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姐,你怎麼會……誰跟你說的這些?”
看到她這副有些慌張的神情,袁來纔想起來李君則囑咐過自己千萬保密,她應該是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
袁來本來想跟何杏解釋,其實是自己猜出來,向李君則證實才知道的,而且李君則也沒有跟她說具體原因,可是話到嘴邊不知道怎麼又變成了:“是李君則告訴我的。一般情況下有什麼事情他都不會瞞着我,所以你的事情,我大概都是知道的。你會武功,是你爸爸教你的不是嗎?”
何杏手心冒出了一層細汗,十分勉強地笑了笑:“他果然是什麼都不瞞着你。我的情況,看來你都知道了。”
袁來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而已,而且我答應過絕對替你保密的。我知道你情況特殊,不能被更多人知道身份,包括傅世欽我都不會說的。”
“謝謝。”何杏忍不住輕輕咬住了下嘴脣,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有這個小動作。
從來以爲他把關於自己的一切守口如瓶,卻原來這些秘密李君則絲毫不吝嗇地跟袁來分享。那麼她在他心裡的分量一定很重吧。
何杏覺得心裡那杯茶泡的太苦太澀,入口濃郁滾燙,難以下嚥。
她從未有過這樣沉甸甸的失落感,即使是之前和傅世欽對峙,也最多是有些委屈,而現在是左邊胸口有些止不住的疼。
“莫非是有人冒充了你的身份故意接近傅世欽的,他身份那麼特殊,一旦被有心人發現了很有可能就招來殺身之禍了。”
何杏有些喪氣地點點頭:“我還在等李君則的消息,之前託他幫忙去找一個救過我的老太太打聽,想知道能不能有線索查到那個女人的來頭,可他還沒跟我說。我現在心裡好煩,明知道那個女人來路不明並非善類,還沒有正當的理由把她趕走,真怕再這麼下去傅先生會有危險。”
袁來想起來昨天自己親手檢查的老人家的屍體,本來答應了李君則一定要瞞着何杏的。
但此時她心裡忽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來,狠了狠心看着何杏說:“有件事情李君則讓我千萬要對你保密,可是我覺得茲事體大,不能因爲怕你傷心就不跟你說。其實,那個救了你的老太太,她已經死了。”
何杏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
袁來安撫她,低聲說道:“是我給她驗屍的,她被人用刀刺殺,已經去世好幾天了。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的好嗎,不然李君則該訓我多嘴了,他其實也是好意,怕你曉得了以後自責。”
何杏都快哭了,緊緊地咬着嘴脣,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淚:“果然是因爲我,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個大禍害。”
“快別這麼說,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要錯也是日本人的錯,根據我的經驗,如果不出意外,她身上的刀傷是日本軍官佩戴的小太刀造成的。”
“所以……照你這麼說,很有可能唐柔是日本人派過來的間諜。”何杏苦惱地揉了揉眉心:“這可怎麼辦啊,怪不得她昨晚想要進書房翻東西了。萬一真的被她發現了什麼,豈不是要出大事。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讓她遠離傅先生,可是我最近顯得處處針對她,傅先生已經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