果被何杏給救走了。誰知道傅世欽出事的隔天清晨聽說阮振濤死在家裡了,我想就是因爲這樣,僞政府那邊纔會覺得傅世欽的身份可疑,甚至不惜和日本人聯手來秘密調查他的吧。”
袁來聽他這麼說,忍不住開口:“你說到阮振濤的死我還想起來一個蹊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