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韓世臣說國旗是太上神帝所賜,墨尊天心下豁然,他的父親十有八九便是隱居在晴山天府中的聖地使者。
“您對帝國的忠誠,太上神帝在天有靈也會感到欣慰。”墨尊天道。
“你到底是誰?”韓世臣對其父韓勇的使命很清楚,從見到墨尊天到現在,心裡已經推測出了幾種可能情況,他一定不是找人點化的。
“當今神帝!”墨尊天道。
“何以爲證?”韓世臣有過這樣的猜想,但並不敢確定。
“你認爲呢?”墨尊天道。
“帝息!”韓世臣道,深邃的雙眸中放射着震懾人心的光華,似乎要窺破一切虛僞。
“嗯!”墨尊天點點頭,最強血脈有獨特的帝血之息,只有本脈人或被特指的人以及帝級以上強者才能感覺到,是證明身份最有力的手段。
“且慢!”韓世臣看他要釋放出帝息,連忙組織道,這裡是元老山,相隔數裡就住着帝級強者,墨尊天在此釋放帝息,必然會被其他人感覺到,也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隨我來!”韓世臣帶着墨尊天飛離宮殿,一眨眼落在了一座小山上,擡頭一看,只見薄雲罩在山頭,遮天蔽日,這裡竟是韓勇所在的小山上。
上次攔住韓詩雅的中年人出現在不遠處,遠遠地對韓世臣問了一禮,眼神在墨尊天身上停留了小片刻,自顧自地離開。
韓世臣帶墨尊天來到韓勇的宮殿,這裡的建築風格與神島帝國王室如出一轍,讓墨尊天有些失神,都六年沒看到過故鄉的一景一物了,腦海中有無數畫面一閃而過,忍不住默然輕嘆。
韓世臣讓墨尊天在殿中等候,他去請韓勇,事實上是私下與韓勇商量,這一點墨尊天也可以理解,如果來個人就說自己是神帝,那他們也太輕率了。
很快,兩人從後堂出來,墨尊天起身一看,只見韓勇清瘦如柴,佈滿褶皺的臉龐上呈現着些許喜色,渾濁的雙目黯然無神,卻憑藉知覺對着墨尊天所在方向。
“韓老前輩,你的眼睛……”墨尊天驚訝地問道,以韓勇帝級四段強者的實力,他即便失明也能準確地感知到四周的人物,可畢竟失明,讓人嘆息。
“曾聞太上神帝仙去,我父痛哭所致!”韓世臣道。
韓勇擺了擺手,終止了他的話,隨後伸手想要摸到墨尊天。
墨尊天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他顫抖而又近乎乾枯的手,並且釋放出帝息。
韓氏父子二人無不一怔,對於韓勇而言,這正是神帝之息,最強血脈獨有的帝息,對韓世臣來說,這是地地道道的大帝之息,有別於帝級強者的氣息,除了最強血脈的傳人外,無人能釋放。
韓勇激動地抖出被墨尊天握着的手,雙膝一屈就要跪下。
“韓爺爺這是要折煞晚輩啊!”墨尊天連忙扶住他,合該他對這樣一位忠誠的老將跪謝纔對,又怎敢受他大禮?
“老臣身廢,禮不能廢!”韓勇嘴脣微抖着說道,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幾百年。
墨尊天的心情越發複雜,多麼堅強的信念才能驅使老人十年如一日的等待,這份忠誠世所罕見,心裡更加感激爺爺墨冰留給他的“遺產”,這是無價之寶,用之不竭!
“臣兒,去把仁兒叫來!”韓勇道。
韓勇只有一子,就是韓世臣,韓世臣也有一子名爲韓仕仁。
世臣、仕仁、詩雅,韓勇的三代子嗣名字裡都帶着“世”字,意爲世世代代效忠,其苦心實在難得,墨尊天再三感慨,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報答韓勇一脈所做出的犧牲。
兩人聊了片刻,話題很快扯到墨冰的烙印遺言上,墨尊天以血脈之力看到韓勇的精神烙印是個“有”字。
“神、“魔”、“有”。
墨尊天把從唐梟、趙戰的烙印說出來,韓勇聯想了很多,但只能是給墨尊天提供一個線索罷了,二十個字只出現三個,並不能確定墨冰的意思。
沒過多久,韓世臣帶着韓仕仁來到殿內,在韓勇的命令下,韓仕仁跪拜墨尊天,在墨尊天心裡,這一拜他受之有愧,連忙將其扶起。
韓仕仁的貌相酷似其父韓世臣,一身正氣,嚴謹肅然。
有關聖地使者的事情韓勇的兩個後代都知道,不過瞞了韓詩雅,一是她年齡尚小,二是因爲她是女孩,未必能幫上忙。
四人聊了許多,氣氛不輕鬆卻也不壓抑。
韓仕仁始終不理解父輩兩代爲何對墨尊天這個“廢材”神帝恭敬備至,這份忠誠既不能讓他變強,又不能助他復國,就一個普通人而言,墨尊天身份再高又有什麼價值?
“神帝隨我來!”韓勇道。
四人一同離開大殿,飛在半空中,山上的守護者也在收到韓勇的暗示後紛紛飛起,屹立在雲端,這些人的實力最差也是半帝。
韓勇伸手一指,小山居然齊根裂開一道口子,出現一條通往地底的道。
所見之人無不驚駭,他們在此守護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韓勇出手,單指裂山,這份能耐就讓所有人望塵莫及。
韓勇雙目失明但心智比誰都清楚,帶着墨尊天和兒孫進入地宮。
地宮看上去很小,只有一間普通的茅草屋大小,可明顯能感覺到四周有蟄伏着一股令人顫慄的能量。
韓勇伸手一抹,一個帝級法陣出現在四周,這是韓勇的本命陣法,隨着他自身實力的提高而加強,要破開這個法陣最差也要帝級四段法士才行。
法陣背後,出現另一間石室,裡面光華閃耀,各種靈粹神物形態各異,不計其數,雖然石室中靈力充沛,不壓一個巨大的靈源,可在帝級法陣的隔絕下,這邊無法感知到分毫。
韓世臣父子二人驚訝的目瞪口呆,這麼多年了,韓勇居然對如此多的珍寶隻字不提,有這麼多的珍寶,足以讓父子兩人成功進階一層,可他卻秘密珍藏了數百年,如果不是墨尊天到來,恐怕如此多的珍寶仍然被密封在山下。
“老臣奉太上神帝之命,爲神帝蒐集了這些靈物,可惜老臣能力有限,僅有這些,還望神帝莫怪!”韓勇道。
“您多慮了,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您對我墨家的忠誠,我銘記於心!”墨尊天陳懇地說道。
“請神帝煉化,老臣爲你護法!”韓勇道,他判斷出墨尊天是假覺醒法士,只不過一直掩人耳目。
“不急!”墨尊天由衷地感激他,“我不打算就這麼煉化它!”
“神帝另有打算?”韓勇道。
“我煉化了八十萬方邪靈源,只把我從基礎三段提升到八段,我對靈源的依賴太大,就像無底洞一樣,我估計這些靈物雖多,卻未必能幫助我大突破。”墨尊天道。
韓仕仁一愣,石室如此多的靈物都夠他衝擊帝境,居然還不夠他大突破?最強血脈真有那麼另類?
“我想進化最強血脈!”墨尊天道。
進化最強血脈?韓世臣和韓仕仁兩父子震驚的無以復加,最強血脈被譽爲世界上最適合修煉的體質,最有可能突破帝級衝刺到永恆境界的體質,多少人都想模仿最強血脈的締造者——墨神的腳步打造等同與最強血脈的體質,可惜都不如人意,聽到墨尊天居然要進化最強血脈,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韓勇也是一愣,不過他很快予以贊同,他比兒孫更瞭解最強血脈,墨尊天所言不假,他曾見墨冰一次消耗百萬方靈源才突破聖級二段,想必到墨尊天這一代,要突破聖級二段,沒有兩三百萬方靈源是不可能的,但數額如此龐大的靈源並不好找,要避免這種巨大的消耗也許只能進化最強血脈,開啓一個新紀元。
“祖神帝曾耗費千年光陰才收集到打造最強血脈的材料,神帝要想進化最強血脈,恐怕也需要相當多的仙靈之物才行。”韓勇道,“也許太上神帝當年派我等分居各處並蒐集神礦靈粹,爲的就是讓神帝有機會進化最強血脈,倘若真能進化成功,也不枉臣等苦守數百年。”
墨尊天點點頭,這麼些年來,聖地使者任勞任怨,的確可歌可泣,對墨家乃至復興神島帝國功不可沒,他也只有用行動來回饋他們的恩德。
墨尊天又向韓勇探討了有關進化的一些事情後,四人才離開地宮。
“獨木林倒是個神秘所在!”墨尊天有心一探究竟,便順口一提。
“那是一顆古老的奇樹,傳說已逾千年,邪惡的很,神帝怎會對他感興趣?”韓世臣問道。
“我曾見過同樣的一顆枯樹,只是好奇罷了!”墨尊天呵呵笑道。
“既然神帝有興趣,臣兒就帶神帝去看看,務必保證神帝的安全。”韓勇道。
“是!”韓世臣點頭答應,墨尊天也沒有推辭,韓仕仁帶韓勇返回宮殿。
獨木林的確陰森滲人,邪氣比墨尊天在魔淵中見到的枯木要重百倍,如果實力平平的法士,遠在百米外便感覺到窒息,但墨尊天的體質不懼這些,何況他是蠱術師,對邪氣有很強的承受能力。